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不学好,却学人当个骗子,纳兰家是你能够行骗的,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管你是如何蛊惑我儿的,趁我没有发火之前,自行离去,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这就是纳兰德夫妇过来的目的。
他们根深蒂固的认为,萧可就是个骗子。
不过,能够将他们那么优秀的儿子骗得团团转,不得不说,这小子,绝对是骗子里面的泰山北斗。
叶小蝶给萧可解释,“老爷夫人,萧公子不是骗子,他是有真本事的,在飞机上,要不是他,小姐就……”
“贱婢,你给我住口!”纳兰德怒喝,“这小贼骗术高明,连你少爷都上当了,何况是你这个没见识的丫头。”
叶小蝶眼眶通红,很是委屈。
老爷一向儒雅,没想到今天竟然对她爆了粗口。
“你干嘛呀!”萧可当即移步,将叶小蝶挡在身后,“挺大一个老爷们儿,还是一家之主的,冲着一个女孩子发什么火?”
“萧公子在保护我?”叶小蝶看着眼前挺拔的背影,热泪盈眶。
萧可不知道叶小蝶的心理波动,继续怼纳兰德,“还有,下人就低人一等了?你就可以随意辱骂?要知道,你只是运气好,会投胎。”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这辈子这么做,下辈子充其量就是个下人的命,说不定,还要进入畜生道。”
“你放屁!”纳兰德浑身发抖。
“看在你一把年纪,而且,还是纳兰容若和纳兰桀父亲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希望你固执己见,始终坚持认为我就是个骗子,永远不要求我。”
“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还想让我求你,你等着吧!”纳兰德跳脚大骂。
“老爷,夫人,呃……”就在这时,老管家匆匆而来,看到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的纳兰德,不由愣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纳兰德不耐烦道。
“呃……”老管家又是一愣,老爷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今日为何出口成脏?“那个,方老前辈来了,少爷正在作陪。”
“是吗?快走。”纳兰德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怒瞪萧可,“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罢,径自离去。
老管家却落后几步,目光投向萧可,神情有些尴尬复杂,“这位公子,少爷也让老奴请您过去。”
“嗯。”萧可点头。
老管家马上一路小跑,向纳兰德追去。
苏宁蹙眉,看着萧可。
客观来讲,这小伙子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的,他真是个骗子?
这会儿居然有些动摇。
儿子那样优秀的青年,没那么容易骗吧!
但这小子也太年轻了,说他是神医,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想想他刚刚怼自己丈夫的话,苏宁居然觉得有些想笑。
“小伙子,你果真是神医?”
“那只是旁人的抬举。”萧可看着苏宁,心说,这就是准备考考咱了。
“你如此年轻,应该是个中医吧!”
“中西合璧,双科圣手。”
“又吹了。”苏宁哑然失笑,“中西合璧还好理解,这双科圣手,是哪两科啊?”
“男科女科啊!或者说妇科。”
这么一说,苏宁和叶小蝶都是扑哧一笑。
苏宁深吸一口气,止住笑意,“中医圣手讲究个望闻问切,你号称神医,那你看看我的身体如何?”
萧可不假思索:“常年心悸,伴有绞痛,常发于夜半三更。”
苏宁猛然瞪大眼睛,“我儿子跟你讲的?”
萧可淡笑,“你还不到四十五岁吧!但一星期前,你闭经了。”
“你……”苏宁惊呼,有些慌了道:“你胡说!”
女人,闭经,或者说绝经,就表示人生进入最后阶段,真正的下半场,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人都算不上,要叫老太婆了。
大户人家锦衣玉食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就是普通人家的妇女,也不至于这么早。
这自然是苏宁一个人的秘密。
看到夫人反应如此激烈,叶小蝶坚信,萧可又说对了。
顿时,对他更加的崇拜。
“不用紧张,下来我给你治治,很快就好。”萧可笑了笑,“现在,咱们去看看方神医如何治疗您的宝贝女儿。”
走了几步,苦笑道:“我不知道往哪走啊!小蝶,赶紧带路。”
“哦!”叶小蝶如梦初醒,俏脸一红,低着头,快步在前面走着。
“夫人,请。”萧可招呼苏宁一声,就跟在了叶小蝶的屁股后面。
苏宁亦步亦趋,心里头乱七八糟。
不过,渐渐相信,萧可应该有两把刷子。
纳兰德匆匆来到女儿的闺房,此时,里面有一老两少三个人。
他当即冲着老的抱拳:“方老前辈,有劳您了。”
“不用客气。”方九针摆摆手。
“老前辈,您看小女这病……”
“唉——”方九针一声叹息,“老夫实在没有把握,只能冒险一试。”
“嘶——”纳兰德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个冒险法?我听说老前辈九根针一出,那是鬼神惧天地惊,医死人肉白骨……”
“行啦!”方九针一摆手,“那都是江湖上的以讹传讹。”
“呃……”
“阿德,我跟老王爷算是好友,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晚辈。”
“嗯嗯。”
“不怕坦白跟你讲,虽然我名叫方九针,但我这一生,都没能掌握第九针。”
“什么!”
“我穷极一生,茶不思饭不想的研究揣摩,然而资质所限,始终揣摩不透,无法掌握。”方九针摇头苦叹,“我也曾经在疑难杂症上铤而走险,使出第九针。”
纳兰德忙问:“结果如何?”
方九针张开双手,最后,只留下一根手指。
“呃,晚辈愚钝。”
方九针也不卖关子,“十次尝试,只有一人存活。”
“另外九个呢?”
方九针闭上眼睛:“尽皆命丧黄泉。”
纳兰德倒吸一口凉气。
“令爱的病情异常凶险,听小桀说,已经两次病危,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说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毫不为过。所以……”
方九针看着纳兰德道:“我既然来了,可以冒险一试,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成功治愈,另一个,便是当场毙命。”
“啊!”纳兰德猛然一个踉跄。
“至于让不让我出手,”方九针看着纳兰德,目光灼灼,“决定权在你。”
“这……”这个决定好难,纳兰德紧张的双拳紧握。
“父亲,不可以。”纳兰德还没表态,纳兰桀就喊道:“萧兄弟已经打过包票,他可以治愈妹妹。”
“你住口!”听到儿子再度提起萧可,纳兰德怒不可遏,“那小子不但骗术高明,而且毫无家教可言,不懂长幼尊卑,非但如此,还信口开河,血口喷人。”
纳兰桀眨眨眼睛,父亲的激动,让他有些不解。
“小桀,哪有跟我孙子一般大的神医啊!那只是个笑话。”方九针摇摇头,“我都没有把握,他一个黄口小儿,还敢打包票,你真是被人骗了。”
旁边的青年,跟纳兰桀年纪相仿,他叫方豪,是方九针的孙子,同时得到了爷爷的真传,在杏林界,也小有名气。
他跟纳兰桀私交不错,此时,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纳兰桀,“纳兰兄,你对荣若的病太上心了,所谓关心则乱。”
纳兰德突然指着门口,“你……还敢来?”
房里几个人,同时看向萧可。
“你就是那个……”方豪指着萧可。
“没错。”萧可点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骗子。”
神医很忙的。
方九针都没看萧可一眼,实在是不屑一顾。
“阿德,快做决断。”方九针已经取出银针。
“欸!”纳兰德抱拳,“还请前辈妙手回春。”
对纳兰德而言,这个决定真的无比艰难。
很可能,是他直接判了女儿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