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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 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28节
  兰芝欲言又止看着她,沈玉檀冲她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三人来到前堂,人基本聚齐了围在殿里在听人说书。
  说书人是虞贵妃叫人从民间特意请来的,此刻正立于大殿中央滔滔不绝讲着。沈玉檀进来坐到吴氏一旁,不到半个时辰,李淑和沈玉清便一前一后进来了。
  李淑仍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倒是沈玉清垂着头,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她微红的眼眶和侧脸肿起来的巴掌印。
  待说完了书宴会就算散了,众人纷纷行礼退下,沈玉檀刚出藏香园,车夫神色匆忙迎面走来,行礼自责道:“属下不察,夫人来时坐的马车坏了。”
  兰芝问:“怎么回事?”
  车夫搔头:“属下也不知,就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再回来就少了一个轱辘。”
  “少了个轱辘?”沈玉檀皱眉,哪个贼人这么大胆敢在虞贵妃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她想了一遭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李淑支使人动的手。
  别的不说,无论有无交集李淑不待见自己还真是同前世如出一辙。
  沈玉檀按下心思不表,想着再从府里驾辆马车出来的时候,赵府的马车正巧停在了前面。
  赵云轩撩开帘子探出头:“天色已晚,谢夫人为何还不回府?”
  第40章
  沈玉檀本不愿同他搭话,但碍于门口人来人往,只好应了一句:“无事,正要回去。”
  她说完不瞅赵云轩一眼,转身就走,行到自家的马车前才停下。然而刚一转身,见赵云轩不知何时从马车上下来,竟也跟着她过来了。
  赵云轩见那缺一个轱辘的车厢,颇为意外地问:“夫人这样能回去?”
  “赵大人。”沈玉檀刻意跟他拉开距离,正色道:“我自有办法,不劳大人费心。”
  赵云轩点头,似没听见这话一般,复又问道:“不如,谢夫人坐我府上的马车回去?”
  马车上还有沈玉清,三人同坐一辆马车无事,但沈玉檀厌恶他二人,自然不会答应。
  她抬眸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清楚:“不必了。”
  话已至此,赵云轩也不自讨无趣,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告退。”
  沈玉檀点头,赵云轩越走越远,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
  沈玉檀回府后,已将近午夜。
  折腾了一天显然已累极,但沈玉檀不敢耽搁,回到紫明堂后禀退仆人,将今日所见所闻皆落于纸上,修书一封寄给谢歧。
  说起来,今日的收获颇丰,除了发现赵云英和李淑关系交好,居然还有意外之喜。这“意外之喜”牵连甚广,沈玉檀也没想到运往彭城的粮草被虞贵妃和赵成从中作梗。
  想到彭城水患,沈玉檀不免想起自己的父亲,当年彭城发洪水,沈宗浦受帝命前去治理水患却意外丧命,所有人都认定是飞来横祸,那时她尚在襁褓不知人事,长大后听长辈这样讲也从没起过疑心。
  但今日再看,当年的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沈玉檀包好信封走到窗前吹了哨子,不过片刻便有一团潜伏的黑影迅速赶来,垂头抱拳:“夫人。”
  她将信封交到黑衣人手上,那人轻车熟路跃上房檐,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沈玉檀忙完手头上的事,早已筋疲力竭,刚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沈玉檀起来也没闲着,立刻派人去调查彭城水患的事。
  谢歧走前特意留了人手供她使唤,沈玉檀一边查水患的事,仍不忘分出一拨人安插到赵府。
  凭她对沈玉清的了解,沈玉清撞破两人的私情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变本加厉报复他二人。而沈玉檀只须在适当的时候帮帮忙,在背后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之后等着看好戏就成。
  ——
  沈玉檀近来诸事繁忙,常和交好的几位夫人走动,派出去调查的人也带来不少情报。
  赵云英的确与太子妃闹掰了,赵云英是个蠢人,为了讨好李淑把太子妃送她的东西要么扔了要么赏了下人,气得太子妃放话下去,今后再不跟赵云英往来,也不顾及什么姑嫂关系了。
  这一事顺利,当年水患之事却查的不尽如人意,主要因为时间过得太久,当年知情人甚少,再者就算有人知道真相,过了这么些年该断的线索早已经断了,不知该如何查起。
  沈玉檀坐在马车里,在沈玉清身边安插的人手过来回话。她边听着,边分出神一手挑开车帘。
  西方落日映照彩霞,黄昏的光晕洒落街道,这段路平日走的时候稍显冷清,此刻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的商铺挂满花灯,尤其卖首饰布匹的铺子外面摊位摆的东西琳琅满目,吸引了许多衣着年轻的男女。
  沈玉檀转身道:“外面真是热闹。”
  “是啊,乞巧节要到了。”兰芝眉开眼笑,“那天夫人要去湖边租画舫吗?”
  兰芝还记着沈玉檀上次套话时说的乞巧节那日要在揽月湖包船,小姑娘玩心重,随口一提也记了许久。
  沈玉檀心不在焉应了声,目光穿过天边重重叠叠的云层,脑子里只蹦出来一件事:谢歧要回来了。
  第41章
  大瀛战胜,谢歧率军夺回城池后乘胜追击,南蛮军大败,自此彻底屈服在谢歧赫赫威名下。
  谢歧此次作战迅速,靖远军不日班师回朝,朝堂人心振奋,坊间人人称赞大将军骁勇善战,是大瀛最坚固的后盾。
  这些话传到沈玉檀耳中时,她仔细挑着给中书令夫人的生辰礼,闻言不由捻了捻眉。
  百姓爱戴本是好事,但瀛帝多疑,再加有心之人挑拨离间,有些话无疑会成为瀛帝心中一根尖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无论如何,功高盖主都不是件好事。
  谢歧还未回来,她须得先一步止住盛京流传的言论。
  沈玉檀撂下一串手钏,也没心思再挑生辰礼了,先将话吩咐下去,叫人盯着宫里的动向。
  如是这般,京都有关谢歧的议论逐渐消失不见,转而称颂当今圣上亲政爱民、英明神武,才换来大瀛一片河清海晏。
  瀛帝龙颜大悦,全然忘却了彭城水患,数以万计的百姓仍无家可归。瀛帝有旨靖远军归来之日于宫中设宴,亲自接风洗尘。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到了乞巧节这天。上次沈玉檀送出去信之后并未收到回信,算着行军的日子,大约还有两日才能抵达盛京,乞巧节定是赶不回来了。
  想起谢歧临走时说的话,沈玉檀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故而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到了夜里,同中书令之妻王夫人约好了一起出门,这才懒懒散散起来梳妆打扮。
  盛京万里繁华,每逢佳节更是热闹非凡,长街灯火彻夜不眠。
  沈玉檀和王夫人走在桥上往下看,河面上浮着一层荷叶灯,河边不断来来往往的夫妻眷侣放灯,一簇簇橙红的光顺着河流飘向远方,载满了世间情人的期许。
  沈玉檀突然感到很遗憾,若是谢歧能回来,现在应当和她一齐站在桥上赏景,底下卖花灯的商贩有许多,他或许会买回来送给她,像所有平凡的伴侣一样在河边说笑放灯。
  她想得远了,身旁王夫人唤了她几声才听见,回头朝她笑了笑:“去哪?”
  王夫人比她大上三岁,此时此刻能体谅她内心所想,也笑道:“听说月老庙求姻缘子嗣十分灵验,你随我去吧。”
  沈玉檀点头应好。
  王夫人嫁给中书令后两年无所出,婆家颇有微词,好在夫妇二人感情深厚,中书令顶着长辈施压也不愿纳妾,王夫人心疼夫君,这才想背着他去庙里求签。
  两人来到庙前,里面已是人满为患,主仆几个等着人走了一拨,才进庙里求签。
  求神拜佛心诚则灵,王夫人来是为了正事,沈玉檀不好跟着凑热闹,便说好在外面等她。
  王夫人回头道:“那我进去了。”
  沈玉檀看着她走进门,转身拾阶而下,目光悠悠落在庙前人和景物上。她瞧着瞧着忽地眼睛一亮,见一棵老树上挂满了红签,树底下靠坐着个耄耋老人,手执一串红绳系的牌子,不紧不慢递给身边围着的人。
  兰芝显然也望见了,兴奋地指了指前面:“夫人您看!”
  沈玉檀心下也十分好奇,往那边走道:“走去瞧瞧。”
  走的近了,才看清那棵榕树枝繁叶茂,枝干上缠满了红绳,千丝万缕垂下来,风吹过挂牌四散飘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老者缓慢地撩起眼皮看沈玉檀,笑起来皱纹深深:“夫人许个愿吧,很灵验的。”
  前面一对恋人在挂牌上写了字,男子拿着红绳抛到树上,年轻的女子笑着搭老者腔:“这位夫人试试吧,我特意来还愿的,可灵啦!”说完害羞的看了男子一眼,两人挽着手走了。
  沈玉檀之前不信鬼神,可重生后也无法解释怪力乱神这等事,这会被人撺掇着,竟真的鬼使神差挑了个挂牌出来。
  老者喜笑颜开,颤颤巍巍递过来一根细毛笔嘱咐:“心里怎么想的写上面,扔高点。”
  沈玉檀想了想,没接他的笔,牌子握在手心里闭眼默念了几遍,仰头用尽全力抛到了树上。
  “夫人许的何愿?”兰芝好奇问。
  沈玉檀神神秘秘:“既是心愿,说出来便不灵了。”
  圆月皎洁明亮,一层薄纱似的笼罩夜色,树上红签绳随风摇曳,像绽放的千百朵花穗。
  王夫人求完签从庙里出来,脸上隐约带有憧憬之色,沈玉檀便知道她抽到的是好签,先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她们从庙里出来,又于街上转了一遭,两人都有些乏了,告别后各自打道回府。
  沈玉檀半躺在马车上,垫子松软,车轱辘沿着街道的砖石有规律的一颠一颠,她实在没捱住困倦,阖上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玉檀被外面沸腾的人声吵醒。
  她神情微微诧异,捏了捏发酸的肩膀,刚要唤人,兰芝先一步撩开帘子进来了。
  借着车帘的缝隙,沈玉檀看到外面一片灯火通明。
  兰芝急匆匆的,似乎顾不得她在睡觉,欢天喜地道:“夫人,将军回来了!”
  兰芝最了解不过沈玉檀,今日是乞巧节,主子兴致缺缺,无非是思念将军罢了,哪成想白日心里还挂念呢,晚上人竟真的回来了。
  兰芝喜出望外去看主子,她刚刚转醒,听到这话时神情怔愣,似乎不太相信。
  兰芝没解释,直接将她拉出马车。
  将军府门前挂着灯笼,从敞开的大门遥遥望去,里面宽阔亮堂,仆人说说笑笑一派热闹的景象。
  沈玉檀猛然有一丝恍惚,平日将军府安静整齐,仆人更是话少妥帖,跟眼前这座闹哄哄的府邸完全两模两样。
  王邙见沈玉檀回来了,忙跟上来:“夫人,将军连夜赶回盛京,此刻刚刚落脚,已在紫明堂等您了。”
  见沈玉檀盯着府里面露诧异,又解释道:“将军凯旋归来,下人们也跟着高兴,这会都约着吃酒去了。”
  眼睛一时难适应光线,门口两只灯笼明晃晃乍一看像两团白炽的光圈。
  管家虽这样说,沈玉檀还是没什么实感,恍若置身梦境一样。她抬脚就往里走,连下人们问安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