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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轻轻一笑,回身看一眼在身旁伺候的晋嬷嬷,“你们都退下去吧,朕与太后说会儿话。”
  “是!”晋嬷嬷答应了一句,连忙引了众位宫女退了出去。
  太后见着四下无人了,慢慢地将抓着皇上的手松开,眨了眨眼睛,低声说:“瑾瑜的事情哀家知道哀家确实武断了,那孩子虽说女扮男装,倒也没什么坏心思,皇上若是还想重用他也是可以的。”
  皇上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后,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事事为朕计划好,不能说她没有私心,却也都是实实在在为着自己。
  “朕有一事想要问母后。”皇上看着太后轻轻开了口,语气平静却又严肃,如此认真的语气倒是让太后一怔,抬起头谨慎地看向皇上,轻声说:“怎么了?”
  “母后是何时开始给三弟用药的?”皇上劲直问。
  太后眉头一挑,猜测着皇上问这个的用意,“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太后最初给魏子渊吃药,并没有告诉皇上,那方子在一般太医眼里就是调养身子的药丸,太医院得了方子向来就是按着方子治的,所以无人知道魏子渊吃的补药其实是毒药。
  后来皇上登记,身边有了些亲信,问起,才知道这方子不是出自太医院,而是太后自己拿出来的,皇上好奇,所以拿着这方子去问太后,太后才告诉他实情。
  当时新皇登基,朝势不稳,朝中不少人拥戴魏子渊,皇上无奈,虽叹念手足之情,也不得不听取了太后的意见,继续对魏子渊用药。
  而后两年,皇上将朝中大权集于一身,便让太后对魏子渊减了药量。
  太后见皇上不做声,便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应该是从德毓皇后遇害之后开始的吧。”
  “德毓一死,姜家也跟着没了,虽说姜家之罪没有牵涉到皇帝你,但是也少不了让人诟渎,哀家不止一次在先皇的书房你见到弹劾你的折子,大臣们纷纷奏请皇上去掉你的太子之位,立渊儿为储。”
  “哀家担心皇上真的要这样做,所以让人在渊儿的饮食立放了药,渊儿的身体便立马虚弱起来,哀家趁机给了太医院这个方子,让他们按着方子制作药丸给渊儿补身子,这一补,渊儿的身体便再也没有缓和。”
  “担心?母后担心什么?”皇上轻抿嘴唇,淡笑着反问,“当时二皇弟卧床不起,不可能与朕争夺皇位,朕与三弟,谁登基您都可以成为太后,为什么要给三弟用药呢?”
  “当时四弟、五弟还年幼,宫中又还有数位年轻的妃子,若是朕真的被废储,而三弟又病弱不能为君,这皇位可是会落入别人手里了。”
  “不可能!”太后立马说,“哀家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皇上看着太后,轻轻一笑,“母后这招棋走的有多险,到底是为了什么宁可冒这么大的险也不惜阻止三弟立储呢?”
  太后顿住,错愕地看着皇上,这才明白他的眼神,他今日就不是来同自己叙旧的,原来是来逼问自己的。
  “是不是渊儿同你说了什么?”太后轻笑着问。
  “他没有与朕说这些,只是求朕许他娶瑾瑜。”皇上冷静地说。
  “不行!”太后听到魏子渊要娶瑾瑜,立马皱了眉头,“瑾瑜有领军之才,皇上日后可能还要重用,如若嫁给了渊儿,那三万大军岂不是也归附了渊儿?”
  皇上的眼神慢慢眯起,嘴角似笑非笑,直直地盯着太后,“母后为何这么担心三弟掌权?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儿子。”
  “哀家……”太后看了一眼皇上,慢慢地将头低了下去。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朕的皇弟吧?”皇上轻轻一笑,浅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太后的双眼立马瞪开,错愕地看向皇上,搁在裙摆上的手紧紧地拽住了衣带,许久,才魂不守舍地说:“皇上……已经知道了?”
  皇上看着太后的神情,静静地淡去嘴角的笑意,“朕之前不确定,看到母后的反应便确定了。”
  “母后今日身体不适,便安心静养吧,朕会交代皇后不要让人来打扰。”皇上说着起了身,侧身对着太后道,“至于三皇弟的婚事,朕会替他主持,母后身体不适,不出现也无妨。”
  “皇上,你这是要软禁哀家?”太后抬起头,慌张无助地看向皇上。
  皇上没有转身,也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母后应该知道,此事如若传出去了,母后会背上什么罪名,就连朕,兴许也会受牵连!”
  太后面色一木,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去,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到这地步。
  寝宫外,静静地贴在床边偷听的画语重重地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连忙往前快走了几步,终于赶在皇上出门前走到了门口。
  门口只有晋嬷嬷,两人连忙上前行了礼。
  皇上停住脚步,细细地扫了一眼画语,以前从未这么细致地看过,倒也有姿有色的。
  “太后身体不适,朕让人不许打扰,你二人便静心照顾着!”皇上温声说。
  “是!”画语屈膝施礼,柔声回答。
  皇上又看了她一眼,将目光收回,静静地出了太后的宫苑。
  第两百三十七章赐婚
  瑾瑜近两日有些魂不守舍地,因为自从中秋夜表白之后,魏子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瑾瑜让人往王府送点糕点打听一下,他也基本都是在宫里。
  皇上不敢重用王爷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所以瑾瑜猜到魏子渊在宫里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公事,再一细思,不由得想起文晴公主说的话,暗自揪心。
  “啧啧啧,瞧你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样子!”秋菊无语地看了一眼柜台里的瑾瑜,摇了摇头。
  瑾瑜抬起头,轻瞟一眼秋菊,便又低头下去,“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醒得早便早点过来了。”秋菊说着将身子往柜台上靠了靠,“看你一脸思春的样子,是在想你家王爷吧?”
  瑾瑜抬起眼眸,白了一眼秋菊,“什么我家我家的,无名无分的!”
  “哟,原来是因为王爷没给名分不高兴呢!”秋菊立马接话笑了,“既然我今天起得早,不如我替你去趟王府,告诉王爷你想要他给你名分了!”
  “不许去!”瑾瑜立马伸出手拽住秋菊的衣袖,就好似她真的要去了一样,见秋菊一脸坏笑,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抿抿嘴唇,将手收回,“你去吧,去了也见不到王爷的人!”
  秋菊继续笑笑,将手撑到柜台上,收了脸上的坏笑,一脸正经地说:“既然想见王爷便去看呗。”
  瑾瑜瞥了她一眼,又失落地低下头去,“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他这几日总是往宫里去。”
  “你不去怎知能不能见到。”秋菊说着直起身子,双手抱怀,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瑾瑜,轻轻勾起嘴角,“换身衣服,再稍加装扮,然后你就安心的去见你家王爷吧!”
  “还要梳妆打扮?”瑾瑜疑惑地看向秋菊,自认为王爷喜欢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容貌,有必要精心打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