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谢洛笙缓缓醒来,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警惕的看过去,只见钟凌寒正拥着她睡着。
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还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
小心的起身,谢洛笙的手忽然一酸。
她就像是做了什么重活一样,手腕抬都抬不起来!
“醒了?”
钟凌寒听见动静,修长的手将她搂住,撑起大半个身子当她的靠背,头低下,薄唇贴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嘶!”
谢洛笙吃痛的缩了一下,后知后觉偏头去看,脸颊骤然滚烫——她的肩膀胳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分明是吻痕!
“我们……”
谢洛笙有些犹豫,好像除了肩膀和手腕,她并没有其他地方不适!
钟凌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按揉,戏谑道:“我们什么?”
谢洛笙踌躇了一会,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
她和他的衣裳还穿在身上!
虽然她的外裙已经撕碎,他的衣裳也被扯的外七倒八,但她的肚兜依旧牢牢的穿着,他的里衣也很得体,显然还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失望了?”
钟凌寒看着她一片春光,眸光晦暗,提起被子将她团住,宽厚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脑,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下次再这么诱惑为夫,为夫可就真忍不住了!”
谢洛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抿了抿唇,声音细若蚊蝇,“本就没让你忍着。”
钟凌寒抬起她的下巴,幽幽道:“你说什么?”
昨日情绪上头,她能不顾礼法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现在已经清醒,怎么也做不出来了,危险的气息扑面,谢洛笙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推开他的头,轻声道:“你也累了,早些睡!”
说罢她要走,钟凌寒嘴角划过一抹弧度,下把将她扯入怀里,意味深长道:“我倒不累,只是累了你的手一个时辰!”
“嗡!”
谢洛笙大脑赫然轰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终于明白她的手为什么会这么酸!
“你……”
一句话没说完,耳后贴上滚烫。
他的衣襟敞开,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两个人亲密相触,谢洛笙呼吸急促,忽然听见他的心跳声。
刹那,谢洛笙平静了下来。
这是她认定的夫君,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五更天就要到了,今夜闹了这么久,回谢府恐怕也不得安宁,在我这好好休息,有事为夫替你担着!”
钟凌寒到底还是心疼她,霸道的将她压回床上,握着她的手,俯身在她的额头温柔落下一吻。
被子重新盖好,柔软的床榻上弥漫着两个人的气息,谢洛笙的心从未如此安定。
低低的应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在他柔情的注视下蜷进了他的怀里。
打更人敲响五更天的铜锣,知夏放心不下谢洛笙,一路从谢府跟到长安王府。
还没站定,一道黑影将她笼罩,拉入了房中。
“木瑜。”
看清来人,知夏收回手里的暗器,气恼道:“我要去看小姐,你做什么拦着我?”
自从两个人将一切说开,又彼此确定了心意,当初的那些心结和芥蒂都已经烟消云散。
如今面对木瑜,知夏只有小女儿般的羞涩和老夫老妻般的熟练。
木瑜抱着她亲了又亲,一双桃花眼满是深情,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好笑道:“胆子倒是真变大了,不但和我这种语气说话,还敢发脾气!”
拥在怀里揉了好几下,木瑜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主母和主子在一处你还敢偷看?当心眼睛瞎了!”
知夏一愣,想到了什么,脸颊骤然通红。
木瑜嘴角噙着笑,凑了过去,哑声道:“一天都没见面了,想不想我?”
“主母都在主子的怀里睡着,我们是不是也……”
知夏浑身滚烫,默不作声的向后退了两步。
她的身上还痛的厉害!
木瑜见她要走,忽然捂住心口,哀嚎:“痛痛痛!”
寒松从外面进来,看见的就是木瑜装痛抱住知夏无赖的模样,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替他们将门合上。
长安王府其乐融融,谢府此刻混乱的厉害!
谢老夫人和田雅芝慌张送大夫出去,拿着药单命人拿药,又急匆匆去了厨房,准备熬些粥等谢正醒来喝。
林尔容和孙姨娘只在外看了一眼,脸色淡淡的离开,问都懒的问。
五更天,月光已经越发惨淡,谢正幽幽转醒,喉咙渴,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只得自己起身倒水。
看着铜镜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想起谢洛笙插入他发冠的那一剑,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贱人!”
满腔怒火堆积,谢正面容阴郁,一拳打在桌子上。
他竟然会被谢洛笙吓唬到昏迷!
丢人!
实在丢人!
“来人!”
谢正哑着嗓子连叫了好几声,愤怒道:“把我带回京的东西拿来!我要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