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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宝钗一时笑,一时叹气,眉眼间隐有忧伤之色,眼角隐含泪光。
  雍政帝将薛宝钗拉近,轻轻抹去她眼角泪水,奇道:「既是欢喜之时,为何要叹气呢?」
  「妾身只是想家人了。」薛宝钗叹道:「见云妹妹如此风风光光的成了皇家妇,妾身一时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兄长。」
  「……」雍政帝轻轻抚摸着薛宝钗如鸦羽一般乌黑的秀发。
  自收了薛宝钗之后,他也略略查了一查薛宝钗的往事。这一查倒真是让他心疼了,薛宝钗自幼便和荣国府的贾宝玉暗中订下亲事,无论是幼时在金陵之时或是进了京之后,都极为格守本份,未曾见过徒辰阳一面。
  也不知徒辰阳是怎么知道薛宝钗的美名,让薛蟠送妹入宫,又被善妒的王熙凤知道了,加上一个护子的皇后,这才最后闹成这般,薛家家破人亡不说,薛宝钗也背了污名入宫,但这个污名,薛宝钗背的着实冤枉。
  若非是徒辰阳贪花好色,做为皇商之女的薛宝钗应该会遵从母命的嫁入贾家,虽不如小七家的这般风光,但也该是正常荣重的婚礼,而非像现在这般什么都没有。虽说他给了薛宝钗宠爱,但当年她屈辱入宫一事终究是委屈了她。
  「爹爹虽然过逝的早,但爹爹当初过逝前,每次做生意时,得了什么珍稀的好东西总是给我留着,说是要给我攒嫁妆,我大哥也是,每每得了好东西也是尽都留给我了,总说这些好东西都是要给我做陪嫁的,但万没想到…」
  想到往事,薛宝钗的心都纠起了,虽说薛蟠贪花好色,人人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被斩了也是罪有应得,但他却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
  大哥从小就疼她,事事让着她,有什么好的也想着她,出门时都不忘给她带些小玩意回来,就连云妹妹都叹说:薛大哥哥如果能把对自家妹子上用的心思分一分到外物上,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大哥性子骄横放纵,没个轻重,妈妈管不住他,便想仗着荣国府之力,早点给他娶上一门妻室,好管管他,让他收收心。但薛蟠怕娶进门的新妇对她不好,便推了此事,说是等她出阁了之后再行娶妻,万没想到……
  说到最后,薛宝钗泣不成声。
  雍政帝一叹,虽未说些什么,但抱着薛宝钗的手越发紧了,「你若是想见你娘,可以召她入宫。」
  薛家也就剩下这么一个寡妇了。要不是宫廷中有所不便,以薛宝钗独女的身份,大可以直接奉养其母,也无需母女分离,只能偶尔见上一面了。
  薛宝钗摇摇头,「召入宫也只能召女眷入宫,我堂兄弟难得来京里一趟,却不得见……还有好些姐妹也不好召见……」
  宝琴妹妹长的太好,虽然嫁进梅家好些时日了,但徒家男人多好色,皇太子出了名的好色,而另外两位皇子也是在女色上有些不拘的,若是让皇太子或另外两位皇子见着了宝琴妹妹,只怕又是另外一番风波。
  薛宝钗半呢喃道:「我好想回家一趟呢…」
  薛宝钗在温顺地靠在雍政帝的怀里,身上的淡淡冷凝香气一直往雍政帝的鼻间送,美人在怀,又闻着那女子幽香,一瞬间雍政帝也好似醉了。
  「想回就回去吧。」雍政帝轻声说道:「朕允了!让你回家瞧瞧。」
  就在忠郡王圆房后没多久,雍政帝突然下旨:「世上至大莫如『孝』字」,天家重孝,体贴万人之心,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注一)
  此旨一出,所有的宫妃无不欢天喜庆,这后宫妃嫔大多小小年纪便进了宫,除了少数嫔以上的宫妃偶尔能和自己母亲、嫂子见个面之外,好些宫妃已有十来年不曾见过娘家人了,那个人会不想家呢,就连皇后得了这个旨意也是意动,连忙通知了娘家人。
  做为皇后,她自然不受宫规所限,每月只能召见娘家人一次,但她母亲年老体衰,腿脚不便,禁不起折腾,已有好些时日不曾进宫了,虽说能常与嫂子见面,但嫂子毕竟只是嫂子,好多心里话都不好说。
  每次见着了,这话里话外便是说着自己的小女儿有多可怜,堂堂的太子表妹,却屈居于小小的良娣,还不如旁系的石贵嫔,每次听着这话总让皇后生着闷气,又不好讲圣上是为了敲打她,这见还不如不见。
  皇后都有心思回娘家省亲了,素来和皇后作对的淑妃自然也动了心思,她是柳家旁系女,自己的亲娘家人死的死,外放的外放,只剩下一个亲侄子了,在京中也没什么亲人可言。但随着徒辰阳被封为皇太子,这柳家也有些疏远之势。
  她虽是召了柳家主母入宫好生敲打了,但也不知道她回去是怎么跟理国公说的,这平日的孝敬虽然不减,但无论叫他们做什么总是推三阻四的,因男女有别,又非血亲,她也无法亲自和柳家家主说说,这省亲之日,倒是个好机会。
  「哼!」柳淑妃冷哼一声,「怎么说都是姓柳的,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能独善其身吗。」
  不只是雍政帝的宫妃,就连太上皇的宫妃与几个皇子的妃嫔娘家也动了心思,纷纷上折子恳求省亲,旁人也就算了,但那甄太贵妃竟然也想要回家省亲,着实让人为难。
  本来这甄家位于江南,千里迢迢,甄太贵妃本就无法省亲,但那老六和老九也不知那根筋不对了,竟然上折子求让甄太贵妃到老六的慎郡王府中省亲。
  莫说这甄家近年来颇有一些举动,这甄应仁之事还没了,就凭甄太贵妃知道他对太上皇下毒,好做出太上皇失智之状,他便不可能让她活着出宫。
  雍政帝沈吟片刻,便以太上皇重病不能离人为由,阻了所有太上皇的宫妃回家省亲。但后宫妃嫔及皇子妃嫔则不在其限中。
  此旨一出,本指望贾太贵人回娘家省亲,给荣国府撑撑腰的贾家顿时失望了,这荣国府愁云惨雾的好似死了人般。
  贾家不甘心没了娘娘省亲之机,殊不知好些人家暗暗羡慕着贾家。娘娘回家省亲故然是件好事,但这银子如流水般出去可不是件好事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宫的女人更是爱比拼。这宫妃回娘家省亲的首要前提便是得有重宇别院,这园子势必是不能小了,若一个妃子的省亲别院比个嫔还小的话,那还像话吗?特别是这次皇后娘娘也有意回娘家省亲,皇后可是后宫之主,这园子岂能小了。
  光是为了建园子的地点,据闻就让皇后的父亲──石家家主愁白了头发。石家虽是世家大族,但为了避嫌,已有好些年不曾出仕,大多是做些闲职,而当年皇后嫁进宫时也带走了石家大半的财产。
  石家虽算不得内囊尽了,但也没太多余钱去盖这重宇别院,更别提这宫妃娘家为了争建省亲别院,好些东西是一日比一日贵,他们不过是略一犹豫,原本瞧上的地便被周贵人家抢走了。
  最后还是好些石阁老当年的学生弟子捐了好大一笔钱,又有江南商户之助,这石家才能建起省亲别院,只是这规模隐隐不如理国公府里的了。
  毕竟柳家乃是贵勋之家,虽然家主不争气,但初代理国公当年着实抢了不少好东西,这理国公府也比寻常公候府第略大些,不说别的,光是这建园子的地便不用愁,直接在理国公府里划一块出来便就是行了。
  听闻宫中妃嫔连日不断召着娘家人,还有好些宫妃娘家开始丈量起土地,准备建园子的消息传来之后,薛宝钗微微一笑,低声对莺儿吩咐道:「去!跟二哥哥说上一声,可以开始了。」
  也是要多亏了徒辰阳,给了她这么一个好法子。这宫里若要论做生意,那有人能及得过她这个皇商之女。
  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也好,欠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 出自红楼原文
  总算赶出来了。^___^
  晚上的加更也会晚点哦。
  ☆、各家省亲 (捉虫)
  雍政帝连放了徒昭三天婚假, 这三日内徒昭几乎是每晚都只晓得在史湘云身上摆弄着他学习来的知识了,要不是史湘云问过小夏子, 徒昭没用过什么不该用的药物助兴, 她真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了,要不那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三天婚假过后, 雍政帝略略考核了一下徒昭, 大笔一挥,把他安排到了吏部去了。徒昭原本是在户部行走, 但婚假过后反而移到了吏部。
  这户部和吏部可说是六部之首,徒昭一个没有母族, 妻族不显的皇子去过了户部又被安排到了吏部!?
  反倒是这素来极受宠信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在礼部, 不曾挪窝过, 而这皇太子虽贵为皇太子,但始终不曾受雍政帝重用,雍政帝一直似是视其如无物, 瞧雍政帝一直手把手教导的另外三位皇子,而且似乎大有让徒昭将六部都轮上一回之势, 难免让人有些联想。
  史湘云与徒昭也算是练出来了,总算是做到了宠辱不惊,也不再像以前一惊一炸的, 给就接,不给也就罢了。雍政帝瞧在眼里,暗暗点头,也越发爱将徒昭召来伴驾, 时不时与他说些朝堂上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上有意教导起忠郡王。
  这北五所顿时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加上这省亲之事,京城里顿时人心浮动,不只雍政帝的几位妃嫔隐隐较劲,就连几位皇子妃都暗暗较劲,二位皇子妃自不用提,就连素来稳重的太子妃顾氏也动了心思,连连召了娘家人入宫商讨。
  这大部份的妃嫔都有意回娘家省亲,唯独史湘云没召娘家人来商讨,史家也坐不住了,史王氏主动递牌子进宫来问了问史湘云的意思,史湘云却是摇头拒绝了。
  她虽不是什么红学大家,但也知道这宫妃回娘家省亲一节花费了多少银子,不只宫妃娘家,就连朝堂上也花费极凶,要不怎么这书上只省亲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省亲过了。贾家会没落的那么快,也是因为这省亲之事上花了太多银子,当然,贾家人借着省亲之事往自家库房里捞银子也是主因之一。
  再则,她不似其他几位皇子妃,常年被关在宫中,不常与娘家人见面,徒昭常带着她三不五时去皇庄小住,想趁机和娘家人见面压根不是难事,也不稀罕这一日两日的相见了。
  「就是怕委屈了娘娘了。」史王氏也是舍不得银钱的,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史王氏也忍不住心疼起史湘云,个个皇子妃都回娘家省亲,就娘娘没地方省亲,只怕会惹其他宫妃嘲笑。
  「委屈什么。」史湘云笑道:「忠郡王三不五时就带我出去走走,咱们平常就能见着面的,那缺那一日两日呢。」
  史王氏也知道这个理,但是……
  「话虽如此,但就怕伤了娘娘颜面。」史王氏叹道。
  况且这不只是娘娘的脸面,也多少和史家的脸面有关,她来之前也和史鼐与史鼎讨论过了,史鼎的忠靖侯府是太上皇时期得的,这京城住房向来吃紧,忠靖候府虽是候府,但府第并不大,还比候府的规格略小一些,怕是建不了园子。
  但这保龄候府也是开国时圈下的府第,面积可不比荣宁两国公府差了,在里头再划出一块地盖园子并不是问题。只是史湘云前两年出嫁时着实花了不少银子,之后又是靖儿的婚事,再过一阵子靕儿也要定亲了,这银子上难免有些不溱手。
  虽则史家家族定会帮衬些,但当年史湘云出嫁之时,族内己然添了不少,这次省亲别墅还能拿出多少,怕是难讲了。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众宫妃争着建园子,这好木料、砖瓦什么的也日渐贵了,若是要建……只怕得动用到媳妇的嫁妆了。
  「真真不用。」史湘云笑道:「面子算什么,实惠才是真的,想想建那园子也不过是一年里多见上那一次、二次的面罢了。咱们到皇庄上小住一阵,日日见面都成,那差那一点半点的。至于其他皇子妃……」
  史湘云不屑地扁扁嘴,「她们啥时不说酸话了,我早习惯了。」
  能做皇子妃的,那会有傻子呢,她们最妒嫉的大概是徒昭目前只有她一个人吧,别说是侧妃了,连侍妾都没有半个。不过谁能明白她内里的痛苦啊,这徒昭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别有研究精神,似乎真想把那本违反人体工学的春宫图尽数试过,就算她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也顶不过这年轻人的精力啊。
  而且再这样下去,那怕日日舔瓶,她还是担心自己会不幸中奖了。啊啊啊~~~侍妾啥时进门呢?她需要埋胸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史王氏又叹息了一阵,确定史湘云当真无心建什么省亲别院也就罢了。
  史王氏离去后未久,素来在吏部忙的不可开交的徒昭倒是难得的提早回了家,而且面上颇有几分古怪之色,很难得的没有没脸没皮的一回家就跟史湘云求抱抱。
  这事实在太过反常了,再加上徒昭望着史湘云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史湘云心中一动,难不成徒昭是想纳妾了?太好了,被美女环绕的幸福日子终于要来了。
  欣喜之下,史湘云难得主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云妹妹……」徒昭看着史湘云迟疑许久后,问道:「云妹妹有意回娘家省亲吗?」
  他自幼便是由徒辰阳所教养长大,自是也多少继承了些徒辰阳的想法,这面子那及得上实惠来的重要。建园子花费甚大,不过才风光那么一日两日,还不如不建,再则他和云妹妹三不五时便常出去走动,压根没必要特意建什么园子省亲。
  但近日被人一说才知道自己太过疏忽了,眼下几位皇子妃都有意省亲,如果就他们不省亲的话也未免太下云妹妹的面子,也越发让人记起云妹妹无父无母,无亲可省一事。
  徒昭迟疑道:「若是史家缺了银钱,我这边也有点私房。」且不论夏德全给他的,自他成了薛德妃养子,这薛蝌也着实给了他不少孝敬。夏德全给他的他不好拿出来使用,但这薛家的银子倒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用的。
  「你那来的银子?」史湘云奇道。
  徒昭身上有多少银子她也是清楚的,有那么一个叔公在,徒昭绝对是不差钱的主,但那些银子都是见不得人的,暗地里花用一些还行,用在建造省亲别墅上是绝计不行,一个未开府的皇子竟然有这么多银钱,若让人知瞧了,光是这来源便无法交待。
  「薛二舅舅给的。」薛二舅舅指的便是薛蝌,因为徒昭成了薛宝钗养子,这辈份上自然就退了一步。薛蝌倒是个懂事的,虽是辈份大了些,但没真把自己当成舅舅对他指手画脚了,还主动送了些干股给徒昭,让徒昭手头上松了许多。
  徒昭直接将怀里的银票给了史湘云道:「这各家都开始搞起省亲别院了,就史家不见动劲,薛二舅舅怕是史家没银子,特意给的。」
  另一点徒昭不好说的便是大家均知云妹妹不过是史鼐与史鼎的侄女,又不是亲生女儿,史家一时舍不得银钱也是难免的,但人人都回家省亲了,云妹妹不省,只怕会伤了她的颜面。就像那理国公柳家和石家两家一样,为了面子,这出手是一次比一次大方了。
  史湘云摇摇头,将史王氏方才来过的事也说了,她是真无意省亲,花那么多银子,一年中就见那么一次有什么意思,不过见着薛蝌给的银票,其数目之大让史湘云也不禁微微一惊,「这薛家那来这么多的银钱?」
  虽说薛家号称有百万之富,但那也是指宝姐姐那一房,当年为救薛蟠便花了不少,又让宝姐姐带进宫里大半,剩下的也不多了,而且薛蝌毕竟是二房的子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钱?
  说到这事徒昭也不得不佩服了,「这薛家本就在金陵,又本是商人,采买什么本就比常人容易些,德母妃也是要回家省亲的,这薛二舅舅特意多采买了点,除了自家用的,其他的尽量都买了出去,不但自家采买的钱赚了回来,还赚了一笔。」
  史湘云看着这些银票,心中一动,只怕薛家这事上着实赚的不少,虽说薛家有门路,进货较寻常人家便宜些,又不过是将不需要的东西卖出,但能得这么多银子,只怕薛家进的倾也着实不少。再想起省亲一事始于雍政帝驾幸长春宫,史湘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道:「我不准备省亲,银子还是还给薛二舅舅吧。」
  连徒昭这个名义上的薛家皇子都得了那么多孝敬,更别提薛宝钗本人了,只是宝姐姐拿着这么多的银钱是想做什么?史湘云想了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罢了,她知道自己的脑袋还玩不过那些真古人,还是安安份份地做人罢了。
  「这薛家可真赚的不少。」史湘云喃喃自语道:「不愧真是曾有百万之财的薛家,这一趟省亲下来,不知道能赚上多少银钱。」
  徒昭若有所思,「近来因省亲之故,到处都在建园子,京城居大不易,莫说京里,连郊外的也不便宜,那些木材砖瓦贵了许多不说,京里的吃食也跟着贵了。」这木材砖瓦贵了他还能理解,但这吃食跟着贵什么?
  「这是自然。」史湘云笑道:「这京里人那么多,附近产的粮食压根不够吃的,平里京城里的吃食全是靠着外面运进来的,商人逐利,这些日子人人都光顾着运那些木材砖瓦的,自然就没人运粮食了,这粮食那能不贵呢。」
  这省亲之事不过是才刚开始,若是时日久了,只怕这物价更是会高到一般人接受不了了。
  「这样不行!」想到京城外不知有多少人家怕是因省亲一事而饿着肚子,徒昭也没了食欲,他沈吟片刻,「我得写个折子给父皇,省亲这事可得缓缓。」
  说着便急忙忙的进了书房写折子了,临走前还不忘偷亲了史湘云一口。
  史湘云倒是难得的没跟徒昭生气,只是摆摆手赶他进书房写折子了。她轻摸着脸颊微微一笑,这孩子倒是难得心怀天下,看在他也是想为人民做些事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这点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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