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你讲,我听着。”萧林四平八稳。
“您好事将近,我实在不该打扰,但是,属下真是遇到难题了。”
接下来,他将自己和西门的遭遇说了一遍。
“红毛?南强的马仔?以一敌百,这么厉害?”萧林有些不信。
“萧家主,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啊!横冲直撞,我们两家精英便是筋断骨折,血肉横飞,几颗土豆,砸的我们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土豆?哈哈……”萧林笑道:“洪七,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千真万确啊!哎吆,萧家主,我的熊猫眼还在,一会儿给你发张照片,绝对不是p的,依我看来,那红毛有着萧可不当之勇。”
“住口!”
萧林一声断喝,将洪七吓了一跳。
只听萧林冷冷道:“还萧可不当之勇,你当那个水鬼是吕奉先吗?”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属下……掌嘴。”隔着电话,洪七把嘴巴抽的啪啪响,心里却在想:萧可不是都挂了吗,怎么还成了萧林心里的禁忌了?
“行了,你是想让我给你派人?”
“萧家主明鉴。”
“需要什么级别。”
“一名宗师。”
“嗯。”萧林点了下头,“那我就委派一名宗师高手,他叫信,你们就称呼他为阿信宗师好了。”
“诶诶。”
“还有什么事吗?”
“萧家主不日大喜,我和西门……”
“你们不用来了,把洛城给我掌控好。”
“成,人不到礼到,至于洛城,宗师一到,立马平靖。”
“好。”
……
瀛洲。
一处民房。
是李家租住的院落。
李浩然回来之后,听说宝贝侄儿身陷萧家受尽折磨,就要前去营救。
却被郑淑娴死死拽住。
李家已经没人了。
她怕李浩然一去再把自己给搭进去,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李浩然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虽为宗师,但要想从宗师如林的萧家救出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番唉声叹气,两行心酸泪水,也就作罢了。
萧媚就在这儿住了下来,很快,便跟郑淑娴好的如同失散多年的母女。
李浩然看在眼里,有了一丝欣慰。
至少,可是打打岔,让嫂子不要一个劲儿想念秋水。
一开始,李浩然还想过将萧媚当成人质,换出李秋水。
但了解到萧媚的遭遇,他就不这么想了。
一来,不忍心。
萧媚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还能将其送入虎口?
二来,换出李秋水又如何,一家三口从此亡命天涯?
萧媚说的不错,活着就有希望。
自此,李浩然开始废寝忘食的修炼,只为了能够早日拥有足够的实力,将侄儿救出苦海。
……
东海县。
萧可如今的活动范围,遍及东海县整个海域。
这是他帮东海县赢回来的。
这天,他在距离山海村五十里的海底打坐。
突然,海底一颤。
跟着,海水沸腾起来。
各种鱼类慌不择路,逃向远方。
萧可瞪大了眼。
海底的震颤愈发剧烈。
然后,嘎巴!
如同洪荒巨兽的怒喝。
如同天崩地裂。
大音希声。
萧可瞬间失聪。
然后,被一股潜流抛向海面。
出水之后,他才发现,远离海岸的地方,有火焰冲天,有岩浆喷出。
他终于明白,是海底火山喷发。
跟着脸色巨变。
只见两道几十米高的浪墙。
一道席卷向他。
一道冲向海岸线,山海村首当其冲。
海啸!
海底火山引发的海啸。
“阿鱼!”
他挥动四肢,就要朝山海村的方向游去。
而后,一道巨浪当头拍下。
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在意自身的危机,只是凝望着山海村的方向。
轰!
他被巨浪拍入海底,当场昏厥,载沉载浮。
与此同时。
山海村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纷纷冲出家门,看着滔天巨浪,末世景象发呆。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跑啊”,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一刻,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阮阿鱼不走,而是冲着巨浪大喊“海哥”,但还是被阮老黑给拽走了。
海水过境。
留下一堆死鱼烂虾。
山海村面目全非。
村民目睹破烂不堪的家,一个个欲哭无泪。
好在,人都在。
不,李麻花哭天抢地,他的傻儿子李二蛋不见了。
大概率是被海水带走了。
阮阿鱼更是坐在海边,默默发呆。
海里动静那么大,开锅了一般。
她的“海哥”还能无恙?
想到这个,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啸,几十年一遇的海啸,这属于天灾。
谁也不能左右。
但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人间有真情,处处有真爱。
相关部门立刻启动应急方案。
热心人士马上捐款捐物。
帮助山海村村民重建家园。
《山海村遭遇百年一遇海啸袭击》,这则新闻,终于让“李家破产”、“萧林纳妾”、“李沧海上吊自杀”等相关新闻的热度有所降温。
海水来了,又走了。
家毁了,还可以重建。
人在,就好。
除了一个李二蛋,大家都在。
萧可,始终不算山海村的人。
房子没有盖起来之前,各家各户暂时住进了活动板房。
日子继续,影响不大。
除了李麻花。
儿子再傻,也是亲的,还是唯一的。
他就巴望着,给儿子娶一房媳妇,生个孙子。
孙子不会还傻吧!
他除了跟村东头的王寡妇有染,偷看村长的儿媳妇洗澡,也没干啥缺德事啊!
老天爷不能总这么对他吧!
有了孙子,日子还有奔头。
如今,失去了傻儿子,就失去了生命的延续。
活着还有什么劲儿,从此一蹶不振。
“海哥,海哥,海哥……”
阮阿鱼整整找了一天,喊了一天。
嗓子哑了,泪也流干了。
看到闺女这样,老两口也心疼。
一个劲儿在旁边劝慰。
但是没用。
天黑了,阮阿鱼就坐在海边,傻傻的等。
这个季节,夜里海边,风多大啊!
阮阿鱼就是不回去。
半夜,阮老黑都快冻成冰棍了。
但披着被子的阮阿鱼,没有什么知觉。
毛雪芹过来,流着泪说:“阿鱼,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阮阿鱼不言不语。
“那好,妈妈陪你一起等。”毛雪芹坐下来,“你不回,妈也不回。”
阮阿鱼顿时眼眶通红,泪水涟涟,“妈,求你不要逼我,你回去吧!”
看到女儿这样,毛雪芹终究还是一个人回到了活动房里。
她病还没好,要是倒下了,又是父女俩的负担。
就这样,父女俩在海边傻等一宿,冻了一宿。
望着黑沉沉的海面,阮老黑已然不抱希望,而阮阿鱼也有些绝望了。
“阿鱼,好孩子,回去吧!若是阿海……知道你这样糟蹋自己,也会心疼。”
在阮老黑心里,阿海没了。
他一句“泉下有知”,差点儿就脱口而出。
阮阿鱼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又一次无声的落泪。
就在这时,一帮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李麻花,后面似乎每一户都有。
他们气势汹汹而来,二话不说,就扭着阮阿鱼的胳膊,将她绑了。
“你们要干什么?”
阮老黑惊呼,刚要上前解救女儿,也被两个村民扭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