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安平侯谋反罪大恶极,您给他时间就是...”
张丞相不甘心的开口,抬起头,正对上皇帝沉沉的眼神。
“张爱卿,你是否忘了朕才是北歧的皇帝!”
皇帝声音沉闷的响在大殿,如一记闷雷砸在所有人头上,张丞相身子一僵,形神惧颤。
一时焦急,他竟然忘了在他面前的这是北歧的皇帝——他这一句反驳,便是在挑战君主的权威!
张丞相缓缓低下头,额头磕着地面,咬牙道:“臣,遵旨!”
一切尘埃落定,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夹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宗人府府门向陛下叩首,谢洛笙紧了紧手腕,转身离去。
黑影消失,钟凌寒眯起眼睛,听着她走路怪异的声响,凤眸风云暗涌,迸出令人心惊的寒凉。
出了金銮殿,谢洛笙靠在树旁,一个小丫鬟朝她招手,欢喜道:“县主你真的来了!”
谢洛笙定睛看去,是上次替张采女送信来的丫鬟。
朝她走去,谢洛笙看向她身后,歉意道:“抱歉,我如今无能为力。”
张采女柔和的藏在角落,朝谢洛笙摇头,“我不是为这事来。”
双眼向四周看了一眼,快速将一个布条塞进谢洛笙的手里,“这个东西给你!”
“我自小能吸引一些鸟兽,半月前宫中飞来一只鸽子,看着像是迷路,我便把它引了下来。”
“它腿上绑了给燕州知府的信,信中那人询问燕州知府私兵募集了多少人,还说定会早些做出林家图腾。”
张采女紧张的看着四周,压低声音,“我本不知道它的作用,但悄悄留了下来。直到昨日听闻安平侯谋反,燕州知府抓到三千私兵这才知道这封信的作用!”
“我帮不了你什么,这个我给你,愿你早日查出幕后指使!”
手里的布条冒着热气,谢洛笙猩红了眼,骤然握紧,藏进衣袖,沉声道:“多谢!”
隐匿在黑暗中,谢洛笙低下头,耳边的坠子闪着荧光。
张采女本想走,被荧光闪到眼睛,目露惊讶,“这是齐鲁大地的信物?”
“信物?”
谢洛笙微怔,摸向耳坠——那是花夫人送给她的见面礼!
张采女点头,脸上浮出欣喜,鼓足勇气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齐鲁大地的望族和燕州山匪素有来往,所谓消失的三千私兵,他们一定能找到下落!”
谢洛笙目光溢出亮光,“只要找到私兵,就能找到幕后指使!”
骤然找到希望,谢洛笙感激的拥住张采女,轻声道:“等一切事毕,我定救你出去!”
现在,她要见花夫人!
一抹倩影踉跄的向太后请辞,屋顶落下一道邪肆的身影,望着她急切的模样,眸子眯了眯,周身气压骤然降低。
宁肯求助张采女,她也不愿求他?
“事情办得如何?”
寒松恭敬的跪在身后,钟凌寒幽声问道。
寒松低着头,木然道:“得知安平侯被抓,十万将士都很平静,并没有闹出骚乱。”
“没有闹出骚乱?”
钟凌寒薄唇扯出漫不经心的弧度,“看来小野猫跟在本王身边,倒学了几分本事。”
皇帝最担心的莫过于安平侯在将士心中无与伦比的重要地位,安平侯谋反皇帝未必相信,但若十万将士闹起来,坐实了安平侯对将士的掌控能力,皇帝必杀安平侯!
稳住了将士,等于稳住了皇帝多疑的心,这才给了安平侯七日的活路!
掌心翻动着药瓶,钟凌寒笑的邪气。
寒松朝他看了一眼,沉声问道:“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收起药瓶,钟凌寒淡淡的撂下几个字,“回府,等她求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