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跟着邓易去了休息室,起初坐的住,后来就坐不住了。
来来回回的去病房门口看了无数遍,到后来再回到休息室困意来袭,她趴在那里便睡下了。
容景行从于念秋病房出来的时候,她趴在那里还在睡着。
邓易起步走过去来问道:“先生,要将沈小姐叫醒吗?”
男人抬腕看了下手表,五点不到。
越过他走过去,弯腰抱起趴在桌子边缘的女人然后一路抱去了于念秋的病房。
于念秋在他走后便一直睡意全无,一抬眸瞧见他抱着是思渺进来,脸上也不由地诧异了下。
她从床上起来,拉开被子示意容景景行将人放在床上。
容景行将人放下道:“我九点再来接她。”
于念秋怔了下,叹息道:“我只负责帮你叫醒她,至于她是否同意,还要看你自己。”
“好。”容景行微微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于念秋送了他出去之后,便怔怔盯着床上的人瞧。
心中想着,也不知她这个女儿到底能不能比她多那么一点幸运。
早上八点半,于念秋将睡的不太安稳的沈思渺叫醒。
沈思渺并不知道昨晚值班医生来过病房,递来了于念秋最后一份化验单,上面……
于念秋也不打算告诉她了。
沈思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便见于念秋递来一份东西。
好奇的打开,忍不住一怔。
里面正是周五晚上,容景行让她准备的那些东西。
沈思渺微愕,抬眸恍惚的看着她。
于念秋看着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他说九点过来接你。”
沈思渺怔了片刻,将东西放在一旁比划道:我不想和他领证。
不想因为一个孩子,和那个男人牵扯在一起。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娶她无非权宜之计,保住他和容家的名声罢了。
于念秋本不想多说什么,可想起容景行昨晚对她说的话,竟鬼使神差的劝了句:“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你真的不想吗?”
沈思渺抓着被子的手一紧,抬眸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有些纠结。
于念秋倾身抱着她道:“他和我说,愿意给你和孩子名分。若你想留下这个孩子的话,让他多一个爸爸也未尝不可。”
“我没有获得的幸福,希望有机会去争取。若你真的执意不要这个孩子,拿掉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什么。”
于念秋松开她,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不舍得的,所以,去吧。”
沈思渺被她从床上拉起来,一路推去了洗手间,又一路被她推出病房。
开门出来的时候,容景行就站在门外等着她。
男人接过于念秋手里的东西,抓着她手腕一路将浑浑噩噩的沈思渺拽出来。
直到被他安顿上车,沈思渺的思绪才有些回笼。
她一把抓过一旁的证件,转身就要从另一侧下车。
车门上锁,跟着传来容景行不咸不淡的声音:“你现在下去的话,这个孩子注定要背负私生子的名。或者你要是真的忍心,去医院拿掉这条无辜的生命,我无所谓。”
沈思渺握着把手的手一紧。
容景行将她拉过来,看着她委屈的一双眸道:“和我结婚,就那么不情愿?”
沈思渺看着他,眼底汩汩的泪意让人心疼。
容景行叹息一声道:“知道你舍不得,所以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男人拥着她道:“我也舍不得。“
沈思渺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这句话,但是她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他捏准了她的弱点,知道她还是要投降的。
拿到那两个红本本之后,容景行说道:“医院那边我让人去照顾着了,先得跟我回一趟老宅。”
领了证总要回去说一声的。
沈思渺微微摇头,眼底有着抗拒。
老爷子不喜欢她,她知道。老宅的家佣也未必多欢迎她,她不喜欢他们看她的眼神。
反正这一纸证书,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深呼吸她抬手比划道:我知道领证是因为孩子,等这个孩子一出生我们可以商量离婚的事情,我不要别的,你让我带着他走就行。
容景行看着她打着手语,只觉得额突突的跳着。
刚领了结婚证就想着离婚了?!
男人冷哼一声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等你真的生下来再说吧!”
沈思渺怔了下,并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容景行也并未解释,一转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沈思渺怔了下,不再动作。
车子还是去了老宅的方向,哪怕她再不情愿,最后还是跟着下来了。
他们这一通下来,已经下午两点多。
保姆说容老爷子在卧室睡觉,容景行便领着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
期间吩咐保姆给沈思渺端了水果和点心,他自己倒是一口没吃。
约莫四点的时候,容衍匆匆从外面进来。
一瞧见沙发上的人,他便忍不住冲了过来问道:“思渺,你们领证了?”
容景行领完结婚证之后,便对媒体放出风去了,如今再没人敢说沈思渺是名不正言不顺!
沈思渺静坐在沙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
容景行从包里掏出那两个结婚证道;“怎么,还想查验一番?”
容衍看着茶几上的东西,只觉得刺目!
真可笑,他原本动了心思要守护的人,眨眼间就成了他小婶子!
在她心里一定嘲笑过他像个傻瓜吧!
他本该负气而走的,可想想还是不甘心的留下了。
容和平直到四点半还未起床,容景行起身去了他卧室。
容和平活了大半辈子,没被人这么气过,偏偏这人是自己儿子他的郁闷可想而知。
但也知道他这么和自己置气下去,改变不了什么。
他那个儿子什么都不像他,只一点像他,脾气!
如出一辙的犟!
容景行去他房间其实也没待多久,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沈思渺肚子里孩子的话题,然后便出来了。
十分钟后便见容和平出来,去了一趟厨房之后走过来道:“留下来吃饭吧。”
证都领了,他还能如何?
况且肚子里还揣着他们容家的种,也总不至于真的将人撵出去。
沈思渺坐在沙发上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心里清楚,容老爷子并非真心接纳她的。
晚饭的时候气氛更是沉闷,容衍拉着容景行一杯杯的喝酒。
后来喝多了,便开始口不择言:”小叔,你抢了我的,你抢了我的……“
容和平脸色不好看,沉声朝着一旁的保姆怒喝:“还傻站着做什么,带他上去歇息!”
容衍被人强行拖走,还不忘看一眼沈思渺。
那一眼被容景行逮个正着,男人脸色一沉抬手抽纸擦干净嘴巴,牵起已经僵硬的沈思渺道:“我先带她上去休息,您也早点休息。”
沈思渺一路木然被他牵着往楼梯走,关了门之后那个男人便去了浴室。
容景行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另行收拾了一处地方,看样子是要睡在上面。
领完证就谈离婚,吃个晚饭还要和他小侄儿眉来眼去,现在就连睡个觉也要分的这么清楚?!
男人心底的火气蓦地串出来,他这一天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
扔掉毛巾几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抵在了沙发上!
沈思渺惊慌的看着她,双手抵在他胸口一脸惶恐的看着他,似在问他要做什么?
男人抓过她的手扣在头顶,泛着邪气的暗沉的眸盯着她说了句:“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