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北和姜涞下来的时候,正赶上纪元琅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
因为生气,他没有住拐杖,一只脚愣是从住院部奔到了妇产科,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正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只见顾正北搂着姜涞从门里出来了。
顾正北经过了刚才对姜涞的暗示,看对方心里有点动摇,他也是开心的很,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现在搂着姜涞,心情还不错。姜涞因为肚子还有点小不舒服,也就随着顾正北去了,毕竟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他俩的事情了,再扭扭捏捏反而晓得矫情。
因为下楼梯对于现在姜涞来说稍微有些不方便,顾正北小心翼翼地半搂着她,两人慢慢地从楼上下来,看起来像一对异常恩爱的夫妻。
这边纪元琅瞬间炸毛,不顾形象地单脚跳过去,破口就骂:“姜涞!你你你不要脸!居然在这里偷懒!”
“纪元琅?”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姜涞略带惊讶地抬头,正见纪元琅单脚站立,衣服因为奔波有些凌乱,一手扶着墙,一手指着自己,面色愤愤不平,“你怎么来这儿了?”
“一点都不尽职尽责的姜医生怎么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气都没有捋顺,纪元琅边大口喘气边质问,声音大的震天响,“你偷懒!你最近一直都没来!”
一旁顾正北听到他挑事的语气之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纪元琅。
“偷懒?”姜涞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偷懒了,虽然前几天生病没来,可是她有好好请假。
“你居然还不承认!你明明要照顾我的,居然这么不敬业跑来产检!”看姜涞不承认还要抵赖的样子,纪元琅瞪着眼睛往姜涞那边靠近,被顾正北推了回去:“你算老几,让我女人来照顾你?”
“你!你抢我老婆还有脸跟我说话!”看到顾正北,纪元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混蛋!”说完就想去拽顾正北的领子,被姜涞挡住了。
看俩人又要掐架的样子,姜涞赶紧把顾正北拉到了自己身后。
“纪元琅你不要冲动,不关他的事,有什么冲着我来。”之前纪元琅打顾正北那一拳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虽然纪元琅变成了单腿,可是力气还在,顾正北则是大病初愈,侧头看了眼顾正北苍白的脸色,姜涞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前面。
“亲爱的,他奈何不了我,放心。”看到姜涞挡在自己面前,顾正北嘴角不露声色地上翘,从背后温柔的还住了姜涞柔软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感觉真不错。”
“滚!”姜涞还没说话,纪元琅已经气的跳脚了,“每次都这样!你这混蛋每次都这样!太嚣张了!滚!我不想看到你!姜涞你跟我过来!”纪元琅这么说道,伸手就要去拉姜涞,被顾正北甩开了手臂。
自己手臂被甩开,纪元琅当然不舒服,伸手继续去够,顾正北继续打开,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在那里闹气,姜涞夹在中间,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不要这个样子。”姜涞无语地劝,谁知顾正北被纪元琅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行为也弄烦了,脸色慢慢拉了下来。
“像条蛇一样纠缠别人,很好玩?”
顾正北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冽,纪元琅愣住了,这种感觉太诡异,就像小时候摔碎了老爸最爱的花瓶之后,纪文奎动手前的表情。
当时纪元琅被揍得很痛,记忆至今尤新,但是男人与男人的对决,只是嘴上功夫,他不可能认怂,当然,他并不是特别会骂人,毕竟从小生活的太安逸了。
“你才是蛇!你全家都是蛇!”纪元琅上去就要拽顾正北的领子,而顾正北脸上也没有表情,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是把姜涞吓了一跳。
“你别欺负他!他病刚好!身体还没有恢复!放手!”姜涞去拽纪元琅,顾正北皱着眉去搂姜涞,纪元琅一看怒气冲冲地也要搂姜涞。
棋差一招,被顾正北先搂了过去,并且恶意凑近姜涞的脖子,居然亲了一口,纪元琅立刻脑袋嗡的一声,简直要气晕过去:“姜涞!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再不来照顾我,我就让你做不成医生。”
“!”纪元琅使出了杀手锏,果不其然看到姜涞脸色顺便变了。
可能顾正北在商战确实很强,可是在市中心医院,这里是纪文奎的地盘,纵使顾正北拆了医院也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纪元琅说的是真的,他确实能够做到,所以姜涞没办法说什么。
“只会威胁人?真没用,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顾正北听纪元琅威胁姜涞,脸色又阴沉了一分,搂着姜涞的手臂也在收紧。
“顾正北,你不要太得意!这里是我的地盘!”看出来这下戳到了姜涞的内心,纪元琅有些得意。
“哈哈哈哈,”经常性习惯性被威胁,顾正北完全不会把纪元琅的话放在眼里,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可以威胁得到我?”
“顾正北……”顾正北看向纪元琅的目光里充满了蔑视,惹怒了纪元琅,“你不要太嚣张。”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看俩人又快打起来了,姜涞也很奇怪,一向冷漠的顾正北怎么看到纪元琅就跟炸了毛似的。
为了防止两人掐架,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姜涞好心阻止。
“你身体还没好,先回房间吧。”顾正北本来也在气头上,刚想拒绝低头看到姜涞确实是一脸渴求,不禁也软下心来。
毕竟他也没什么想跟纪元琅吵架的意思,只是单纯看不惯,撒撒气而已。
“看!手机在响!”顾正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三人冷峻的氛围,姜涞趁机讨好说道,“快接,是不是公司有事情。”
顾正北瞥了姜涞一眼,无奈地接过手机,果然是公司的事情,而且听着电话里讲的,顾正北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敏感的察觉到顾正北的神情,姜涞乖巧的贴了上去。
“是不是公司里有事情,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姜涞声音甜美,笑的一脸虚假,顾正北瞪了纪元琅一眼,转而无奈地看着姜涞:“我回公司一趟,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行!你……”
纪元琅刚想说什么,姜涞就把他挤走了,接着对着顾正北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还得上班就不去了,你去忙吧,注意身体。”
“不准照顾他。”指着纪元琅,顾正北眼神里似乎悬念很深。
“你!”再次准备揍人的某人。
“好好好。”姜涞真的是眉毛已经要成倒八字了,“不照顾他,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看顾正北还是有点犹豫,姜涞再三保证,甚至还发了誓,终于好说歹说把顾正北送走了。
俩人看着顾正北离开大门地一瞬间,姜涞明显感觉到纪元琅的小眼神飘了过来,尴尬笑笑,回过去了一个笑脸。
“刚才都是骗他的,我肯定照顾你,嘿嘿。”笑的那么勉强,鬼都知道她心里不乐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姜涞笑得那么谄媚,纪元琅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冷着脸往楼下单腿跳,姜涞赶紧上前搀扶,结果被纪元琅推开了,由于力气太猛,姜涞摔倒了地上,捂着屁股呲牙咧嘴。
纪元琅瞬间心疼,张张嘴,刚想问有没有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树立的形象,所以到口的话变成了:“还不赶紧起来?在地上碰瓷?就你这么壮,谁会相信?”
“……”没准备从纪元琅口中听到好话,姜涞撇撇嘴,捂着屁股站起来。
纪元琅还是不让姜涞碰自己,姜涞凑过去好几次都被他推开了。于是姜涞也不管他了,任由纪元琅蹦蹦跳跳的往前去,外加所过之处,人们指指点点。
无非就是姜涞这个人真狠,任由纪元琅在那里费劲的走路,也不上去帮忙,而且他的腿某种意义上还是姜涞造成的。
姜涞已经习惯了,但是也无所谓,只是看纪元琅在前面听着人们说话,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后来可能是听烦了,或者是想到什么烦心事,走到哪儿破坏到哪儿,把走廊摆的小花瓶都给踢碎了,哪个栏杆看不顺眼踢几脚。
大家都知道他是纪文奎的儿子,没人敢惹他,再加上人家腿脚不便,病人为重,都离得远远的,姜涞想阻止,看纪元琅一脸要吃了自己的样子,也就不说话了,乖乖在身后跟着,踏着满地狼藉。
因为纪元琅腿脚的问题,外加搞破坏,导致本来就不近的路更是走得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搞了多少破坏,姜涞终于在压抑至极的氛围中熬到了纪元琅的房间。
终于到了,到他病房他应该就不摔东西了吧。
姜涞心里正想着,结果“啪嗒”的声音就传开了,接下去是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
“别摔了,纪元琅……”看着满地碎片,姜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低出口阻止。
“滚……”纪元琅正在气头上,又不能揍姜涞一顿撒气,只能用摔东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