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便是:这香味那么重,一进门就让云妹妹不舒服,孕吐的着实厉害,万一要是把孩子给吐掉了,怎么办?
这事徒昭自然是做的有些过了,二皇子直接告到了雍政帝处,但徒昭跟雍政帝一阵哭诉,再加上史湘云上次被暗算之事,至今仍找不到凶手,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只是二皇子越发妒恨徒昭不提。
有着容嬷嬷和方嬷嬷帮忙挡着,史湘云也松了口气,这两位嬷嬷和立冬也受了点伤,也不方便再照顾着她,立秋虽然机灵,但独木难枝,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发觉了好些不妥之处,好在有夏德全隐隐帮衬着,才没让孩子遭了罪。
史湘云只暗叹自己人手不足,险些让人暗算到自己骨肉,但不知道这容嬷嬷与方嬷嬷见着这般干净的头所之时,着实吓了一跳,还道这皇后与柳淑妃是被圣上教训过了,所以收了手,不敢再打着史湘云腹中骨肉的主意。
她们不知其实皇后与柳淑妃也着实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是出了险些火烧北五所一事,但这嫡长孙的意义如此重大,史湘云身旁嬷嬷与娘家带进来的宫女又受了伤,一时伺候不得主子,所谓趁她病,要她命,这皇后与柳淑妃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皇后与柳淑妃均都出了手,各种阴寒伤胎之物都尽往北五所里送去,但奇怪的是始终不曾听见忠亲王妃落胎的消息,虽说圣上对忠亲王妃这胎颇为上心,但她们可说是把宫里的暗手都用上了,没道理全部都没效啊。
两人只道雍政帝比她们想像中的要看中忠亲王妃这胎,连私底下的暗手都用上了,又见雍政帝连自幼奶大他的奶嬷嬷都送到史湘云处专顾着她那一胎,便不敢再在底下做些小动作,只能暗地里咒骂着史湘云与徒昭不提。
除徒昭夫妇之外,无人知道其实暗地里护着史湘云这胎之人不是雍政帝,而是夏德全。夏德全做为太监,比常人更加看中子孙后嗣,那容人对他老曾家的骨肉下毒手,更别提他掌管内务府多年,这内务府里头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那怕是高允也是比不及的。
夏德全本就不是好性的,再加上这次皇后与柳淑妃可说是动到他的逆鳞了,他不但将所有皇后和柳淑妃的暗手均都挡了,还百倍奉还,将所有皇后和柳淑妃想用在史湘云身上的毒招,再次加料送回到太子妃与另外二位皇子妃身上了。
敢断他的子嗣,他便先绝了她们的后!
只是夏德全虽然厉害,也着实查不出谁在院子外的石板路上洒油。先前虽隐隐猜测是四皇子下的手,但四皇子处着实寻不出什么不对劲,加上四皇子被人监视的极狠,又得知皇太子最近在弄什么肥皂,着实让人找了不少草木火回来,夏德全与徒昭又隐隐怀疑起皇后和皇太子来了。
不只是夏德全与徒昭,因那草木灰一事,就连雍政帝都怀疑起太子来了,这事最后传了出去,皇太子为了自清,无奈之下只能将那肥皂方子献了出去,那方子里头确实得用上不少草木灰,但还是没打消众人疑心,越发觉得皇太子不过是假借名义隐瞒事实,就连皇后也没得到好,因着罚薛宝钗抄书之事被圣上责骂了一顿。
自此之后,雍政帝又再度开始长期留宿于长春宫中,这后宫妃嫔大多成了摆饰,既使碰到了初一十五,不好留宿长春宫中,但也不肯再去坤宁宫里,大多是在长春宫里待了大半夜,这才回到自己的养心殿之中。
原本待慢薛宝钗的宫人尽皆被送到慎刑伺不提,而史湘云与徒昭也被雍政帝重赏。虽说不是亲母子,但在薛德妃失势之时,这忠亲王夫妇还能伸出手来,可见得也是纯孝之人,是以被雍政帝重赏了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史家状告贾家,惹得圣上亲自查办,给了不少人家底气,有不少人家竟然也告起了好些宫妃娘家勒索金银之事,几乎大部份的宫妃都被牵连进去了,其中便包含了皇后娘家和理国公府。
雍政帝因此大怒,当初让宫妃省亲本是善心之举,万没料到这宫妃娘家一个比一个大胆,利用宫妃省亲之事到处索要银钱,薛家之事还能说是被贾家所害,但理国公府与皇后娘家可是实打实的罪了。
理国公府不过是跟着自家亲戚索要银钱,或着是拿了东西不付钱罢了,这亲戚之间是索要还是主动给,倒真不好说。至于拿了东西不付钱一事,理国公府推说一时银钱不溱手,在公堂之上便当场把银钱还了,众人也只能罢了。
到是皇后娘家那儿着实难看,好些商户哭诉说被皇后娘家勒索金银,石家又说那些是商户主动献银,这不便就僵持不下了,眼见这事越闹越难看,皇后都险些要上金殿请罪了。
最后还是顺天府伊暗示皇后娘家还银,这才勉强了了这事,不过这园子建了一半,石家手里也没剩下多少银子,为了还这些商户之银,石家不得不变卖大半家产,此事之后,石家也是真的精穷了。
这宫妃娘家索要银钱一事虽然了结,但亦深深伤到雍政帝的颜面,皇后贵为国母,处罚不得;淑妃底下也有二位皇子,不能因为理国公之事而伤到两位皇子,雍政帝只好将皇后娘家与理国府狠狠责罚一顿。朝堂之上好多石家之人无故被去了职,再也不复以往石半朝的风光。
雍政帝一股子气全往那挑事的贾家发作了。雍政帝将朝堂之上弹劾薛宝钗的折子尽数斥回,但令大理寺严加审查贾家弄权之事,务必要把这事给查个清楚明白。
在大理寺中那个不是人精,圣上用了一个『严』字,大伙便知这贾家绝计讨不了好了。
大理寺也不用细查,这贾家一捉便是一堆小辨子,从贾母到王夫人,甚至苏怡,这贾家妇人素有弄权之习。这一般人家那有那么倒楣连接三代都娶到如此败家妇人,想来这是贾家习俗,让自家媳妇出面官说,出了事便以不知情为由,再休了媳妇便是。
想着那口口声声说要休了王夫人的贾政,大理寺官员自以为真相了。
这贾家弄权之罪,再加上先前毁损御赐之物之罪,还有之前贾家欠银一事,数罪并发,贾家男人顿时都被监禁了起来,女眷也被关在狱神庙中。
贾家自发迹以来,着实做了不少『好事』,贾母弄权之事,毕竟事关久远,大部份都难以追查;但近年来这王夫人管家之时也插手了好些人命官司,如薛蟠当年的杀人官司之事便是其中之一。
当众人得知这薛蟠之案是王夫人故意让贾雨村如此判案,为的是握住自个亲侄儿的一条小命,等娶了薛家女进门后,便寻机弄死薛蟠,好强占那薛家百万家财后,都不由得对王夫人暗暗恐惧。一个女人是能有多狠心,才能如此下狠手害死自家庶妹唯一的儿子呢。
薛宝钗当年屈辱入宫之事也算沈冤得雪,可怜她们孤儿寡母被人算计了,这皇后又是个不明是非的,竟胡乱下旨,着实委屈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为了补偿薛宝钗,圣上当场下旨封薛宝钗为德贵妃,并发还薛家皇商之职。
这贵妃之位位同正二品,有封号的妃子又比没封号的妃子要高上半级,如此算一算,这薛宝钗只比皇贵妃略差一点,几乎等同副后了,更别提这封号用的是女子四德之中最重要的『德』之一字。薛宝钗不过是一介商女,得一妃位已是太过,那配得那几乎等同副后的德贵妃。
当下便有好些老臣想阻止,但雍政帝近来对皇后及淑妃大失所望,越发觉得薛宝钗当年受了大委屈,更是恨不得尽量补偿着她。
皇后与淑妃那肯甘心,原本薛宝钗虽然升的极快,但升到妃位也算到底了,德妃和淑妃一般等级,淑妃本还可安慰一下自己膝下有二个亲生的成年皇子,薛宝钗不过就一个,而且还是养的不是亲的,这可是薛宝钗永远比不上她的。
这下薛宝钗一瞬间爬到只比副后略差上一点的贵妃之位,以后她见着薛宝钗时,还得跟她行礼问安,这下子淑妃那肯甘心,连忙让娘家人运作一番,想把薛宝钗给拉下来。但理国公因为借着宫妃省亲一事,和商户索财一事被掀了出来,那敢在这时搅风弄雨,当下便缩了起来。
而皇后虽然亦为了薛宝钗竞身太快之事而不悦,也同时让娘家人出手,但石家这时也同处于风雨之下,因商户献银被说成跟商户索要银钱,这家中子弟贬的贬,被去职的去职,朝中影响力己经大不如前了。
况且薛宝钗这事,说穿了全是皇后当年为保徒辰阳名声,故意拉了薛宝钗出来转移流言,眼下都被人掀了出来,石家也不好说话了。
凭心而论,当年这薛家女确实是冤枉的很,只不过薛家当初不过是一介商户,又得罪了徒辰阳后院中的大部份女人,被人整个家破人亡也是难免,谁会想到后来这薛宝钗会成了圣上宠妃呢。
薛宝钗最后终究被封为贵妃,且不论薛宝钗在长春宫中的份例比以往更进了一步,就连史湘云和徒昭的待遇也比以往更上了一个台阶,不过两人都无心管这外务之事。
大理寺中稍稍送来了一个消息,在审问着那些帮着王夫人放贷的下仆之中,有人用一个消息来换取自个小命,而此消息着实让史家震怒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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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后事
大晋王朝开国虽不满百年, 但这军队之中已染上了前朝未年的陋习,什么苛扣军饷, 虚报人数, 浮夸战功一事亦是所在多有。
当然这大晋王朝的军队也不是无一战之力的,只是能战者并非军人, 而是各各将军的家丁, 这家丁算不得军籍,自然是得不到半点军饷, 在边关中要养活这么多张口可不是件易事,于是一般将领为了养活这么多的家丁, 便只能从一般士兵上吸血了。
所有被苛扣的军饷军粮, 被淘换下的精良武器, 均皆用在各将领自家的家丁身上。时日一长,一般士兵的日子越发难过,要想这日子过的下去, 便得给自己找个主子,久而久之, 这军队逐渐沦为家丁私兵般。
得了好处,自然也得付出代价,这些家丁私兵也是军队之中真正的作战主力。在军中混久了, 只要不死,自然是能捞到一点战功,混着混着,便极有可能混到一官半职。
虽说家丁都是奴仆之身, 按律是做不得官身,但在边关之中,又有谁会真较着这个理,且不论大家都是家丁私兵,谁也比不得谁好,再则人家的功劳大多是实打实的拼出来的,不给点好处,像话吗。
史家镇守边关己久,这边关里里外外大多是史家旧人,对史家极为忠心。当年史鼒死后,太上皇趁机将史鼐与史鼎给调了回来,便是怕史家势大,难以控制,并且特意选了同为四大家族的王子腾代替史鼐与史鼎去镇守边关。
按着太上皇当初的想法,这王家虽同为四大家族之一,但主要是负责海运司,长于水军,要在边关建立自己的人脉绝非一年两年之事,而王子腾又是个野心悖悖之人,势必不甘心受制于史家,两家之间早晚必有一场争斗,到时太上皇便可不癈吹灰之力收拢住边关的兵权。
而且王史两家相争,说不得会牵连到同为四大家族的贾家与薛家,他亦可趁此机会分化四大家族,这四大家族不再板在一块,以后还不是任他搓揉拿捏的份了。但太上皇万没料到这王子腾意走了条非比寻常之路。
边关各要处均是史家旧人,王子腾方到边关便处处受制,着实施展不开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让王夫人利用了贾母的陪房在史家搞风弄雨,最后史家发卖了不少家中下人,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卖掉了不少边关家丁的亲友。
这些仍留在边关中的史家家丁虽然大部份有了官身之后,多从史家赎回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但他们在史家做家生子多年,总难免有几个亲友不肯离开史家跟着到边关跟着吃沙子的。
且不说这边关困苦,这日子怕是过的还不如在史家做下人时来的好。而家中如果有外嫁女儿的考虑的更是多了,那怕能赎回自家姐妹,但能把自家姐妹的夫家尽数赎出吗?那么多张嘴巴岂是薄薄的一点军俸能喂得饱的,是以不少女子那怕这自家亲兄弟在边关做了军官,但仍选择在史家继续做下人。
况且那怕当了官,这边关本就是朝不保夕之所,说不得那一场战役便没了性命,不少人思前想后,还是继续待在史家之中了。
当年史鼒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也不知怎的,这些家中有兄弟亲人在边关的下人佃户,竟被王家人煽动,着实闹了不少事出来,史鼐和史鼎当时终究是少了点历练,便发狠发卖了大部份的家下人,其中便有好些在边关的史家家丁的亲友。
这事传到了边关,就算再怎么死忠于史家的人都难免会心中生怨,王子腾便趁机收拢了好些人手,这才能在边关站稳脚跟。
相较于王子腾所做之事,这贾母当年曾想要暗算史王氏和史秦氏,让两女难产而死,她好推贾家女出来给史鼐、史鼎做填房一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史家众人得知之后,无不愤怒不己。史家多年来在边关的经营便毁于王子腾之手,史家的人脉全成了王家之物,史张氏更是因此而动了胎气早产,最后虚弱而亡。
史家众人得知之后,均恨不得将王子腾碎尸万段,但偏生这事只是王夫人陪房之言,真假难分,当不得数,再则,那陪房没两日便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之中,这下子更是死无对证了。
史鼎犹豫了好一阵子,终究是让人稍稍把这事传给了史湘云知道,他们史家和王家实力相当,雍政帝又隐隐偏着王家,他们不好出手,但再加上昭殿下便就不同了,云丫头再怎么的,也不可不恨着害死其母的王家,只要云丫头吹吹枕头风,以后谁胜谁负,还难说呢。
史湘云得知这消息之后,沈默了许久,最后才叹道:「以后贾家的事,不用再告诉我了。」
她自认她招惹不起王子腾,至于王夫人,不用她做什么,光薛宝钗一人便足以整死王夫人了,更何况王夫人这些年来着实做了不少好事,数罪齐发,那怕不是秋决斩首也是流放的命。
她所能做的……便是再也不管贾家人的死活了,宝哥哥虽然很好很好……但谁叫他有那么一个娘呢,对于把贾宝玉当成命根子的王夫人而言,或许祸延子孙才是她所遭受到的最大的惩罚。
史鼐与史鼎虽恨的要死,终究是不忍对自家姑母出手,也不愿得罪王家,便对贾家不理不睬,但史王氏和史秦氏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想着自己当年差点被贾家害得难产而亡,虽然小儿子还是平安生下了,但她也因此而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而小儿子也因此而伤了身子骨,至今仍每逢冬季还得调养上好一阵子。
史王氏那甘心就此放过贾家人,便让人悄悄地送了加了料的被褥到了狱神庙中。
因避免女眷受辱,这贾家女眷都被关在狱神庙之中,大牢里只有贾家的男人与家仆。这大理寺好歹看在贾家仍公候之后的份上,倒是另外拣了几间清静的牢房给贾家几个主子居住,但虽说是清静,终究是在牢狱之中,满是腐臭之味不说,被褥也尽是腐朽不堪的。
贾宝玉这些年来帮着穷苦人家讲述律法,甚至有时会代写状纸,甚至代上公堂,这顺天府中上下衙役与其也是熟络的,虽说有时嫌这公子哥儿不去花天酒地,跑来帮着穷苦人家,着实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但对贾宝玉此人,大部份的衙役还是隐隐佩服其为人的。
再加上贾宝玉此人的容貌极好,虽身着红衣,但颇有几分飘渺的仙风道骨之气,再加上其衔玉而生的传说,衙役狱卒对他更是不敢怠慢,分给贾宝玉的牢房是清理又清理过的,最是偏僻不说,连那臭味也是最不明显的,就连那地上铺的稻草,搭的被褥,都是好些曾受过贾宝玉恩惠之人,特意送进来的。
一年老狱卒将贾宝玉带到牢房之中,讨好问道:「二爷瞧瞧还成吗?」
「多谢王大爷了。」贾宝玉对老狱卒一拱手道:「劳王大爷费心,不知道王二哥可回家了?」
「好!好!」见贾宝玉还记着他还有他那不孝子,那王狱卒笑的都露出了牙床,「托二爷的福,我那不孝子终于回来了。」
见贾宝玉难掩的憔悴之色,王狱卒又忍不住叹气,「二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托生进了那种人的肚子里呢。」
这贾家二爷可真是个好人啊,从不嫌弃他们这些下九流的,不但帮他写信叫他儿子回来,还帮着给他小孙孙起名字,一枚铜钱也不要,这般的好人,怎么没个好爹娘呢。
想到难受处,王狱卒忍不住偷偷地抹了泪。
贾宝玉淡淡笑道:「能投生于贾家,才是我的福份。」若非生于权贵之家,光是衔玉而生一事便足以让天家要了他的小命了。
贾宝玉环顾四周,对老狱卒恳求道:「宝玉求王大爷一事。」说着便躬身到底。
王狱卒那敢生受了,连忙避过,急道:「二爷万别这么说,有什么是我老头子可以帮忙的?」
王狱卒估摸一下,家里银钱虽然不多,但弄套笔墨纸砚还是行的,再叫老婆子弄点好吃的,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贾二爷啊。
「宝玉求王大爷,让我跟我伯父及父亲换间房。」
「二爷!」王狱卒急道:「那处可不及这处了。」这房间可是好些受过二爷恩惠的人家帮着整理出来的,大伙都是穷苦人,也添不了什么东西,其他的房可没此处那么干净了,更没什么干净的被褥,不说别的,光那臭味怕二爷便受不住了。
「宝玉身为人子,断是没有自己享福见父亲受苦之理;而且我伯父年级老迈,怕也受不了牢狱之苦。」贾宝玉跪倒在地上,求道:「还请王大爷帮帮这个忙,让宝玉与我父、伯父换房吧。」
「唉唉唉。」王狱卒那敢受贾宝玉这一跪,连叹数声,最后拗不过贾宝玉的苦求,终究还是应了。
贾政与贾赦原本住的那牢房可全然不如贾宝玉那间了,牢房不过十米,便挤了贾琏、贾兰、贾琮、还有贾桂四人,再加上贾宝玉,顿时住了五个人,着实拥挤不堪。
贾琏一看到贾宝玉,便有几分想择人而噬的狠厉,「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都是你那好母亲才害得我们贾家落到今日的下场。」
要不是王夫人当年起了贪心,想弄死薛蟠好得薛家的百万家财,他们贾家怎么会得罪薛宝钗,怎么会落到今日家破人亡的地步?
贾宝玉拉过贾兰,在牢中另一角胡乱铺了地席,淡淡地瞧了贾琏一眼道:「当年若不是琏二哥哥起了私心,连合了四皇子门人弹劾皇太子,宝姐姐又何必进宫。」
他母亲故然有错,但贾琏的手里也不见得干净。
「你……」贾琏大惊失色,这么隐密的事情,这素来不争气的宝玉怎么会知道?
「你……你知道些什么?」心情激动之下,贾琏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你明白什么!?」
要不是他,他又何必如此辛苦,这贾家本该是他的!
贾宝玉只是看着他,嘴型比出『平安』两字。
「你……」贾琏大惊失色,整个人憟憟发抖,瞪着宝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
「缘起缘灭,世上无永远的世家,琏二哥你着相了。」贾宝玉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