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听到沐轩说‘他们’，不知道是指那些鬼，不过看沐轩从她腿上跳下去就去拿他的零食，也就猜到应该是一直跟着剧组的婴灵，也就开了门。
开门的时候，沐瑶看着7,8个年岁不一的小鬼，他们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站着，看到沐瑶都有些怯生生。
沐瑶就开口问他们找她有什么事。
“这位姐姐，刚刚有几个大叔说你能看到我们，叫我们来找你，说你会有好东西给我们！”
其中一个大一些有七岁的小鬼，仰着头看着沐瑶说话。
沐瑶听了就知道肯定是那些大鬼不敢来找她，所以就哄骗这些小鬼来试探她会不会对他们动手。
沐瑶侧头去看酒店走廊，果然在走廊的拐角看到几个探头探脑的大鬼，沐瑶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低头面对几个小鬼却是温柔下来的说，“进来吧，我请你们吃东西！”
几个小鬼见沐瑶对他们温和，也都对沐瑶露出甜甜的笑，然后跟着沐瑶进了房间。
进去沐瑶就看到沐轩已经大方的把她买给他的各类零食翻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沐瑶对他笑笑，然后对那几个跟进来的小鬼指了指那些零食，然后告诉他们，“这些都是请你们吃的，你们去吃吧！”
“可以吃东西了！”
“嘻嘻，有牛奶诶！我最爱喝牛奶！”
“谢谢姐姐！”
……
几个孩子反应不一的说着话，就跑去拿了桌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吃了起来。
沐瑶带着沐轩坐到另外一边沙发上看着他们吃，其中有几个小鬼还把他们觉不错的零食拿过来让沐瑶和沐轩吃，沐瑶笑着拒绝了，沐轩却是开心的加入他们一起吃了起来。
等吃完，那些小鬼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离开前都笑着跟沐瑶说谢谢。
沐瑶摸摸他们的脑袋，他们就笑的更开心。
…………
“她请你们吃东西，有没有威胁你们？”
“没有，姐姐很好的！”
“那她有没有赶我们出剧组？”
“姐姐没有说，大叔，姐姐为什么要赶我们出剧组啊？”
“她可厉害了，那符可以把我们打的魂飞魄散，你们是不知道，若是她不让我们呆剧组看戏，我们就得离开了！”
“姐姐没有赶我们走，还说以后想吃零食就去她房间拿！嘻嘻，大叔，姐姐真好！”
“那是她看你们小，对你们好！对我们，可凶了！”
“大叔，姐姐不凶，可好了！”
“好好好，我不说她凶，你们别发怒，别发怒，你们发怒的样子我就是鬼也害怕。”
…………
沐瑶站在酒店房间门口，就听到几个小鬼和大鬼的对话，沐瑶听了一些后，也就关了门带着沐轩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沐瑶就开始跟着剧组去a市的影视城的片场拍摄电影的其他场景。
先拍的都是大人的戏份，需要小孩子扮演的婴灵的情节都被放到了后面。
大人的剧情都很好拍，加班加点的拍了两天就拍完，拍完后陈谋安费了不少心思找的小演员们也就位，这些小演员们一来，陈谋安还请了法师给他们做了场法事，每个还给了他们一个从寺里求来的护身符带着，才开始让他们演婴灵。
沐瑶见陈谋安似乎也是很相信世界上有某类东西，作为鬼片导演从开拍到现在对某些细节都从不忘，就好奇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问他为什么。
然后就从陈谋安口中听到了他拍摄鬼片多年，碰到的大大小小的灵异事情。
“我第一次拍鬼片，是一点也不信的，只是喜欢这个题材才拍，第一次开拍的时候也不听一些前辈的劝，好好拜神准备这些东西，那部戏拍的时候，邪门的我现在想了都会怕。”陈谋安因为张天恺的缘故，是把沐瑶当侄女来看，所以说起他的拍摄经历也没有什么隐瞒。
“后面我是听了一个老前辈说，鬼都爱看戏，只要有戏的地方，就会聚集他们，而我们这类片又是演他们，他们就更爱看的常常跑来凑热闹。他们大多没有恶意，那个老前辈就叫我敬着他们就行了，我抱着这种心态拍了这么几十年的戏，虽然出现了些怪事，却都没有出什么大事。瑶瑶你既然也写这类小说，还当编剧，叔叔给你句劝，唯物还是唯心，信不信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什么事物都要抱着敬畏的心，有些东西不能说就不要乱说！我剧组里的人都是跟了我好几年，都懂这个规矩，不懂的，我都没有留他们，一些欠嘴的人我也不敢留，就怕他一人嘴欠，害了整个剧组，我们这个圈子，因为这个出事的还不少！”
“陈叔，我知道的！”沐瑶见陈谋安是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认真的教她一些处世之道，也就很感激的对他笑笑。
“你改编自己小说《婴灵怨》的剧本写的很好，剧本情节的顺序安排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怪不得你干爸这么推荐你，你以后若是还有这类的作品，都可以先给叔叔看看，我们可以找机会再合作！”陈谋安在吃完饭后，举着酒杯和沐瑶的饮料杯碰了碰，然后笑着和沐瑶约之后的小说合作，沐瑶也笑着说好。
“沐瑶！”
就在沐瑶跟着陈谋安和工作人员走出餐馆，准备回酒店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
沐瑶回头就看到穿着一套不知道那个朝代的士兵服饰，笑的一脸阳光的吴飞正在对她招手。
“瑶瑶，你朋友？”陈谋安看吴飞叫沐瑶的名字，又看吴飞的年级也是个学生，就想着是沐瑶的朋友。
“嗯，是我的一个学长，很喜欢拍戏，放假都跑来影视城当群众演员。他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优秀的演员。”沐瑶对吴飞招了招手表示她看到他了，然后回答陈谋安的话。
“群演？”陈谋安眼睛上下打量了吴飞的外在条件，然后说，“看外形他倒是有些优势走这条路能走这条路。”
陈谋安评价吴飞的时候，吴飞已经跑过来找沐瑶了，陈谋安见此也就吧沐瑶的生活助理留下陪着沐瑶，让沐瑶和吴飞说话，他则是带着其他工作人员先回酒店休息，他们都的拍摄强度很大，每天都很累。
“沐瑶，刚刚那是恐怖片之父的陈谋安陈导吗？”吴飞看着陈谋安的背影问沐瑶，沐瑶点点头，吴飞就有些高兴的说，“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你的《婴灵怨》被他看中拍摄啊？真的是，沐瑶恭喜你，你已经有两部小说被影视化了！”
“谢谢！”沐瑶听出吴飞真诚的恭喜，也就笑着说谢谢，然后问他来这边做群演的事情。吴飞和沐瑶说了他最近的群演经历，就听到有人在叫他去拍戏。
吴飞和沐瑶就做了告别说以后聊的时候，沐瑶却是想到一件事然后跟吴飞说。
“《婴灵怨》剧组，明天有一场街头的戏，需要很多群众演员，你若是感兴趣明天早上七点前可以来xx区，我觉得里面有个很重要的配角，也许适合你！”
第32章 拍摄
【热闹的街头，傍晚
车子鸣笛的声音，街头的叫卖声，，来来往往游人嘈杂的说话声中罗英高跟鞋‘咚咚’声却显的很突兀。
脸色有些苍白的罗英走在斑马线上，警惕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的回头去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咒骂几句然后继续往公寓走，却是走了没几步突然绊倒什么东西而摔地上扭了脚。
“嘻嘻！”一阵天真浪漫的孩童笑声，罗英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没有看到任何小孩，而是发现听身后正是一家烤鸭店，老板正用刀分解着一直烤鸭，先是鸭腿，鸭翅、鸭身体,鸭头……
烤鸭老板每分解一块鸭身体就取了放到一个盘子里。（影射堕胎中取胎儿被分解的场景）】
……
“那罗英，在回头的表情像个特务，一点也不自然！沐瑶，你让她表现的疑神疑鬼些！”
“就是，这是恐怖片，不是谍战片，表情不对，不对，不对，一点也不对！”
“她听到小鬼的笑声，脸上也没有犹疑，而是害怕，她还没有真正的见到小鬼，现在最多只是觉得是幻觉……沐瑶，你让她改，让她改！现在害怕个球啊！现在只是怀疑……这罗英到底会不会理解剧本啊！”
沐瑶低头一边看着她写的剧本，一边看着前方正在拍摄的这一幕，隐隐觉得那里不对的那笔在剧本上修改了几处的时候，就听到附近围着她的大鬼们对正在拍戏的女主角的各种点评。沐瑶是有些无语这些大鬼最近试探出她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态度后，就开始一副他们是好‘朋友’的样子，把他们看拍戏的吐槽都拿来和她分享，弄的她每天在剧组观看拍戏的时候，都要听他们的长篇大论。
而这些不知看了多少场影视拍摄的鬼点评拍摄后，也常常不会忘记对她的剧本挥斥方遒一下。
“沐瑶，这个女主角这么笨，你把剧本得写详细点，这里‘脸色有些苍白的罗英走在斑马线上，警惕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的回头去看’，你把警觉就改为‘疑神疑鬼’这个她应该比较能把握……”
“沐瑶，还有这里‘罗英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没有看到任何小孩’让女主带些不确定的表情……”
……
沐瑶没有回答那些鬼的话，却是想了想低头把合理的建议加入了剧本，写完然后拿着去和陈谋安商量。
“陈导，我修改了些细节，你看下！”沐瑶在片场都是叫陈谋安‘陈导’，私下才叫‘陈叔’。
陈谋安看了下，然后叫女主角杨欣拍那两处细节的时候，表情要做到位。
陈谋安刚刚拍摄的时候，其实也发现那几处杨欣的表情不是很对味，正准备找沐瑶商量的时候，沐瑶却是已经发现的修改了过来。
“那烤鸭老板砍鸭子的地方，你说要不要让那个演员表情狰狞点？”陈谋安带着沐瑶看之前拍的画面，指着其中烤鸭老板的神态问沐瑶。
沐瑶看了看摇头说，“表情狰狞有点太突兀，不如让他笑，那种很享受肢解鸭子的笑，或者一种每天砍太多烤鸭，做这件事很麻木冷淡的表情？”
陈谋安沉吟了下，然后接受了沐瑶的建议，把这两种表情都让饰演烤鸭老板的演员演绎了一边，然后和沐瑶看了觉得其中很享受的表情看久了会有种诡异感，陈谋安就决定剪辑的时候用这版画面。
“卡！”
陈谋安拍摄完街头的所有情节后，就声音很大的喊了声‘卡’，这是陈谋安只要拍到有‘鬼’出现的场景就爱如此，沐瑶问过说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习俗，这么大声喊‘卡’也是提醒在片场的‘好兄弟’他们在拍戏，别他们看入迷的也加入其中。
沐瑶知道是这个原因就去观察四周看拍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大小鬼，发现还真有几个看入迷的鬼会跑到女主和饰演婴灵的小演员身边和她们说话，因为这个‘卡’把他们叫清醒，他们才会离开片场。
“好了，今天收工！”陈谋安检查了今天拍的十多幕在街头的戏份，觉得没有任何遗漏需要补拍，就喊了收工。
片场的人听到，主演们就都去一边卸妆，群演则是把他们拿着的道具还给剧组，然后去财务那里领他们一天的酬劳。
“沐瑶，我拿到酬劳了，我请你去吃饭吧！这可是我第一次用自己赚的钱请你吃饭呢！”吴飞拿着他刚刚领到的一天做群众演员的六十块钱，就有些兴奋的说要请沐瑶去吃饭。
沐瑶听吴飞说他用自己赚的钱请她，也就笑着应下说好，然后就跑去和陈谋安说晚上不和他们吃饭，要和吴飞去吃。
陈谋安听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不远处长相帅气的吴飞，又看了看长相甜美的沐瑶，心中不知怎么有些愁，开口就拒绝了。
“这么晚了，下次让他请你吧，你干爸干妈不是说想你了，一直要来探班，这会不如我叫他们来，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把你那朋友也叫上，我们请他吃个饭。”陈谋安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张天恺打电话，让他一起出来吃晚饭，张天恺本就是要来接沐瑶的，所以也应下带着妻子洪湉一起来了。
沐瑶见此也就只能跑去和吴飞说今晚不能一起吃饭，顺便把陈谋安对吴飞的邀请说了，吴飞有些受宠若惊能和大导演吃饭，所以马上应下。
沐瑶也就带着吴飞跟着陈谋安他们去了一家饭店，等了会张天恺和洪湉也来了，就一起点菜吃了起来。
张天恺见到吴飞的第一面，就和陈谋安一样对他升起了些警惕，当晚和吴飞聊了聊，发现他是真的很爱演戏，也很刻苦也鼓励了几句，只是在晚上吃完饭后，看沐瑶和吴飞相谈甚欢的样子，就示意陈谋安出去说。
“谋安啊，在剧组，你可得帮我看着点瑶瑶啊，我这闺女长的水灵，年级小，可别被那些野小子骗走了！”张天恺拜托这陈谋安，陈谋安也就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今晚就是看出些苗头不对，才把你叫来的，你不知道，那小子，今晚单独要请瑶瑶吃饭，瑶瑶也是个单纯的，没发现什么，她还小，可不能这么早谈恋爱！”
“那小子还开始请瑶瑶吃饭？”张天恺有些愤怒了，“谋安，你以后可得把他跟瑶瑶隔离了！谋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瑶瑶啊，大事这方面比很多同龄的孩子都成熟，懂的也多，只是小事这方面就有些迷糊，这些要你多看着点。行事一直把自己当个大人似的，对同龄人一点防备也没有。”
“知道，知道，以后我都叫生活助理跟着瑶瑶，去哪都跟着！”陈谋安也把沐瑶当侄女来护着，也不会容许沐瑶出什么事情。
“那行，瑶瑶在剧组就靠你了，谋安！”张天恺认真的把沐瑶交给陈谋安看顾，两人又说了些话然后进入包厢。
张天恺和陈谋安进入包厢的时候，沐瑶正在和谁通话，而吴飞则是在跟洪湉说话。
“《婴灵怨》拍摄的很顺利，我什么时候回去？过年前一天，去拜访顾爷爷？那初五吧，我初六还得来a市跟剧组。”
“沐瑶，你要水吗？”
沐瑶和突然打电话来问她情况的顾明哲说着话的时候，坐沐瑶身边的吴飞注意到沐瑶茶杯里没有水了，就帮询问沐瑶还要吗？
沐瑶摇头表示不用了，吴飞就继续和对她印象很好的洪湉说话。
“吴飞也在a市影视城？”顾明哲在电话中听到吴飞的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沐瑶在另一边看不见，所以也就很随意的说是，还告诉他吴飞今天参演《婴灵怨》一个角色的事情。
“你们常常见面？”顾明哲有些酸的问，沐瑶想了想从昨天见面到今天倒是真的常常见，也就‘嗯’了一声，这声‘嗯’让顾明哲心咯噔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沐瑶却是见大家都吃完休息好，可以离开餐厅了也就跟顾明哲说了再见，把电话挂了。
沐瑶挂了电话几分钟后，陈谋安叫人来把账结了，一行人也就起身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