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朕对你并无敌意!”
皇帝扼住了她的掌心,强大的劲道将谢洛笙的内息尽数压制。
皇帝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谢洛笙震惊的瞪大眼,呼吸沉了沉。
“你的衣袖脏了。”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皇帝缓缓松开了钳制,伸出手,却掀开了她的衣袖,叠了两道。
血玉镯从雪白的晧腕上落下,皇帝紧紧盯着,那玉镯上雕刻的凤凰仿佛在泣血!
“今日在围猎场,你可有受伤?”
皇帝唇角微颤,慌忙移开视线,颤抖着手端起桌子上放着的茶,沉声问道。
迫人的气势压在谢洛笙的头顶,皇帝的问题看似简单,却隐隐夹杂着试探。
谢洛笙强迫自己冷静,恭敬回道:“臣女无碍。”
“你的确无碍,但跟着朕的长安王和林将军都受了伤。”
皇帝饮了一口茶,接过她的话茬,浑浊的眼睛沉沉的落在谢洛笙的身上,一字一句问道:“你可埋怨朕?”
谢洛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后退一步,屈膝行礼,回的平静,“保护陛下本是臣子的职责,臣女未能护住陛下深感惭愧。至于长安王和大表哥受伤,臣女并非他们,不知他们是否埋怨陛下。”
皇帝听着谢洛笙的话,冷不丁笑出声。
“在朝堂上,任谁碰见这样的问题都会回一句不敢,甚至替他们邀上一功只说为救驾受伤乃是功勋,是他们忠心的表现。你倒好,竟然来一句你不是他们,不知他们是否埋怨朕!”
“谢洛笙,你果然与众不同!”
皇帝放下茶杯,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谢洛笙坐下。
“好一句你并非他们,短短几个字,倒让朕忽然不知叫你进来还有意义。”
皇帝再次看向谢洛笙手腕上的血玉镯,唇边溢出苦笑。
谢洛笙说的对,她不是南宫宸,也根本不能替南宫宸回答任何问题!
但是,他身上的变扭劲涌了上来,依旧不甘道:“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洛笙心口一跳,见着皇帝的脸色,知道自己猜对了!
皇帝尚不能接受钟凌寒不是他的孩子,想再看看南宫夫人留下的凤凰齐飞,让他冷静的想想——该拿钟凌寒怎么办!
谢洛笙没有顺着皇帝的意思坐下,保持着屈膝的动作,沉声道:“臣女定知无不言。”
皇帝指尖微动,哑声问道:“若朕年轻十七年,与你青梅竹马,你在宫中处处依赖着朕,原本朕也同你私定终身,但最终因遭人逼迫毁约,你是否还会对朕保持原来的本心?”
皇帝说的,是他和南宫夫人!
但青梅竹马......从何而来?
谢洛笙敛下心神,淡声道:“不能。”
皇帝眼神骤然犀利,“为何?”
谢洛笙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无论何种理由,背弃便是背弃,没有原谅!”
皇帝瞳孔赫然放大,阴鸷的瞪着谢洛笙。
谢洛笙跪在地上,帐内的烛光忽明忽暗,她整个人有一瞬间陷入黑暗里,三千青丝随风飘动,眸中渐渐溢出煞气,涌动着天崩地裂。
皇帝咬紧了牙,冷声道:“你不是她,你不原谅,并不代表她也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