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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曼也觉得自己的理由过于牵强,灵机一动,仰起头道:“我来看星星……”却见天空中哪里有一颗颗星星,俏脸一阵发热。
  里卡度摸着后脑勺道:“没有星星啊?”
  莎拉曼怒道:“我来找唐猎,有几句话对他说,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没有?”
  里卡度吐了吐舌头道:“我本以为妹子已经变得温柔了许多,却还脱不了母老虎的本性。”
  莎拉曼怒冲冲向他扬起了拳头。
  里卡度笑道:“好,我把唐猎让给你,你们聊,你们好好聊,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凑巧经过这里。”他乐呵呵逃了下去。
  莎拉曼和唐猎单独相处之时,却变得腼腆了许多,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唐猎笑道:“想对我说什么?”
  莎拉曼垂下长长的睫毛,她终于鼓足勇气,猛然扑入唐猎的怀中,紧紧抱住唐猎的虎躯。含羞道:“我虽然不知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要是放开你,只怕我今生今世都要后悔……”
  唐猎哑然失笑,紧紧拥住莎拉曼道:“怎么会?”
  莎拉曼抬起头,灼热的樱唇等待着唐猎的亲吻,唐猎早已不是当日初到格兰蒂亚大陆的那个怨念小子,他悄然接受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事实,面对这么多的红颜知己,他早已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他怎能忍心伤害她们的感情。
  唐猎温柔的亲吻着莎拉曼的樱唇,莎拉曼情窦初开,青涩的回应着唐猎的亲吻,唐猎的大手悄然探入她温软的胸膛之上,伴随着莎拉曼的一声娇呼,一对酥乳已经唐猎的掌握之中……
  翌日一早,唐猎和精灵王踏上前往飘香城的征途,按照付天月的意愿,他留在这沙漠古堡之中等待他们的凯旋归来,里卡度主动要求前去,将古堡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莎拉曼,他本以为莎拉曼还会反对,却没有想到这次妹子出奇的顺从,不知道昨晚唐猎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儿。
  莎拉曼一直将他们送出二十里外,方才依依不舍的和唐猎分手,临别之时,轻声嘱托道:“唐大哥,不管遇到任何艰难,你都要平安回来。”
  唐猎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记得。”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他悄悄捏了捏莎拉曼的脸蛋道:“回去吧!”
  莎拉曼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你要小心……”
  唐猎走出好远,回身望去,却见莎拉曼仍然站在漫漫黄沙之中,翘首仰望,心中一阵感动,为了自己的爱人,他定然要早日化解这场危机。
  里卡度道:“我妹子待我都没有那么好过!”
  唐猎哈哈大笑道:“把你的感触收起来,马上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刀光剑影的血战!”
  魔剑默默坐在静室之中,周身升腾起阵阵缥缈的白雾,他突然叹了口气,颓然睁开双目,恶狠狠骂道:“精灵王?卑鄙,居然用毒害我!”
  一位身材颀长的女子从后方抱住了他的身躯,柔声道:“怎样了?”她竟然是蓝德国王后格尼温丝。
  魔剑有些不耐烦的挣脱开她的怀抱,怒冲冲道:“主人不知为何,既然冲破封印,到现在还不出来相见?究竟他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格尼温丝冷冷道:“在你心中他当真有那么重要?”
  魔剑怒视格尼温丝:“在我面前你绝不可以说主人的任何坏话!”
  格尼温丝冷冷道:“我们姑且不谈你的什么主人,现在老皇帝就快要死了,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魔剑面无表情道:“他若是死了,你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格尼温丝尖声叫道:“你当初是如何对我说的?你当我在乎他的王位吗?对我一个女人而言,做王和做王后又有什么区别?”
  魔剑冷冷道:“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你什么?”
  格尼温丝怒吼道:“你答应过我,等兰帕德死了,你会堂堂正正的娶我,你记不记得?你还记不记得?”
  魔剑漠然摇了摇头道:“王后大概忘了你我的身份,其实你成为女王之后,谁又敢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情呢?你又何必在意其他的……”
  格尼温丝打断魔剑的话:“我在意,我当然在意!因为我是人,不是动物,我有感情的!”她拿起自己的外袍,发疯般向门外跑去。
  魔剑柳十二郎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位表面冷酷的王后,竟然真的会对自己产生感情,这无疑是一个意外。
  魔剑柳十二郎慢慢抬起他的臂膀,表面上看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可是精灵王以能量射中他的一箭挫伤了他手臂的经脉,甚至已经影响到他无形剑气的发生。
  魔剑独自来到神庙高塔的顶端,遥望对面的神庙,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距离慧云大祭司出关之日已经越来越近,而他如今却是这幅模样。
  魔剑的助手雷东落,悄然来到他的身后,恭敬道:“大祭司,已经将火炎的骨骸葬了……”
  魔剑缓缓转过身去,他的表情虽然未变,可内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感伤,火炎是他最忠实的助手之一,如今当初对他效忠的四大神官仍旧拥有战斗力的仅仅剩下雷东落一人。
  雷东落似乎猜到了魔剑心中所想,低声道:“大祭司,革烽前来求见,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魔剑柳十二郎阴沉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他冷冷道:“他太聪明,私心太重,我不想见他!”
  雷东落轻声劝道:“大祭司,现在兰帕德气息奄奄,革烽是帝国的少壮实权人物,我觉得您还是见他一下的好。”
  魔剑柳十二郎怒道:“他是实权人物又怎样?敢威胁我吗?只要我想杀他,和掐死一只蝼蚁没有任何的分别!”
  雷东落心中暗自奇怪,以大祭司的修为根本不应该表现的如此冲动,他默默点了点头道:“我去打发他走。”
  革烽满腔愤怒的离开了神城,自从大祭司返回飘香城之后,他已经前来拜访了五次,每一次都是被他拒之门外,看来柳孤烟对自己的成见已经很深,他自问没有得罪柳孤烟的地方,即便是当初芙云的那笔血债,他也一直深深隐藏在内心之中,他前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想询问政局将如何发展,还有一个就是想看看柳孤烟是不是如传言中已经受伤。
  革烽心烦意乱的坐在车厢内,座车却突然被阻住了去路,革烽的沉思被这突然的变故打断,怒道:“什么人挡住了去路?给我抓起来狠狠打他一顿!”
  一个爽朗的大笑声在前方响起:“革大将军好大的脾气,究竟是哪一个得罪了你?”
  革烽内心一震,从声音中他已经听出来人竟然是久违谋面的唐猎。
  他迅速掀开车帘,却见前方的道路正中,唐猎和沙皇里卡度微笑着站在那里,浑然不怕他们的身份暴露。
  革烽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让大祭司知道,他和唐猎两人来往,以大祭司多疑的性情,一定会下手对付自己。幸好这里处于神城与皇城的交界之处,平日里并无路人经过,他随身武士又都是自己培养的心腹,应该不会传到他人的耳朵中去。
  革烽挥了挥手道:“我车厢内宽敞的很,两位兄弟上来坐吧!”
  唐猎和里卡度对望了一眼,里卡度仍然停留在那里,唐猎毫不客气的来到了车厢内,微笑着向革烽道:“革大将军风采更胜往昔,唐猎不胜欣慰。”
  革烽有些干涉的笑了两声,直奔主题道:“唐兄弟来到这里找我,不仅仅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吧。”
  唐猎故意向身后望了一眼道:“革将军去见大祭司了?”
  革烽点了点头。
  唐猎道:“大祭司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革烽听出他话里有话,反问道:“唐兄弟见过大祭司吗?”
  唐猎笑着道:“不但见过,我还和他在北方芩岚古城干了一架,不过当时帮手众多,大祭司被我们打伤了。”
  革烽双目圆睁,根本无法内心中的惊奇,要知道大祭司柳孤烟在蓝德国人的心中和真神无异,没想到竟然会伤在唐猎的手中,也就是说唐猎的武力在短时间内已经有了一个本质的飞跃,竟然可以与大祭司平起平坐,甚至还超过他一筹。
  革烽将信将疑,反复打量着唐猎。
  唐猎笑道:“革将军不会抓我去让大祭司消气吧?如果真这样想,我可以陪你去见他。”
  革烽低声道:“实不想瞒,大祭司现在并不愿意见我。”
  唐猎故作惊奇道:“怎么会?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啊!”
  革烽咬牙切齿道:“唐兄弟忘了我对他的仇恨吗?倘若有机会我必然手刃此贼为芙云报仇雪恨。”
  唐猎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帝君就要不行了?”
  革烽叹了口气道:“大王纵欲过度,身体早已掏空,却仍然纵情于酒色之中,眼看撑不了几天了。”
  唐猎道:“大王没有后代,如果他当真辞世,王后想必就是王国的第一继承人。”
  革烽道:“她有大祭司在身后支持,当选女王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唐猎又道:“有件事我想求革将军!”
  革烽见他终于暴露自己真实的来意,点了点头道:“你我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倾尽全力,绝不藏私。”
  唐猎低声道:“我想去见帝王,劳烦革将军为我尽快安排!”
  革烽微微一怔,许久方道:“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只怕……”
  唐猎笑道:“革将军还记得上次帝王去神城甘露院沐浴之事吗?”
  革烽心中一动。
  唐猎道:“只要你能够说动他前往那里沐浴,我们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相见。”
  革烽久久凝望唐猎,忽然道:“你为何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唐猎笑道:“我早就看出革将军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更何况你无法忘记昔日魔剑对你的伤害,我做这件事一是为了满足你报仇的心愿,二是让你看清未来帝国应该选择的走向,对革将军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
  革烽的确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姑且抛开他对魔剑的仇恨不言,单单是帝国未来时局的走向已经困扰了他许多的时候。
  说服兰帕德前往甘露院沐浴,也没有花去革烽太大的功夫,这气息奄奄的帝王听到甘露院,便想起唐猎上次为他治病的情景,毫无顾虑的答应了这件事。
  当日下午,革烽便护送兰帕德进入神城,兰帕德此时身体虚弱的已经不能走路,在半山腰驻车之后,完全依*手下人抬着软轿方才抵达了甘露院。
  兰帕德的忠实手下浮屠,亲自将主人背入甘露院,本想让他进入房内休息,兰帕德却要在院中留一会儿,浑浊的双目遥望着积雪皑皑的山巅,两座高耸的双塔神庙显得格外巍峨壮观。
  浮屠轻声劝慰道:“陛下,外面风大,还是回屋歇歇吧。”
  兰帕德虚弱无力的将头颅*在浮屠的肩头道:“让我再多看一会儿,或许这辈子,我再也看不到了……”
  包括革烽在内的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一丝酸楚,兰帕德虽然荒淫,可毕竟是他们的帝君,在感情上他们已经习惯了他的统治。
  在浮屠和革烽的劝说下,兰帕德终于同意进入房内,浮屠在他的身后加了两个软垫,让他能够坐在那里。
  兰帕德一双无神的眼睛不停打量着革烽,挥了挥手道:“浮屠……去给我准备热水……”
  浮屠何其老道,自然清楚帝君在支开自己,他慌忙离开了房内。
  兰帕德低声道:“革烽……你想害我吗?”
  革烽内心一惊,压根没想到兰帕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慌忙跪倒在地面上,颤声道:“大王,革烽对您忠心耿耿,我心对天可表,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兰帕德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其实,你忠于不忠,对我都无关紧要了……”他喘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大祭司柳孤烟的亲传弟子。”
  革烽颤声道:“大祭司是我的师父,可是您确是我的帝君,在我心中自然是以帝君为重。”
  兰帕德咳嗽了两声,示意革烽将床边小几上的热茶递给他,喝了两口道:“革烽,你让我……到这里来沐浴,只怕不是你的主意吧?”
  革烽点了点头。
  兰帕德道:“究竟是谁想见我?”
  革烽的目光望向床头的壁橱,橱门被缓缓推开,唐猎大步走了出来。
  兰帕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本来已经丧失了对生命的希望,可是看到唐猎这个曾经一手清除他病痛的神医,内心中还是涌起了一线生机,激动道:“唐先生……”
  唐猎默默在兰帕德的对面坐下,为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从唐猎双目中黯然的眼神,兰帕德顿时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兰帕德低声道:“我会死吗?”
  唐猎捕捉到他此时的目光平静而安详,这位荒淫的帝王并没有他想象中恐惧。唐猎点了点头道:“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死,无论是你或者是别人。”
  兰帕德呵呵笑了一声,他的身体向后仰去,这样能让他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