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督被娑夜一个冷冰冰的目光弄得浑身僵了僵，搓了搓手腕，弱柳扶风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忙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
其实，在心中都督也为娑夜捏了把辛酸泪。
这人啊，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眼瞅着该有点动静，人家有要跟别人走了，实在是……
不过还有点都督并未弄清楚娑夜和燕九霄究竟有没有关系。
单纯看娑夜的反应应当是没有牵扯才是，可他在燕九霄那的确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一个时辰后，都督重新回来，带来的还有查到的消息：“的确有人冒用娑夜楼的名义去刺杀那位姑娘的兄长，是我的不是，疏漏了这点！”
娑夜抬了抬手，眼神已经冷淡如冰：“你是真的疏漏，娑夜楼的名义是这般好冒用的？”
“属下明白了！”
当下，都督就转身着手去办事，敢冒用娑夜楼名义，自然要付出代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娑夜居然也要亲自前去。
……
再次见到娑夜是在后半夜，云凰一晚上都没睡，只因胸口疼的厉害，又同小家伙沟通了一晚上，也不觉得困，反而觉得更为精神。
娑夜满身血气的出现在她屋中，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第514章 暴跳如雷
“你怎么了？”
娑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云凰拧了拧眉头，有点不相信，毕竟他身上都是血腥味，甚至连衣角还沾染了血气，闻着便让她觉得胸闷气短。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娑夜只在屋中留了一会便从窗户口出去。
“我没事，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娑夜靠在门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屋檐，笑眯眯的道：“我听说你已经有了字，阿妩？是个不错的字。”
云凰没回答，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念着字，看起来熟稔其实是真的不妥。
更何况她和他还不认识，而她也有了未婚夫君。
“嗯。”
娑夜感受到她的冷淡，并不在意，只是自顾的解释道：“那杀手是冒名顶替我们楼里的人，阿妩莫要误会，我已经血洗了他们，还有云轩，我也不会放过。”
听到这，云凰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便道：“楼主不必这般，既然两者是误会，那么解开了便可，至于云轩，那是我的家事，还望楼主莫要插手。”
若娑夜楼出手，云轩肯定都会死在李氏的跟前，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
还没体会过绝望的滋味，怎么能轻易去死？
娑夜看她这般划清界限，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莫名的很：“既然阿妩如此说，那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也算是报答你的恩情。”
最难还的就是恩情。
如今他这般说是想要断了那些不能存在的念想，他这样的人断然配不上云凰。
毕竟，他都不知道明日自己会出现在哪，又是个什么身份，这么久，他也清楚自己和别人不同，别人的一月，而他只有一日，面对云凰，就算心动。
那也得埋藏下区。
这些事自然不能和云凰说，娑夜靠在门框，看向不远处渐渐消失的月色，便道：“阿妩，你说若有一日我消失在这个世上，你会不会想起有我这么一人？”
云凰不知道娑夜在想什么，但也道：“楼主的存在可不低。”
若娑夜楼楼主去世，怕是江湖上都要动乱。
娑夜转身，目光落在云凰身上，停留了许久，便道：“我要走了。”
“再会。”
半晌，娑夜都没动静，脚步又猛地顿住，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朝云凰递过来：“这是我给你的及笄礼，那日我没到场，算如今补给你。”
看云凰有些犹豫，不敢接的模样，娑夜眼中的光稍黯。
他就知道会是如此。
“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即可。”娑夜嘴角动了动，眸中突然多了抹血色，将锦盒强行递过来：“若你不接，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
哪里有这样送礼物的，这般强行，若她不接，他就会将她的小命给结果掉？
看他的眼神还真的是有这么的可能。
云凰连忙伸手将锦盒接下，道了谢，又将手中的小瓶子递出：“这是比你给我的还要好的药丸，外伤和内伤皆可治愈，就当我给你的回礼。”
娑夜看着那个小瓶子似乎不想接，许久才收进了怀中，藏得深切：“多谢。”
话落，便已经消失不见。
锦盒里头装得是个长相分外诡异的石头，里面似乎是镂空的，但又是实体，周遭的纹路黑里透红，就像是人的血般，她摸了摸，感觉从手中流淌进一丝暖流，直接入了心脏处。
“吱吱——”
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变化，连忙从里头钻出来，等看见云凰手中的诡异石头后，便立刻激动起来，跳到云凰的手心中又摸又碰。
到最后云凰问小家伙这石头是什么，小家伙却闭口不言，只说不知道。
等云凰逼得急了，小家伙直接说累了又钻了回去，任由云凰怎么问都不再出现，而这次，心脏处竟然没再疼痛，似乎就是因为这长相奇特的石块。
反正天都快大亮，云凰干脆找了绳子将石头穿了起来，之后想了想又放进荷包里。
或许真的是因为石头的原因，或者是心里作用，云凰感觉心脏真的不再那般疼，精神也恢复的不错。
可等冬霜等人进来伺候时，看到屋子里的狼藉还有云凰手中的鲜血，各个都是暴跳如雷，着急上火，云凰安抚了半天才将人给安抚住。
多余的解释并没有，云凰只告诉冬霜让她别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不然被国公府的人知道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让长辈担心是她的不孝。
尽管冬霜心中再不情愿，但终究耐不住云凰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伺候云凰沐浴更换衣裳，将屋子里的血迹也都擦洗完毕，还是没有放下心。
“姑娘，你这样奴婢还是心焦，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在她印象之中云凰医术高明，若是小病小痛定不会吐血，自己都能解决，可现在都已经吐血，是不是姑娘得了不治之症，自己治不了！
云凰掬了水浇在冬霜手上，浅笑道：“你还不信你家姑娘？”
“不、不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身体有没有事我自己还不清楚，你啊，就别瞎担心了。”云凰知道冬霜要说什么，受不得她的念叨，连忙转开话题。
她指了指外边，淡淡道：“今日我想穿那套青色的衣衫，你去给我拿过来。”
“是。”冬霜无奈，立刻照做。
耳边终于少了念叨，云凰才松了口气，从浴桶站了起来擦干净水渍，穿了里头的衣裳冬霜正好将外裳拿来，她站在那，任由冬霜摆弄。
而外边翠竹也布置好了饭菜，等云凰出去后才觉得气压低沉的很。
云凰吃了口粥点，朝翠竹等人看过去：“你们这么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花？”
“姑娘脸上没花，是奴婢们担心……”
一听这话，云凰就知道她们要拿身体说事，连忙举手投降：“打住，我身体没事，若你们再这般下去，我没事都要被你们吓成有事，那些血不是我的，放心。”
不是姑娘的，那会是谁的？
众人听到这也松了口气，没有继续问，害怕云凰恼怒，虽然自家姑娘脾气好，但不是说姑娘没脾气，逼急了指不定要挨揍呢！
只有冬霜不是那般好糊弄，朝云凰看了看，便上前道：“姑娘，你多吃些补血的，这些味道好，是我让小厨房专门让人替你做的。”
第515章 风情万种
一大早上，云凰强行吃了不少补血益气的吃食。
她想拒绝，但看到冬霜那严肃无比的眼神，她就没了动力，只能按照冬霜说的将那些东西都给吃的不剩。
好在苏嬷嬷看她实在撑的厉害将她给解救出来，让她出去走走，还说蒋昭已经在外边等候。
云凰心中赞叹顾嬷嬷机智，立刻擦了嘴角去了外边，和蒋昭一起去了同两个长辈问安，之后两人有混在一起去了外边逛街买小玩意儿。
外边有不少流言蜚语，蒋昭第一时间打了预防针：“小妹，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就当他们是在放屁，在嫉妒你就行，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婚事，所以才在外头嚼舌根。”
在及笄日前，众人都在等看云凰的笑话，笑她没有人敢来提亲，是个没人要的姑娘，到最后只能在家当个老姑娘。
或者直接去寿相庵。
可及笄日后众人都羡慕嫉妒恨，都在猜测云凰是怎么和燕九霄认识的，是不是一开始就勾搭了，也有不少风向在心疼宇文恒被戴了绿帽子。
对于这些云凰真的半点都不在意，毕竟都是假的。
反正无关紧要。
此时，云凰正坐在春风一度的厢房中，目光往下头落去，车水马龙倒是好不热闹，西晋的确是个强国，民风淳朴，百姓也安居乐业，但这也是表面上表露出来的。
那暗地里的脏东西依旧是黑暗的不行，瞧不远处正有人在哭哭啼啼，有个姑娘哭天抢地的不肯进入青楼，可青楼里也有人在劝，拉着她进去。
而将那姑娘带过来的家人已经拿了银钱进了赌坊。
那娇滴滴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却并无用处，老鸨子直接将人给拉了进去，好在还有点人性，好声好气的同姑娘商量。
云凰挪开目光，吃了颗瓜子道：“二哥，你可有什么远大抱负？”
“我？”蒋昭打着折扇，摇头晃脑的道：“我能有什么抱负，无非就是想要国公府和家里人平安喜乐，若可以的话，远离朝堂斗争更好。”
“没想到二哥心中竟是如此。”云凰勾了勾薄唇，别看蒋昭纨绔，其实他看的很是清楚，她心中也明白，便叹了口气道：“二哥，有些时候必须要争，你又当如何？”
“自然是努力活下去。”
蒋昭抿了口茶水，笑眯眯的将杯子放下，玩世不恭的道：“小妹，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皇上命不久矣，我是清楚的，到那时国公府肯定也会风雨飘摇，不管依附那个殿下或者不依附都会逃不了功高盖主的说法。”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将门文臣都不会有好下场。
贬黜的贬黜，流放的流放，这还是皇上念着旧情好的下场，最多的是被赐死抄家灭族，他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但对于这些事也了解。
毕竟有蒋绥在旁边耳提面命，就算他想忘也不敢忘。
“就算有镇北王府在后面撑腰，其实也不能保证那些别有居心的人不会暗中挑唆，只要有新帝继位，铁定不会放过我们两家。”就算是仁慈如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