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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了,肖景深自己都觉得自己满纸的废话。
  是啊,不该,可他还是做了呀,看见桑杉一身疲惫、孤身(他无视了两个助理)进入灾区还要张罗三十多个人的吃喝拉撒,肖景深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并没有后悔来灾区,只后悔当初昏了头,没有提前告诉她,害得她辛苦到了这个地步。
  一团白纸被揉烂之后扔到了地上,男人打开窗,看见他隔壁的房间灯还亮着。
  那是桑杉的房间。
  ……
  “您好,客房服务。”
  凌晨十二点半的客房服务?
  明明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却在这里玩儿这一套。
  桑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去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极其罕见地后悔了。
  “你要是把我关外面,我就开始唱戏了!”男人态度可以算得上是耍赖了。
  看着那张脸,女人摇了摇头:“你来做什么?”
  “负荆请罪。”
  深吸一口气,桑杉利落地转身,让肖景深进了她的房间。
  走到房间里,男人可怜兮兮地说:
  “我怕你看见的我脸生气,才打扮成了这样,生气对身体不好,你怎么泄愤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哈哈哈哈!”
  桌子上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声,肖景深愕然转身,看见桑杉的电脑屏幕上有一个人在动。
  “哈喽老萨摩!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半夜加班开会居然还有这个福利,真是秀色可餐啊!哈哈哈哈!老板你们真是太会玩儿了!”
  最后一句可以称得上是赞叹了。
  桑杉走到电脑前面,对着镜头说:“暂时先这样吧,就按照说好的执行,细节问题你明天跟宋星再商量。”
  “是是是,好好好,我懂~~小别胜新婚,祝你们玩儿得开心~~~”关掉视频通话前廖云卿最后那个眼神真是猥琐得人神共愤。
  “你放心,廖云卿虽然没溜儿,不该说的话也是不会对别人说的。”
  比如,老板旗下艺人兼男友半夜描眉画目打扮成戏曲里的旦角模样摸进了老板房间这事儿。
  “哦。”
  被廖云卿一打岔,肖景深这会儿还有点懵,他把自己鼓捣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可万万没想到房间里还会有另一双眼睛。
  桑杉没再看他,坐下来继续在电脑上敲着什么。
  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动也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桑杉活动了一下肩膀,审阅自己刚刚写好的计划书。
  一双大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为她揉捏着酸痛的肌肉。
  肩井到颈椎,再到肩胛……肖景深的手总是很温暖,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衣传给桑杉。
  揉揉捏捏了一会儿,桑杉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出声问道:
  “你是来干什么的?”
  “负荆请罪啊。”
  “之前,康延导演已经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下你们当时是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群体精神状态,他也主动承担了绝大部分的责任,看在他的赔偿条款的基础上,我已经可以理解你们了。所以,你的道歉我接受,你可以走了。”
  女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冷静,仿佛只是答应了男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而已。
  肖景深却握着她的肩头不肯松开。
  “可是你还在生气啊。”
  “我从你的账上扣掉了九十万的危机公关处理费,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肖景深的手松了一下又握紧了。
  “钱又不能让你不生气。”
  “是么?”
  “是。”
  房间一时之间陷入了某种奇异的静默中。
  “我……让你为我担心了,我应该道歉的。”
  桑杉没说话,抬眼看着暗下来的电脑屏幕上,映着她身后肖景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
  还有他身后背着的木质挂衣架。
  “我一直以为你很明白你身后有一整个团队在为你运作,我们是一个利益整体……但是这次的事情,让我发现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你可以跟一个你接触了才一个多月的团体一起胡闹,却不知道联系你身后的这些人,也许是我高估了你的责任心和自控能力。”
  在肖景深看不见的地方,桑杉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对,从你当初打人那件事之后,我已经把对你自控力的评价降到了及格线之下……这么一想,我似乎更没有生气的理由了,签下一个没有自控力的艺人,就应该有为你扫尾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