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看到树洞的时候,云思思只是感觉到自己穿越到了玄幻世界,那么当她钻进树洞,借着老五拿出来的光棒,看到这树洞里面的样子后,云思思就真的确定自己一定是穿越了。
明明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树洞,这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四周看起来不算非常光滑,可面积却不小的空间,虽说高度不足以让人直起腰来,可放下他们五个人却是富富有余。
“老三,洞口处理好了?”杰里米洛奇看也不看北庭宇一眼,就问了这么一句。
“嗯。”北庭宇嗯了一声,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背包放在了角落里,拉着云思思坐在一旁后,这才走向樊毅所在的位置,“老四,怎么回事?”
就在北庭宇询问的同时,杰里米洛奇和左东俊已经开始处理起樊毅的伤口。
三根光棒聚集在一起,为他们二人照亮,云思思这面虽然没有光亮,却也不影响她看到樊毅的情况。
这一看,云思思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已经被扯开的衣服露出了血粼粼的一片,能看出来受伤的位置是在胸口之上的位置,是个近似圆形的孔洞,还在不住的流出汩汩暗红色的血液。
只见樊毅一头汗水,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一眼,只是在闷哼的空档,对北庭宇说道:“我没防备,落到了对方的陷阱,惊动了那些混蛋。”
一听“陷阱”两个字,北庭宇的眉头当即一紧,二话不说,上前直接单腿跪在樊毅的脚边,不由分说的拽下了他脚上的靴子。
他们穿的都是特战专用的靴子,其结实程度就算比不过防弹衣却也不差了,但是此刻,被北庭宇这么一拽,却瞬间变成了两截。
原本的靴子瞬间变成了一只普通的浅口鞋面,而原本护住小腿位置,此时还停留在小腿上,像是护腿一般,根本没受北庭宇脱鞋子的动作影响半分。
“*&……%!”一旁负责照亮的左东俊看到这一幕,当即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杰里米洛奇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是继续专注的为樊毅处理伤口,只不过在左东俊晃了下手里的光棒后,呵斥道:“老五,冷静!”
“是!”左东俊当即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重新拿好手里的光棒,可又一想觉得不对劲儿,赶忙又对着云思思招呼道:“三嫂,你过来给二哥照亮,或者你去给三哥照亮!”
“不用!”北庭宇想都没想的拒绝了,“思思,你在那里坐着就好,不用过来。老五,你一只手拿着一只光棒。”
这么血肉模糊的画面,北庭宇不想再让云思思看见。
可云思思却很坚持的站起身,走到了北庭宇身边,将自己身上携带的光棒拿了出来,为北庭宇照亮,“北庭宇,我现在也是这个小队里的一员。”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表明了云思思的立场。
北庭宇眼神微闪的看了一眼云思思,却见这个小女人很是认真,也非常坚持的看着自己,摆明了是非常坚持她自己的决定。
终于,北庭宇点点头,没有再说反对的话。
可就这么一两秒钟的时间,对于云思思而言却像是过了很久一般。
她知道,以她的身手,以她和其他人之间的交情而言,想要成为他们中的真正一员,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是眼下,此刻,她却必须如此坚持,哪怕其他人再不接受,她也要这么坚持下去。
胸口之上的伤口看起来就已经很是让人心颤了,可当云思思借着光棒的光亮,看到樊毅脚腕上的伤势时,却是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晕死过去。
脚腕处的伤势看起来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应该用深可见骨来描述。
原本应该光滑的脚腕此刻已经露出了近乎一圈的白骨,因为有鲜血的浸染,红红白白的一片,看起来更是渗人。
“呕!”云思思当即感觉到一阵想要干呕的冲动。
“思思,去一边。”北庭宇的声音很冷,也很平静,不像是在生气。
不过云思思却很坚定的摇摇头,“我没事,继续吧!”
只见云思思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光棒,就这样站在北庭宇的身边,为他照亮,方便他为樊毅处理伤口。
而此时的樊毅,已经被左东俊塞了一块布团在嘴里,免得他痛苦的咬到舌头。
四个人两两分组,就这样忙着为樊毅包扎伤口,而此时咬着一团布巾的樊毅,浑身僵硬硬生生的停在那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闷哼,可人却一动没动,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看着樊毅那满头是汗的样子,云思思感觉自己的浑身都跟着疼。
其实出汗的人不光是樊毅一个人,其他人也都是一头的汗水,紧张至极,又不敢分散半点精力,生怕出现半点差错。
这是云思思第一眼亲自看到有人做伤口缝合手术,而这个做伤口缝合手术的并不是传说中那穿着白袍的医生,甚至不是护士,而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老公。
在云思思的心目中,北庭宇一直都是一个商人,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性格偏冷的商人。
但是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云思思才发现商人这个身份对于北庭宇而言,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大家所见到的外表,实际上这个男人的内在简直到了让人惊诧到毛骨悚然的地步,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一般。
看着北庭宇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一针一线的为樊毅方和伤口的样子,云思思的心忍不住一抽抽的疼,她不知道在她不认识北庭宇的那20多年里,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学习了什么,竟然会懂得这么多。
几个人合力忙活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樊毅的伤口这才得到了有效的包扎。
而此时的樊毅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水人,一般就像是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的汗已经打湿了他身上的所有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