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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那边咬碎了一口银牙,说:“既然今日如此高兴,皇儿,快快去敬摄政王一杯。”
  太后说着,就亲手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小皇帝,小皇帝端着酒杯,什么也不懂,立刻站起来,就往商丘边上走,然后说:“摄政王,朕敬你一杯。”
  小皇帝走过来,商丘就站了起来,虽然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皇帝,但是皇帝终归是皇帝,商丘权力再大,也只是个王爷,皇帝敬酒这是多大的殊荣,商丘自然要站起来。
  谢一见太后倒酒,顿时感觉不对劲,因为太后倒酒的时候,竟然转了一下酒壶的盖子,这种鸳鸯酒壶谢一在电视里可是看见过的,酒壶的内胆是隔开的,好像鸳鸯火锅一样,到的时候只需要转一下壶盖就可以了。
  一看太后就没安好心,谢一没想到太后的想法这么简单粗暴,竟然是下毒!
  谢一赶紧偷偷拨了商丘一下,商丘用手指勾了勾谢一的手指,还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两下。
  谢一本想提醒商丘的,结果商丘竟然调戏上自己了,不过很快谢一就觉得不对劲儿,商丘在他手心里不是乱划,而是在写字!
  谢一赶紧聚精会神的感受着,他手心里痒痒肉本就多,商丘划来划去的,感觉特别痒,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谢一迫使自己专心去感觉写的是什么字,谢一很认真的感受着,就在小皇帝走过来的一刹那,商丘终于把字写完了。
  ——小、胖、鸟!
  谢一差点直接炸毛,一脚踹在商丘的屁股上,都什么时候了,果然是在开玩笑,就不该信商丘能正经起来。
  谢一气的不行,瞪着商丘的背影,商丘却心情大好的样子。
  小皇帝举起酒杯,去敬商丘,商丘则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说:“自古以来君臣有别,皇上的酒,臣怎么能喝,还是臣敬皇上才是。”
  小皇帝一听,回头看向太后,太后则是干笑着说:“摄政王您说的什么话儿?摄政王您劳苦功高,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娘俩儿一个是女子,一个还是孩童,若不是摄政王力保朝廷,如今的朝廷能是这个样子?快,皇儿,敬摄政王,祝摄政王千岁!”
  小皇帝连忙又说:“朕敬摄政王,摄政王千岁。”
  商丘又笑了笑,太后说的太好听了,而且冠冕堂皇,如果这样商丘再不喝,就显得不给面子了,所以商丘肯定是要喝这杯酒的,但是酒里显然有东西。
  商丘施施然的伸手,从小皇帝手中接过酒杯,一瞬间太后都兴奋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她要眼睁睁看着不识抬举的摄政王被自己毒死。
  商丘端起酒杯,很潇洒的作势要饮,谢一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商丘真的要喝,刚要阻止,结果商丘就被到嘴边,突然顿住了,太后的笑容也顿住了,焦急的说:“摄政王,怎么了?”
  商丘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臣突然觉得,如此饮了这杯酒,还是不恭敬,君臣之礼,哪有皇上敬臣子的?”
  太后还要劝酒,商丘这样说:“不如这样罢……臣也敬皇上,臣若活一千岁,肯定会被人嫌,毕竟这年头,想要臣死的人……真是数不胜数,活个五百岁也就够了,臣愿把着另外五百岁,敬给皇上,以表尊重。”
  他说着,拿起一只杯子,“哗啦!”一声,就将酒杯里的酒对半分,倒入了另外一个杯子里,这下好了,一人一半。
  商丘拿着两只杯子,恭敬的递给小皇帝一杯,太后吓得“啊”一声大叫,差点把使臣都给喊得一个激灵。
  太后有些失态,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小皇帝,不让小皇帝去接酒杯。
  谢一一看,顿时有点憋笑,商丘真是够坏的,原来他的小道道儿在这里。
  其实商丘的做法,也是效仿了一个很著名的典故。
  五代十国之中南唐的建立者,南唐烈祖李昪,李昪原名徐知诰,徐知诰生性多疑,他的弟弟徐知询又野心勃勃,徐知诰想了一个办法,准备除掉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那就是赐给弟弟毒酒。
  有一天徐知诰叫来弟弟,端了一杯酒给他,敬酒说希望弟弟活到一千岁。
  哪知道徐知询也十分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大哥,便将酒杯里的酒平分,然后跪下来敬酒,说愿意和大哥平分五百岁。
  徐知诰知道酒中有毒,当然不肯喝。
  小皇帝可能不知道酒里有毒,但是太后知道的清清楚楚,毕竟是她亲手倒的,连忙冲过来,就怕小皇帝喝了酒,因为她如今能做太后,能做国母,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若是儿子喝了毒酒,那还了得?
  太后连忙说:“摄政王,皇儿还小,不宜饮酒,还是摄政王独饮吧。”
  太后刚才有点失态,现在表情尴尬,特别的假,使臣们都有些狐疑的看着太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名堂。
  商丘很是自若,笑着说:“国母言之有理,皇上年幼,尚不能饮酒,不过臣愧不敢当这一千岁,不如……请国母代皇上……饮了这五百岁?”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铁青,睁大了眼睛,牙关得得得作响,一半是气的,另外一半则是吓得,连忙推辞说:“这……我……哀家……”
  商丘又“咄咄逼人”的说:“先皇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夸赞太后娘娘酒量惊人,巾帼不让须眉,太后娘娘,这杯薄酒,还请饮了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观鼻鼻观心,这么一杯酒,大家推辞了半天,傻子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了,但是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当然,只有一个人不是傻子,但是也没看出来酒里有东西,当然就是小麻雀了。
  小麻雀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真的比谷子好吃多了,超好吃超好吃的!
  谢一见小麻雀吃的香,连忙碰了碰小麻雀,说:“小麻雀,你帮我个忙。”
  小麻雀立刻说:“什么忙?”
  他说着,还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大家都只顾着看太后和摄政王斗智斗勇,所以没顾着理一个小太监,小麻雀刚才吃的不亦乐乎。
  谢一笑了笑,说:“就是用点小法术,你知道的,我戴着这破铃铛,没办法用法术,你帮我个小忙,很好玩的。”
  小麻雀一听好玩,立刻说:“好哇好哇!”
  谢一又笑了笑,招手让小麻雀过来,两个人开始嘀咕上。
  那边太后面色铁青,牙齿得得作响,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硬着头皮将酒杯拿过来,她双手发抖,不过拿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喝掉,而是突然发难。
  太后突然断喝一声,说:“好啊!你个摄政王,竟然野心勃勃,在酒里下毒,幸好哀家慧眼,否则就要被你骗了!”
  太后突然发难,而且发难的如此尴尬,大臣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又说:“我孤儿寡母在朝中没有实力,处处被你欺压,好啊好啊!现在你倒是好,摄政王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还想要毒杀皇上!你可知罪?!”
  商丘很淡然的说:“太后娘娘为何突然说胡话?”
  太后厉喝说:“什么胡话!这酒中有毒!难道不是你下的!?”
  商丘一笑,说:“太后娘娘,这酒中有毒?酒是这个颜色,您尝都没尝,验都没验,怎么就知道酒中有毒了?还真是天生慧眼?”
  太后脸色难看的说:“休得多言!摄政王你好大胆子,给皇上下毒不说,还要胡搅蛮缠!”
  她这么一说,谢一差点笑出来,胡搅蛮缠的明明是太后啊!
  太后说话很尴尬,大臣们不敢应和,毕竟如此生硬,太后连忙给自己的叔叔打眼色,那大臣早就看不惯商丘了,立刻站出来,说:“摄政王,先王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要谋害皇上,而且根据老臣所知,你还三分四次想要轻薄太后娘娘!其罪当诛!”
  他这么一说话,商丘自己都没忍住,哂笑了一声,太后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太后大喝说:“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有一些忌惮摄政王的党派看到这样一幕,虽然太后很是尴尬,但是他们一看就知道,太后怕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今天宴席发难,既然是早有准备,很多墙头草都开始随风倒了,立刻站出来应和,想要墙倒众人推,将摄政王一举扳倒。
  “是啊是啊!摄政王残忍苛刻!而且还三翻四次的企图轻薄太后娘娘!”
  “没错!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啊!”
  太后一看,这么多人应和自己,立刻有了底气,“嘭!!”一下,就要将自己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
  她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以砸酒杯为号,宴厅外面早就布下了兵马,只要一砸酒杯,外面听到声音,大军立刻就会冲进来,包围宴厅,拿下摄政王,这样就能一举铲除心头之患。
  太后举起酒杯,大力的扔在地上,然后就在这一霎那,太后的酒杯甩出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地上,马上摔个粉碎的时候,就被突然“嗖!”一下又回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啊!”的大叫了一声,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大家明明看到太后把酒杯摔下去了,怎么突然又回到了手中?
  太后不信邪,立刻又把酒杯大力的扔在地上。
  “嗖!”
  酒杯就差一点点,但是仍然没有占地,快速的一下又回到了太后的手心里,太后的手心仿佛有吸力一样。
  太后惊恐的睁大眼睛,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的人也看懵了,只有谢一和小麻雀笑的肚子疼,商丘一看酒杯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捣鬼,否则为什么酒杯掉不到地上?
  太后不信邪,第三次扔酒杯,谢一立刻说:“来了来了,又来了!”
  小麻雀手指一晃,酒杯落下的瞬间,“嗖!”一声又回到了太后手中。
  太后“啊——”的大喊了一声,似乎被吓傻了,说:“不可能!不可能!是妖术!有妖怪!!快快去请青真道长来!!”
  太后说着,立刻高声大喊着:“来人!!!来人呢!!有人造反!摄政王造反了!!快来人把摄政王拿下!!!”
  她干脆不摔酒杯了,直接大喊大叫,虽然有失太后的威仪,但是此时都这样了,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大喊着:“来人啊!!!”
  但是她喊了好多声,都没有用,谢一又笑得肚子疼,其实他早就跟小麻雀商量好了,在四周落下了一个吸收声音的结界,这种结界很简单,小麻雀就会做,但是非常管用,专门克制太后用的。
  太后大吼着,但是她布置好的那些军队没听到太后的命令,所以压根不动,全都不知道宴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嗓子都喊劈了,一脸的震惊和绝望,说:“你……你!!肯定是你!”
  太后指着商丘的鼻子,一脸气愤,商丘笑了笑,说:“臣不知太后在说什么。”
  那些拥护太后的大臣们顿时傻了眼,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刚刚还底气十足,现在顿时有点发蔫,一个个想要往后缩。
  太后大喊着:“是你捣的鬼!”
  商丘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很快的,就听到“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庞湛第一个冲进了宴厅,随即后面还跟着士兵,几十个士兵快速开进宴厅,手里拿着长剑,一个个穿着戎装,明晃晃的,非常威严。
  臣子们一见士兵开进来了,顿时吓得全都站起来,向四周散开,太后吓得也是花容失色,说:“庞湛!你带兵进殿,这是要造反吗?!”
  庞湛冷着脸,说:“卑将不敢造反,只不过是奉命勤王罢了。”
  太后尖叫着:“你这是造反!!造反!!来人啊!把他们拿下拿下!!”
  太后大喊着,可是没人理她,臣子们顿时慌了,赶紧缩在一边也不说话,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
  庞湛进来,说:“卑将奉命捉拿乱臣贼子,请摄政王示下!”
  太后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突然改变了怀柔政策,哭诉着说:“羿哥哥,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哀家怎么可能害你,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逼迫哀家,都是他们!”
  太后说着,伸手一指,第一个指向自己叔叔,那老臣吓得一个哆嗦,说:“你……”
  他说着,赶紧“咕咚”一声跪下,说:“摄政王开恩啊,老臣……老臣也是被蛊惑了,都是太后蛊惑老臣,逼迫老臣的,现在事情败露,太后又要把事情推卸给老臣,摄政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商丘幽幽一笑,说:“其他人呢?你们是什么意思?”
  如今军队开进宴厅里,大家吓得都不敢说话,一个个屏住呼吸,现在被商丘点名了,尤其是刚才应和的,全都连忙改口。
  “都是太后妖言惑众!!”
  “对对对,太后妖言惑众!”
  “太后妖言惑众,蛊惑皇上,其罪当诛啊!!”
  太后一听,刚才应和自己的人,现在都变成了摄政王党派,而且一个个也喊着自己其罪当诛。
  太后下得六神无主,看着四周的兵马,连忙说:“羿哥哥,我真的是被蛊惑的,我……我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对对!是那个叫青真的妖道蛊惑的哀家!就是那个妖道!那个妖道蛊惑哀家除掉羿哥哥。”
  商丘之前也让人打听了,青玄的师弟就是叫做青真的,而那天在宫中见到的道士,就是青真道长。
  太后因为害怕,直接把事情说了,青真乃是大蓬教的长老,说起这个大蓬教,还是很有名的,在朝中也有不少人是大蓬教的教徒,他们讲究养生,延年益寿,很多贵族都想要延长寿命,长生不老,因此大蓬教其实很火爆。
  但是因为大蓬教其实牵连了很多敏感,当然有的是吃丹药死的,有的则是说大蓬教是邪教,会抓小孩子等等,各个地方的官府都有大蓬教的案件,所以大蓬教褒贬不一,再加上近些年,大蓬教发展了很多贵族的教徒,有的贵族教徒突然暴毙,这样一来,大蓬教也多少得罪了贵族,发展就被阻碍了。
  青真想要将大蓬教融入皇宫,可惜摄政王非常碍事,于是就想和太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