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将舒贵妃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也明白可能是静妃放的东西起了效果，便垂下眸子安静的垂下头欣赏眼前一幕。
皇后看向苏公公，最后目光直直的盯着皇上：“臣妾不会多做解释，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更何况有恩又能代表什么，臣妾是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
皇上似乎早知道她会这般说，眯着眼道：“朕尚未说什么，你不必这般紧张。”
紧接着，苏公公又拿出一封信递给皇后。
皇后疑惑的接过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里面内容，当下就呵斥道：“这里面的东西臣妾都不知晓，就算那女子说臣妾有恩，那臣妾也不知晓哪里来的恩情！”
那女子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就算是苏公公查出来的证据那也毫无用处，皇后抵死不承认：“这么多年来，皇上还不知道臣妾是什么性子吗？非得让臣妾来抵罪？”
话落，皇后再也不曾吭声，冷冰冰的站在原地不动。
舒贵妃瞧着情况不对劲，即刻就道：“皇上，姐姐说得对，她贵为皇后向来贤良淑德，何必做出这样弑君的事，这可是株连九族大罪，就算为了太子她也不至于！”
皇后似乎有些意外舒贵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朝她看了眼。
向来，她们两人就是死对头，今日舒贵妃为何如此反常。
皇上抬了抬眼：“朕也不曾说这件事和皇后有关，只是查出来的东西……罢了，皇后，你要如何给朕一个解释？”
“不是臣妾做的！”
舒贵妃立即就道：“臣妾也相信姐姐！”
“你们下去吧。”皇上摆了摆手，毕竟还没证据确凿，治不了谁的罪，看到舒贵妃如此维护皇后，也是觉得奇怪：“这件事朕会让人追查到底。”
皇后傲气的抬了抬下巴：“皇上想怎么查就怎么查，臣妾行的端做得正！”
等两位妃子下去后，皇上才看向云凰，眸中带了丝探究：“你说，这件事和皇后有关吗？”
云凰隐下眸中的锋芒，朝皇上福了福身，这才回道：“栖霞不懂后宫之事，栖霞只懂治病，还望皇上勿要为难。”
不管说和谁有关，那都是将自己拖下水。
还不如斩断皇上的心思。
皇上别有意味的看着她，分明不相信的反问：“呵呵，是吗？”
第542章 一清二白
云凰若看不分明，那就是蠢呢。
一个蠢女子，燕九霄又怎么会看得上！
所以，想必云凰在旁边看的比谁都清楚，就连下毒之人都已经查出来了，毕竟她这个人不容小觑，还有燕九霄在后面支持，就更不容易被小看了。
云凰假装听不懂，不冷不硬的道：“是，还请皇上勿要为难！”
“唉——”
就算她不说，他也不敢为难云凰，想到燕九霄皇上就爬上许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现在他活不成了，和燕九霄的约定也要作废，怕是只能从云凰这边下手。
“朕自然不会为难无辜之人，栖霞，你觉得燕九霄可有当这个皇帝的能力？”
云凰眸子闪烁不定，猛地抬头看向几乎昏昏欲睡的皇上，要不是看得出他眸中的清明，她都要以为他是被人下了蛊，被控制了思绪，所以才说出这样糊涂的话！
在她看来，就算皇上再怎么信任宠爱燕九霄，那也不可能动传位给他的念头。
可如今皇上的话就如同雷声炸响在她耳边。
除去怀疑皇上是在故意试探，云凰就只剩下这个想法，垂下眼眸道：“皇上为何会这般问？”
“朕想知道你的想法。”
云凰深吸了口气，虽觉得她的想法并不重要，但皇上问自然有他的道理，如实回答便可：“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只看他愿不愿意，谁都不能做强迫他的事。”
“呵，你倒是懂他！”
皇上闭上眸子，满足的笑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别人都勉强不了他，就算是朕也没有资格。”
云凰满腹怀疑皇上和燕九霄的关系，但也只是怀疑而已。
经过此事，皇上似乎也觉得累了，摆手让云凰退下，自己背过身，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甘泉宫。
皇后若有所思的盯着舒贵妃，嗓音冷淡：“你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又想设计害本宫不成！”
“姐姐，我可没有那个想法，只是单纯想帮帮你，而且我也相信皇上那件事肯定不是你做的。”舒贵妃魅惑的勾起眼儿，虽然上了年纪，但也风韵犹存。
只是这一招或许对男子有用，但对于冷情的皇后来说毫无用处，甚至多了几分嫌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后可不相信舒贵妃真有那种好心，即刻便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两人斗来斗去这么多年，只要稍微一个眼神都知道彼此的想法，故作姿态只是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而已。
舒贵妃眼神幽暗，凉飕飕的道：“是不是可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宇文恒坐上那个位置，他不配！我绝对不会让皇位入他的手中！”
皇后心中微微诧异，惊疑不定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不用问那么多，我自有我自己的考量！”舒贵妃没打算将真心话说给皇后听，向皇后表明了心迹后就坐了一会就离开了甘泉宫。
只是每走一步，她的脚步就越发沉重，甚至眸子都带了恨意。
凭什么皇后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皇后目送着舒贵妃离开，眉角皱了皱，贴身女婢立即上前，若有所思的道：“娘娘，你说舒贵妃说的话可信吗？听她的意思好像是与三殿下分道扬镳了？”
许久都没有听见皇后的回答，贴身女婢心中惴惴不安，将脑袋垂的更低。
少倾，才听见皇后淡淡的道：“就算是真的，这件事也由不得舒贵妃，这么多年，你觉得宇文恒还能被她死死的握在掌心中听她号令？“
种种过往都印证宇文恒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舒贵妃同他有了嫌隙。
但那又如何？
反正，宇文恒已经在朝堂上立住了根本，有没有舒贵妃都已经毫无意义，而且整个舒家也已经将全部家底都压在了宇文恒身上，舒贵妃想撤回来那也只是一厢情愿。
舒家可不会由着舒贵妃闹腾。
贴身女婢朝皇后看了看，似乎有所明白，便道：“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做？”
“静观其变。”
既然舒贵妃要闹，那就让她闹去，只要不将火烧到自己身上那都无所谓，她只要宇文据好，能坐上那个位置保留母族的荣耀，那她这一生就没有遗憾。
就算是死，也无所畏惧。
回到椒房殿，舒贵妃就找了人过来，仔细问道：“本宫让你差的事情你都查完了吗？”
地上跪着的人影压低着声音道：“回娘娘，奴已经仔细查过，没有人看见究竟是谁在池塘和你梳妆台上放的东西，但奴认为，放东西的人肯定别有目的。”
“另外一件事呢？”
“奴查过，照顾四殿下的人都不知所踪，更多的是死了。”
舒贵妃抬手揉了揉眉间，既然人都死了，那么究竟是谁将东西放在她梳妆台上的，难道是有幸存者，而且还知道真相？
“娘娘，你说是不是皇后那边的人故意为之，想要破坏你和三殿下的感情？”那人试探的说了句，察觉到舒贵妃冰冷的眼神立刻住了嘴，不敢再随意揣测。
以前舒贵妃和皇后斗的你死我活，只要说皇后坏话舒贵妃就会高兴，但如今似乎不一样了。
牵涉到舒贵妃孩子，舒贵妃就变得神经兮兮。
“虽然本宫这么多年都在和皇后作对，但本宫也清楚皇后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若她想争这些，宇文据早就登上了帝位！”
这么多年，舒贵妃还是很了解皇后的处事作风。
不屑于用那种小人手段，应当也是因为她出生名门世家，摆的都是名门闺秀的架子，做到了一代贤后规范。
“既然不是皇后娘娘，那会是谁在背后使这些手段？”
“本宫怎么知晓！”
舒贵妃只觉得心烦意乱，打发了人尽快下去查，又将那两样无缘无故出现的东西拿出来端详，一样是个雕刻的小木马，是小时候皇儿的玩物。
小木马肚子里面塞了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以前的事，还说了皇儿死亡的真相。
看着看着舒贵妃眼眶湿润了些。
嘴角也冷冷的弯起：“宇文恒，本宫不会放过你！”
另外一件东西是个绿色的扳指，很小的玩意，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这个绿色的扳指也让舒贵妃肯定害死自己还得是宇文恒！
第543章 冷眼旁观
因为这扳指只有宇文恒有过。
虽然和宇文恒那长相不同，但这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若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不知道宇文恒有过绿色的扳指。
本来舒贵妃也记不清楚，但看过信纸上的东西后她就记得越来越清楚，看的也分明无比。
那时，宇文恒还是个没有娘亲保护的可怜虫，在皇宫内院宫女太监都能欺负到他头上，后来有日她陪着皇儿在亭子中玩耍时，偶然看见宇文恒被太监撞倒在地。
当时她有了皇儿也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冷眼旁观。
只看着宇文恒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不停的翻找东西，之后她就发现宇文恒从地上捡起一枚绿色的扳指，死死的护在怀中，对别人的打骂也没有计较。
而那绿色扳指就是宇文恒亲生母妃留给他的。
若背后之人是胡编乱造，就绝对不会知道绿色扳指的事，那么就证明是事实！
舒贵妃眸子倏地眯起，里头寒光凛冽：“宇文恒，你竟然敢将害死本宫的皇儿，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砰——”
“谁？！”
听到背后的响声，舒贵妃猛地转过身，等看见长乐后，脸色更是一沉：“长乐，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有什么事情找母妃，来了多久了？”
长乐手指紧了紧，本来端着的茶杯已经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不仅是震惊，更多是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