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带上闲书成，算是一个人质。”
……
这些天师们态度还算统一，也都赞成直接去找莫白芷。
这一次，哪怕那些阴间鬼都在，他们也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他们毕竟是阳间的天师，他们也有自己的身份和逼格，以及底气和立场。
他们意见统一了，哪怕张天师也不好说什么。
他皱着眉，半晌才说：“我们是去商讨的，不是和阴间，和莫白芷撕破脸的，所以大家都客气些。”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这些天师们忙应下。
-
于是，一行人带着闲书成到了莫白芷的四合院门口，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萧雨。
“莫天师在吗？我们找她有事商谈。”董天师缓缓开口，脸色说不上友善，但到底也没有摆脸色。
只是看向萧雨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带上轻蔑。
——毕竟只是仆鬼而已。
这样没什么道行的鬼，十个他也是不怕的。
萧雨这一次竟然没有像之前那么害怕这群天师了，她后退一步，态度恭敬但不恐惧：“抱歉，主人不在家，诸位请留下来意，我会联系主人的。”
诸位天师们闻言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其中一个总是自持长辈身份的天师黑着脸说：“我们都是她的长辈，一起前来拜访，难道还不能让她放下手上的事情，来见我们吗？据我们所知，她最近可没有离开京城。”
没有离开京城，那就可以立刻赶来。
萧雨顿了顿，说：“那我为诸位通报一下。”
说完，她便进了房间。
“哼，真是猖狂，没大没小！”有天师小声嘀咕。
“是呀，也不知道将我们请进去。”旁边人点点头。
张天师看了他们一眼，那两天师才赶忙收住声音，安静了下来。
他们在等萧雨来请他们进去。
然而，萧雨出来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抱歉了诸位天师，我们主人很忙，她说请诸位先回去，明天她再去拜访。”
说着拜访，态度却相当强硬。
众位天师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们都走到门口了，莫白芷竟然不见他们？还让他们回去等？！
好生猖狂！
田天师立刻就要大骂。
张天师拦住了他，还算客气的说：“也是我们冒昧打扰了，告诉莫天师，明天我们恭候她的大驾。”
说完，张天师率先转身。
其他天师黑着脸，瞪了萧雨一眼，到底还是跟着离开了。
-
莫白芷竟然敢不见他们！
哪怕她第二天要亲自来拜访他们，也难消他们的怒气。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天师们就聚在了一起，一边说着待会儿怎么和莫白芷商谈，一边谴责莫白芷实在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所有天师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
等到晚上天黑了以后，这些天师们都不说话了。
但紧张的气氛还是可以看出——他们这是怒到了极点，说不出话了！
就连张天师的脸色也不好看。
昨天他们亲自拜访，莫白芷说忙不见他们，约好了今天，却一直到晚上都还没出现，他们哪怕再找借口也掩饰不了——
她确实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闲书成也被押在大堂等着，这会儿他掀了掀眼睑，嘲讽地看了这些天师们一眼。
莫白芷不来太正常了，那个女人会做什么，是没人能够猜到的！
晚上九点。
张天师看了眼时间，沙哑着声音开口：“大家……都散了吧。”
毕竟都已经这个点了，他们放在莫家四合院外面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还是——大门紧闭，没人回来，也没人出来。
显然，莫白芷可能是放他们鸽子了。
张天师话音落地，整个大堂就炸开了锅，这些一向自持身份的天师们，个个都满脸怒气——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莫白芷实在是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长辈，当初她爸莫如云还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真当有了阴间撑腰，她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张天师，我们必须给她个苦头吃吃，否则真当我们这些天师都是任她欺压的？”
“她安排鬼来人间上班，将人间搞得人鬼不分，又目无尊长，丝毫不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必须惩罚她，以儆效尤！”
……
这些天师都是些有道法在身的，他们向来捉鬼不伤人，但是如果想要伤人，也不是做不到的！
在他们看来，莫白芷再厉害，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这么多天师更加厉害！
终究少了几十年道行。
董天师的眼中闪过阴郁：“她既然不来，那就只能我逼她来了！”
显然，他这是准备出手了！
张天师不愿意出手，他便站了起来。
“董天师道法高深，由董天师出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来人，准备东西！”
“董天师，就是应该这样，她既然不来，那我们就请她过来吧！”
“董天师，我来协助你。”
……
说话间，朱砂、符纸、碗等等东西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董天师是这里面除了张天师之外，道法最强的，他根本不需要对方身上的东西，就能通过符篆和道法伤到那人。
只要不是要对方的命，他也不会被反噬。
不过这样的行为，至少在明面上，他还是很少做。
这一次莫白芷拉足了所有天师的怒气，所以他的行为得到了所有天师的认可，甚至还有他们的出手帮助。
于是，在董天师出手的时候，田天师等几个天师，也出手协助了。
闲书成眼中终于露出了担忧。
——莫白芷是很厉害，可是比起这些老家伙们，确实还差了好几十年修行。
——可千万不要伤及性命啊。
董天师为主，四个天师协助，本该是万无一失……
然而，一刻钟后。
“噗——”董天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其他出手的天师也纷纷吐血，同样栽倒在地。
“董天师！”张天师脸色一变，立刻上前。
他扶着董天师，伸出手，然而手一搭上董天师的脉搏就知道完了！
——道基毁了，几十年辛苦，全都白费了。
——董天师以后甚至都不能再被称作天师了。
“张天师，田天师道基毁了！！”旁边，惊恐的声音传来。
“刘天师的道基也毁了！”又一个声音响起。
所有出手的天师，全都遭到了反噬，而且还是最强的那种反噬！
天师们给他们一人塞了一颗药，又掐着他们的人中，忙碌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这些天师唤醒。
董天师陡然间老了二十岁，整个人瞬间垂垂老矣。
显然，他不仅道行没了，人也废了，怕是不久于世了……
张天师沉着脸，追问：“董天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回事？”
董天师苍白着脸，眼中闪过恐惧，声音虚弱无力：“我、我动了不该动的人……她的、她的命格……有了变化，我、我们刚刚出手，就直接遭受了反噬！”
最可怕的不是他们道法不如莫白芷，而是他们出手了，却直接反噬了他们。
老天在告诉他们——
你们动了不该动的！
“不可能！上一次我见莫白芷，她的命格没什么特殊，甚至还有早夭之相，怎么可能是碰都不能碰的命格？”张天师皱着眉。
这种稍微出手立刻被反噬的命格，在道家记载中，是对神灵出手，或者是对人间帝王出手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