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面色煞红,猛地站起来,低声道:“臣女允诺之事必定做到!”
说罢,转身便走。
钟凌寒也不拦她,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起身。
寒松目送谢洛笙走,从屋子里进来,看见泼了一地的药,嘴角抽了抽。
“王爷,您该疗伤了。”
以王爷的实力,那根房梁根本烧不到他的身上,完全是他站在那,任由房梁砸下来。
其后明明及时调整内息可以控制伤势,但王爷也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伤口恶化,直到流出血水。
王爷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用。
寒松忍不住,把这话问了出来。
钟凌寒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黑袍盖住桌子上的药碗,指腹摸着唇角,勾出笑。
“若不这么做,怎么让她对本王心生歉疚,老老实实任由本王揉搓?”
依着她的性子,要不是觉得愧对他,能乖乖的让他吻着喝完药?
“所以给小丫鬟银子,让她跟县主说您受伤的事,也是苦肉计的一环?”
寒松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
他就说为什么王爷不自己说受伤的事,要他收买丫鬟,原来...
本以为苦肉计只是王爷方才在屋里演的那一出,让谢大小姐知道他受伤留下喂药罢了,没想到原来王爷早早的就布好了局!
其实隐隐的,他知道王爷这么做的目的。
只是真的被证实,还是被惊到。
他心目中那个狠辣无情手段雷霆的王爷,什么时候变成对这些事耍心机的腹黑男人了?
钟凌寒低下头撕下肩膀上结痂的壳,睫毛以诡异的角度落下阴影,眸子的跳跃着微微的火苗,幽幽道:“比起本王说,旁人的话...更管用!”
晚间的风从脸上吹的迅速,谢洛笙摘下面纱,从后院回谢府,接过知秋递来的热茶,大口灌了下去。
她这一晚上,到底都在做什么!
“长安王伤势不轻,寒松或许不会找大夫,明日你们随我去外祖那,我亲自请安爷爷给他瞧瞧!”
谢洛笙放下碗,长长的松了口气。
从狼窝里逃脱,她竟还担心那匹狼的安危,谢洛笙感觉自己越来越怪!
知秋恭敬的点头,跟在她的身后。
经过御花园,意外的与两个人撞见。
“洛笙。”
一袭白衣胜雪,低低的呼唤盛满了深情。
钟锦潇迅速松开牵着谢文兮的手,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几日不见,她似乎面色更红润了些!
谢洛笙脚步停下,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男女。
“臣女给三皇子请安。”
“更深露重,不知三皇子为何出现在谢府?”
虽说谢文兮已经被许给钟锦潇做妾,但谢文兮还没有抬进三皇子府,这两个人就在谢府情意绵绵,未免太恶心!
“你不必吃味,本殿来这是为寻你。”
钟锦潇深深地看向谢洛笙,眸色微闪。
这张脸看久了,竟也说的过去。
谢文兮欢喜的神情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钟锦潇。
方才床榻之上这个男还一反常态对她怜惜有加,现在竟然将她抛弃在一旁,宛若垃圾。
屈辱和愤恨在心底疯狂席卷,低着头,她的身上还穿着钟锦潇今日刚送来的烟罗裙,本打算在谢洛笙面前炫耀几遍,却没想到钟锦潇的话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忍不住抬头——她身侧的男人的目光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寒意,恨意,侵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