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到云凰这么说，翡翠心中震了震，就连脸上的光也欠缺了点，的确是云凰说的这样，她只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有掌控这条性命的权利。
之前是被李氏控制，如今是被云凰操纵。
没有任何时候是属于她的！
“之前是奴婢猖狂了，只要姑娘原谅奴婢，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姑娘你。”翡翠说什么都要得到云凰的原谅，不管鬼是真是假，她都不想被缠！
云凰吃了颗甜润的果子，淡淡道：“既然你说的这般诚恳，我原谅你便是，只不过你日后可得听话些，否则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翡翠肩膀抖了抖，她知道云凰说的不是假话。
说要了她的命就绝对会是要了命，她还这么年轻，没玩够也没看够，可还不想死：“奴婢定会言听计从！”
云凰也不看她，似乎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就算她做了背叛之事又如何，又不是不能将她弄死：“下去吧，云清若是问起你，你就如以前那般即可。”
“奴婢遵命！”
翡翠忙不迭的从屋子里退出，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见云凰时，她可是连气都不敢喘，差点给自己憋死，回到房间后便开始嘀咕个不停。
“以后还是别打歪主意了，还有……”
突地，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盯着床脚的角落里，哪里还有个珊瑚手钏，赫然就是她从云凰屋中给拿出来的，她居然将这个忘记退回去了。
这般想着她又开始犹豫起来。
既然大姑娘没有问肯定是还没有发现，或者是将东西给了她，所以她现在拿着也没事，就当是自己受了罪的奖励。
可这个想法刚出，翡翠的脑袋就晃了晃，骂骂咧咧的道：“脑子里进水了不成，姑娘那般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西丢了，她只是不说而已。”
除了不说，心中肯定也是在不停的盘算，指不定已经给她按上了背叛的罪名。
要不得！
翡翠急忙将珊瑚手钏拿在手里出了门，不管为什么都还是得老实点承认，不然以后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去哪呢？”
刚出门就碰上过来的苏嬷嬷。
翡翠顿住脚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才不好意思的道：“我私自拿了姑娘的手钏，想要还给姑娘。”
苏嬷嬷眉角皱了皱道：“姑娘说手钏你拿着，不用归还了。”
“真的？”翡翠眼睛亮了亮，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嬷嬷，你没有骗我吧，这手钏这么贵重，看起来值不少银钱呢，姑娘正不要了？”
那还用得着说么？
反正都被翡翠戴过，就算还给姑娘那也只有进当铺这一个下场，给翡翠也算是有了个人情，让她好好的将姑娘的恩情记在心中，即便这样的人无心可言。
但驭人之道还是要懂些的。
“姑娘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也用不着过去见姑娘了。”苏嬷嬷交代了声，便道：“我还有事就不更你多说，回去歇着吧，二姑娘那边可都在找你呢。”
这些天没有露面，的确是该在找她。
翡翠福了福身道：“多谢嬷嬷提点，回去还望你在姑娘跟前替我美言几句，二姑娘那边我会有办法打发的。”
苏嬷嬷偏头道：“如此最好！”
第384章 阳奉阴违
夜里，翡翠装模作样的去了清心苑见了翠竹，只说自己在屋子里头病了，所以才没了消息，还说云凰正在想办法对付李姨娘，让云清多加小心。
云清怀疑的看向翡翠，有些不相信的道：“你怎么知道云凰要对付我姨娘，她想怎么对付？”
“姑娘，奴婢是偷听到的。”翡翠顶着那张苍白的脸色，谁看都像是大病初愈，她吞了口吐沫道：“大姑娘去见过大老爷，在大老爷那边挑了刺，还让大老爷对付御史府呢！”
话里面真真假假，让云清信以为真，咬牙切齿的道：“她还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我看着街上的流言蜚语都是她给传出来的，还去让父亲出头！”
彩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翡翠，最后便道：“你的话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婢可都是为了姑娘好才貌似去偷听，彩莲姐，你可不能如此怀疑我。”翡翠脸色紧绷，气哼道：“若姑娘不相信奴婢的话，可以去打探下大老爷那边的动作。”
栖梧苑那边塞不进人，但云柏那边的话云清自然能随意走动。
只不过最近这些事实在是太多，就算去了云柏怕是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更不会听她的无辜之言，该死的，真是让云凰得逞一步，早知道她就率先将云柏拦下解释清楚。
倒是中了云凰的离间计！
如今只希望云柏对李氏还是有些留念之情，上次云柏去见过姨娘后回来听李御史说，夫妇俩相处时似乎极为融洽，就连云柏的心情也极好。
很有可能再过段时日云柏就会亲自将李氏接回来，可没想到这天还没到就出现这种状况。
想来想去，得利最多的只可能是云凰。
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云凰所做，云清嘴角冷冷的抿了抿，吩咐道：“翡翠，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去之后可要继续给我盯着云凰，有动静再来同我汇报。”
“是，奴婢定会按照姑娘的吩咐做事！”翡翠应了声，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脑子里思绪翻飞，不受控制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她这样对云清阳奉阴违算不算是亏心事？
应当不算吧，那些鬼影子应当不会再找她！
云清揉了揉眉角，显得累极了：“退下吧。”
翡翠起身，意有所指的扫过彩莲手腕上的镯子，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却是什么都不说朝外走，云清心底冷笑，却还是示意彩莲给了她银子。
等人走后，彩莲便开始骂起来道：“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脸，每次都想要姑娘你给她银两，这银两还真是好赚的很，动个嘴皮子就来了。”
之所以这么说，彩莲也是看到云清脸上的不悦之色，顺着她的意将话说下去。
“好了，若她不要银两我倒是觉得奇怪了。”
“姑娘这是何意？”
云清稍稍瞥了眼彩莲，轻哼道：“她这样的人除了钱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收买的动，若她不问我要银钱肯定是心虚不敢要，那有可能就已经背叛我，这样的话，她的话就不能信。”
“如今倒是可以相信了。”
原本翡翠知道云凰的事这么清楚就不怎么相信，她还有点怀疑，现在……呵，云凰啊云凰，肯定没想到你身边还有个眼线吧？
既然想要尚书府和御书房矛盾激化，她偏不能让她如愿！
必须搜罗下证据将罪名按在云凰的身上！
云清嘴角冷冷的勾了勾，浅笑道：“彩莲，磨墨。”
栖梧苑。
翡翠刚回到院子就同云凰汇报了方才发生的事，小心翼翼的伸手交出刚才所获的银两，复杂的道：“姑娘，这是二姑娘给奴婢的银两。”
云凰眼尾上扬：“既然是给你的那你便拿着，回去歇着吧。”
“喏——”
等屋子里安静后，云凰才倒好两杯茶，坐在那浅浅的道：“王爷站在那不累吗，过来喝点茶吧。”
“听说你这最近发生了许多趣事，不知真假？”燕九霄坦然自若的到了云凰跟前，端起那杯茶抿了口道：“阿妩，这市面上的流言蜚语你可想要它继续发展？”
“真真假假谁都说不清，王爷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云凰突然问道：“亦或者信不信有轮回之说。”
燕九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盯着云凰道：“若是阿妩信，那我便信。”
“呵呵——”
云凰突地嗤笑出声，盯着燕九霄的脸闷声道：“王爷就这般没有立场吗，我说什么什么就是什么？”
她笑的肩膀都抖了抖，眼泪都出来了。
燕九霄看着她这模样，什么都没说，片刻后等她笑累了，他才替她倒了杯茶，递过去道：“阿妩，若是累了便歇会，你身后还有我呢。”
“累？”
云凰似笑非笑的睨了眼燕九霄，端着那茶杯晃了晃道：“王爷，这是茶又不是酒，你怎么在说醉话，我有没有做什么脏活累活，又怎么会累。”
复仇才刚刚开始，她哪里会累，简直是兴奋的睡不着！
只是看到燕九霄她这躁动不已的心会平复下来，这种感觉让她不爽，她满心都应当是盘算怎么护住国公府，怎么将宇文恒从苍穹拉下深渊！
燕九霄探手，突地又在空中顿住。
片刻，两人大眼看小眼，沉默许久，才听到彼此出声：“你……”
“我……”
两人同时顿了顿，云凰也没有推脱，只是道：“王爷累吗？”
他身居高位，身份复杂。
又背负着那种弑父杀弟的千古骂名，心中可感觉到累，云凰看着他，眼波潋滟：“若王爷都不累，阿妩自然不会累的，活在这世上原本就不会轻松。”
“无论是谁都会有各自的路要走，要知道人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云凰沉默了会，便道：“王爷，阿妩不累。”
她是真的不累。
能重来一世，对她而言是再为欢喜不过的事，又怎么会累呢？
燕九霄眉眼淡淡，倒是并未回答她累不累，阿妩都不累，他又怎么会言累：“阿妩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
看他思维跳脱的这般快，云凰也顺着他道：“并无。”
第385章 雨夜留宿
她并未说假话，以前倒是有兴趣，后来不知不觉都忘了喜欢是什么意思。
早已不是年轻的姑娘了。
燕九霄抿了抿薄唇：“阿妩可喜欢我？”
云凰顿了顿，盯着他看了会道：“我并不讨厌王爷——”
话反过来说岂不就是喜欢？
“那阿妩为何还要联系五殿下，难不成是因为本王一个人帮不了阿妩？”燕九霄眼神暗了暗，叹道：“宇文晔这人倒是不错，但也配不上阿妩。”
云凰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