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丽平恍惚不已之际,只觉身子猛地一倾,随后被安全带猛地拉回,回弹在位置上。
她思绪大乱,情绪跟着激昂起来:“你怎么回事!”
再抬眸的时候,前面一辆货车“轰”然倒塌,距离他们的车不过五米。
庞然大物的车身反倒在地,掀起一阵尘土。
容丽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要是再快那么一点,他们可就丧命在那货车之下了。
身侧的男人转了方向盘,开出那片是非之地之后才开口道:“从我在酒店接完你之后,便有人一路跟着我们,你觉得刚刚那车是偶然还是必然?”
他虽然是在问着容丽平,但是容丽平心中清楚,他可不是为了问她!
不过想起刚刚那辆车,她也忍不住泛起疑惑。
狐疑偏头看向身侧的人问道:“你是怀疑,有人要杀我?”
说话间,男人已将车停在了一家茶馆的院子里:“这要问姑姑最近是否做了什么好事了?”
他这声姑姑一唤,容丽平彻底松懈下来。
毕竟容景行那小子,是不愿意轻易开口管她叫姑姑的。
她开了车门下去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吗?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有没有您心中有数,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提醒你的。”
容丽平气恼的哼了声道:“我要你提醒个什么劲儿,宋曼又不是我伤的,亮他容景行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强行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吧?”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不由地握了下手,目光也跟着沉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两人进入包间,待服务生上好茶之后,容丽平忍不住开口道:“说吧,今晚找我为了什么事情?不是前几天刚见面吗?”
对面男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说道:“宋曼受伤这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我要听一句实话!”
容丽平喝茶的动作一顿,脑海里不由想起前几日,这人刚刚警告过她,不许对宋曼动手。
想到这里,她不由莞尔一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对宋曼动手?她好歹是我的嫂子,是我的闺蜜,我怎么下得去手?这事,你去问沈思渺不是更清楚吗?”
容丽平说着不由又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眼下的局面正好对你有利,宋曼受伤,沈思渺被抓,你一石二鸟,何惧未来不是你的天下?”
“容天泽”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的说:“您真觉得是好事?就不怕容景行反击?沈思渺不是你的对手,可他却不一样!”
“我还怕他吗?!”容丽平下意识的说了句,随即说道:“我又有什么好怕他的,是沈思渺动手伤的人,与我什么关系?”
若不是她反应快,她险些就掉入这小子的语言陷阱!
“容天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最好如您所说,不过我劝您最近将那人给藏好,听说容景行已经准备动手了。”
“动手?”容丽平脸色闪过一丝心虚,随即不屑大笑:“他如今腹背受敌,还能翻天吗?”
这时,她包里的电话忽然炸响。
她掏出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对着“容天泽”说:“我不与你多说了,你就等着景行手忙脚乱,坐收渔翁之利吧!我还有事,不陪你喝茶了。”
容丽平说完这话,匆匆握着还在响着的电话往外走。
待她走后十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男人放下茶杯冷声道。
安娜推门进来,站在他身侧说道:“她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走的,已经安排车跟上。”
容景行应了声,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并不急着答话。
安娜忍不住问道:“先生,容丽平没看穿什么吧?”
容景行偏头看着她说:“暂时没有,但是只要她和容天泽碰面,一问便会知道今晚被我诈了!”
“那……”安娜有些不确定开口:“您问了宋曼太太的事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容景行摇头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只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了!”
他起身之际忍不住又道:“盯紧她,一旦她和容天泽碰面,便动手将她屋子里的人劫出来!”
安娜听着一怔,随即凝眉道:“您的意思,强抢吗?”
“强抢!”容景行料定容丽平到时候一定不会声张,她不敢告诉容和平,她竟然将那人关了无数年!
所以,自然也不敢报警!
安娜跟着那人出去,看着那人上车之后,忍不住要跟过去。
却被他喝住:“你去忙你的,我这边不需要你跟着。先去老宅一趟,陪着警方找证据,家里的人最近一个也不许放出去,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容丽平在老宅安插了眼线的事情,容景行是知道的,不过之前一直未放在心上,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母亲会处理好。
只是没想到,最后却酿成这样的大错!
安娜脚步生生顿住,只得应了声:“知道了。”
容景行上车之后接了个电话,是萧山打来的。
那人在电话里不耐烦的问:“我说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人是沈思渺伤的吧?一整天了不闻不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可不喜欢管他这些破事,可姚乐乐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念叨一天了,萧山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这辈子造什么孽了,找这么个事多的朋友!天天为他操不完的闲心!
容景行握着电话分外冷漠语气道:“一天没有真相,她便一天洗脱不了嫌疑。”
“你得了吧!”萧山不客气的怼了句:“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冷处理分散注意力。”
沈思渺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容景行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对那个女人若多一份关心,便让她多一丝关注,这对沈思渺来说未必是好事。
容景行握着电话道:“你想多了,宋曼到底还是我母亲,她如今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我对她……”
“停!”萧山大叫道:“若我告诉你,她也受伤了呢!若我告诉你,现在的情形对她很不利!你要如何做?”
“她的体内检出致幻药,对案件进展非常不利。姚乐乐正逼着我给沈思渺找律师,可最擅长这方面的律师,最近竟然投入你敌人阵营,这事我还真有些为难,不知道你自己怎么看。”
容景行握着电话沉声问:“谁?”
萧山哼笑了声道:“上个星期恒建天价收购一家律所,专门作为公司法律顾问。”
恒建?
这么说那人现在,正在路非的手上。
路非,又是这个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