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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当男人升起“买买买”的欲望时,简直比女人还可怕==
  茨木显然已经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反而买了一大堆周边,让漫展赚了个盆满钵满。乔心舒麻木地签下收货地址,然后被买了个爽的茨木扛回了更衣室。
  她坐在他肩膀上大抵也有一个小时了,实在有些难受,她最终忍不住挪了挪臀部想活络下经脉,哪知道大妖怪立刻拉下了脸,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拍在她屁股上……
  “别乱动!”
  乔心舒:……行啊你!能耐了!
  她一把揪住了茨木的耳朵,使劲儿一扭:“放我下去!还有!待会儿我换衣服你不准再进来!”
  “喂!你这个女人,松手!”茨木搓着耳朵,无奈地将她放在地上,“为什么?你的衣服是我给你穿的,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吗?”
  所以,你这狗比的“有始有终”打算用在给我脱衣服上?!
  乔心舒使出杀手锏:“你要是敢随便进来,我就再不跟你说一句话!”
  这个不算威胁的威胁在针对茨木的时候颇为有效,大妖怪很明显地想到了馊饭的味道。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的思量,茨木决定让步:“哼,随你。”
  乔心舒飞快地走入更衣室,“砰”地关上门。
  茨木:……
  他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一会儿,没多久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茨木不禁想起了她白皙的臂膀和曲线毕露的身形……脑海中的黄色废料荡漾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最后停滞在一帧帧岛国爱情动作片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冲凉!
  飞快地冲入更衣间,他循着水渍的味道找到了浴室,二话不说扒拉干净就洗起了冷水澡。
  ……
  累人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等乔心舒和茨木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漫展上买的物件早就被送了过来,茨木扛起一整个大箱子轻轻松松地往六楼走去,末了还再次下楼给乔心舒提一大堆购物袋,可谓是“孝顺”到了极点。
  但不幸的是,这一幕被广场舞大妈群撞见了。
  她们穿着灯笼裤,提着把太极扇纷纷簇拥过来,上下打量了茨木一番,随后将了然的目光投向了乔心舒:“诶,小姑娘翁声不响地找了个男朋友啊!”
  乔心舒笑了笑,不说话。
  眼见人家真的“成事儿”了,大妈们略显欣慰又略显惋惜。欣慰以后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有了,惋惜的是这小伙子长这么精神却不能介绍给自家闺女了。
  他叫啥?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多少啊?在哪儿买房?家里几口人啊?你们咋认识的?见过父母了吗?订婚了没啊?啥时候结婚啊?结婚了多久要孩子啊?考虑生个二胎吗?哦对了,他家里还有没有单身的兄弟了?
  酒吞抱住酒葫芦瑟瑟发抖:……不!你们别过来!我不是单身!
  乔心舒面带微笑,很干脆地用一句话打发了她们:“他说不喜欢女人,我们刚分手。”
  大妈们:……
  她们一时词穷,只觉得自己怎么接话都不对的样子==
  久经沙场的乔心舒成功ko掉了一批大妈,在她们呆滞的眼神中闯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但作为一个社会人,有些话说出口可得承担后果。她复又亲亲热热地挽起了茨木的手,在后者震惊的眼神中,回头对一群大妈说道:“开玩笑的了,我们感情可好了!”
  说着,她撒开蹄子拉着茨木上了楼。
  大妈们:……
  ……
  茨木忽然记起了乔父说过的话,他要是再涎皮赖脸地跟他女儿住下去,他女儿会被人说闲话。至于是什么“闲话”,大妖怪这时候才领悟了三分。
  他喜欢的是个人类,而人类,离不开人类的居住地,更离不开群体的生活。她有牵挂也有着羁绊,为了“家”这个字,她愿意承受闲言碎语,也愿意为之忍耐。
  乔母他也遇到过两次了,外加时不时在小区中撞见的大妈们,茨木几乎知道了乔心舒的难处和尴尬。
  她被他们定义为“该出嫁了却还没出嫁的女人”,而这个身份,成为了他们说三道四的理由。
  茨木想到自己几百岁了还没娶到媳妇儿……要是自己是个人类的话……
  他脑子里不禁冒出酒吞童子的脸,红发的妖怪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茨木,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的妖怪都有伴儿了,只有隔壁山头的两面佛因为丑还单着,要不你们凑合着过吧!”
  大妖怪忍不住一哆嗦,浑身一阵恶寒。
  他赶紧深深地注视着乔心舒的脸,牢牢镂刻在脑海里,刷去两面佛丑爆的面孔。
  “你看我作甚?”乔心舒切开西瓜,插根勺子递给他一半,“吃你的瓜。”
  茨木就着她的脸,狠狠舀了口西瓜吃:“我买了很多东西。”
  “嗯……怎么?”
  大佬含笑着掏出一堆毛巾枕头杯子和被子:“它们上面印着我的脸!”
  “印得那么大,瞎子都看见了。”乔心舒嫌弃道,“你买这么多就算了,反正你活得长,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啧,送你的。”茨木将一堆自己的公仔手办毛巾等物品送到乔心舒面前,“诺,这块,拿来洗脸;这块,拿来擦身;这块,拿去搓脚!”
  他还不等她答应,就丧心病狂地将厨房的抹布都换成了毛巾:“这块,拿去刷碗!”
  “这个枕头,换掉你的枕头;这个抱枕,你可以垫着……”
  她手中舀着瓜的勺子被他抽走,紧接着,一根刻着茨木头像的勺子落进她手中;桌边擦手的毛巾被扔进了垃圾桶,更换上印着q版茨木的巾帕;就连雪白的墙壁上,也被贴满了茨木的海报……
  大大小小的“茨木”更换掉她熟悉的一切,好似一场抹除不了的病毒,击溃了她坚守了好些年的防火墙。
  这是一种慢性的侵蚀,也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体验。她在习惯他,甚至,她拒绝不了他。
  乔心舒陷入了沉默:……
  她到底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于男女之间相处的细节不算太敏感,却也不会过于迟钝。
  在这之前,她只会觉得茨木对她亲近了些,可随着小细节的逐渐累加和堆积,她终于察觉出了感情的质变。
  想到某个可能……她晦涩地打量了茨木忙碌的背影一眼,压抑了会儿,终究问不出什么话来。
  什么都别问,或许才是最好的吧?
  说开了,接下来该怎么相处下去,她完全没了主意。他迟早会走的,而她,会永远留在这里生活。
  他是妖怪,她是人类……她说不出自己对茨木抱着怎样的心思,可她这个年纪,已经容不得她为了所谓的“爱情”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更何况,他们之间,算不上什么“爱情”。不过是相处得久了,男女之间因荷尔蒙的分泌产生了好感而已。
  她冷静且冷漠地分析着一切,强硬地排挤出某些隐秘的悸动,前后不过一瞬,她再度恢复了理智。
  这时候,大妖怪笑着转过头,问道:“怎么样?”
  乔心舒瞥了他一眼,垂眸,无精打采地戳着西瓜:“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乔心舒顿了顿,说道,“只是觉得,瓜……没有想象中那么甜吧?”
  茨木舀了口瓜,之后三两下吃光了瓜,末了还抹了把嘴,认同道:“不愧是我认可的女人,说瓜不甜,的确不甜!”
  乔心舒:……
  “你等着!”
  “嗯?”
  十五分钟后,茨木扛着两麻袋瓜放在了客厅里。伸手一抖,碧绿的西瓜圆滚滚地铺了满地,红发妖怪坐在瓜地里,拿起了勺子。
  他灿烂的笑容犹如鲁迅笔下的闰土,仿佛在说:“猹,快来吃口瓜!”
  “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吃啊!”
  乔心舒:……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朝你扔了一条狗!
  她还是捧着原来的西瓜啃了起来,岔开了话题道:“茨木,你的头发全变成红色了。”
  “嗯,不错。”茨木撩起头发,爪子一溜顺到了发尾,“在新的力量融合之后,我又变强了。真是怀念那些家伙,要是回去了……”
  他顿了顿,忽然没再说下去。
  “呐,女人……”茨木看向她,眼中带着希冀,“你,想不想跟我去大江山?”
  难得的轻声细语,无比的小心翼翼。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连一头杂毛都收敛了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我……”乔心舒突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就是在这时候,他也没法子等她回答了,因为——
  茨木忽然挺直了脊背,眼眸中的竖瞳暴起,血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蛇一般在半空中扭动了起来。
  磅礴的妖力瞬间倾泻而出,牢牢护住了乔心舒身周,他的鬼爪捞过她抱进怀里。膝盖一屈从原地离开,就在他身形消失的那刻,一星半点黝黑无光的裂缝竟在原地缓缓打开……
  房间好似颤动了起来,像是被一双大手捏紧了般,连空气都变得混乱而窒息。地板上的西瓜“哗啦”一片炸裂,粉色的汁液喷满了公寓的沙发墙壁,狼藉一片。
  那一条暗色如针的缝隙一点点张开了它的“口腔”,犹如长蛇腥臭的肠胃,内中空洞洞的望不到底。一股极为可怕的吸力呼啸而来,乔心舒被吓得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抓住茨木的衣襟。
  “糟糕了!怎么是空间裂缝!”
  他搂紧了乔心舒,如临大敌:“该死的!扩张得……”太快了!
  繁复玄奥的图案骤然在半空出现,大妖怪牢牢罩在乔心舒身上,为她挡住一切伤害。尖啸着的空间风暴在耳边刮过,切断了他的几根红发,在脸颊处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但与死神赛跑的可怕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茨木就觉得自己的脊背撞上了一棵树……
  作者有话要说:  ps:红叶:我觉得茨木跟两面佛很般配。
  酒吞:为什么?
  红叶:两面佛有两面蠢脸,都丑;茨木有两面男女,都美。绝配!
  酒吞:……
  ps:酒吞写给红叶的情书:我爱你!此爱如烈酒醇美,万世流芳!
  红叶回信:嗨呀,哪儿抄的?
  荒写给一目连的情书:我从荒芜走向你,你在荒芜拥抱我。即使世界只剩荒芜,却还有你我。
  一目连回信:这就是你死活赖在我神龛的理由?
  阎魔写给判官的情书:摸过你的喉结的我的手,轻轻解开那件禁欲的领口。
  判官的回信:阎魔大人,你为什么要把这封信贴在地府的公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