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晞辰步履稳健地上了车,几乎是将她放在沙发上的一瞬间,苏瑾禾就要起身。
江晞辰的动作更快,他随便将花束丢在桌面上,同时两手也分别搭在了她身侧的扶手处。
苏瑾禾起身,唇正好擦过他的脸颊。
而嘴唇碰触脸颊的柔软,则一下子取悦了江晞辰,令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显然得逞的十分高兴。
相比起来,苏瑾禾就不爽多了。
她手抵在她的胸膛,推他也推不开,因为这个距离给她施展和空间有限,也根本使不上劲儿。换句话说,非但没有撼动半分,还怕一个不慎,他会一下子压过来。
心里不由着恼,因为好像每一次自己都被他吃的死死的呢?
四目极近相对,江晞辰觉得她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太碍眼了,便一边动手一边嫌弃地道:“丑死了。”
“又没让你看。”苏瑾禾侧过脸躲开。
“乖,这车里没有别人,不用怕暴露。”江晞辰却一副诱哄人的口吻。
“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个换的车?”苏瑾禾问。
江晞辰毫不避讳地点头,并趁她愣神的功夫将眼镜摘掉。虽然发型还是有点丑,但看起来顺眼多了。
苏瑾禾也没闲着,趁他松懈用力踩了下他的脚。江晞辰吃痛,她又趁他不稳将他推开,江晞辰顺势就坐进她对面的沙发。
房车内空间有限,她想脱身还是很难的。不过因为身前没有他离自己那么近,呼吸总算顺畅多了。
江晞辰安稳地坐在那里,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隔着桌上一大捧的鲜花相对,地上还有被碰落的红色花瓣。
江晞辰觉得有些可惜,问:“我送的花不喜欢?”
“江晞辰,是不是我昨天把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她生气地问。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昨天的以退为进是错的,给了他自己态度软化的错觉,所以今天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说的很清楚,要跟我离婚嘛。”江晞辰回答着,口吻却不像放在心上的样子。
对苏瑾禾而言,就是这点最让人生气了。
“那你还送花给我?”他觉得这说得通吗?
“咱们不是还没离婚凡。”就算离婚,他也可以重新追求她。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过口吻足以说明一切,好像笃定了他们不会离婚一样。
“照你这么说,我们办离婚证之前,我还要履行作为太太的职责呗?”苏瑾禾不服气地问。
没想到这话一出,江晞辰眼睛一下子亮了,身体都不自觉地前倾了下:“我没意见!”
苏瑾禾将花直接砸到他的头上:“江晞辰,你正经一点儿!”
沟通困难,她真是备觉无力。
江晞辰接住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反驳:“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哪里不正经?”
“我……”她是那个意思吗?明明是他自己想歪了。
可江晞辰就算是想歪了,人家也没有说出来。她这么在意,反而说明自己心里有鬼。
总之,苏瑾禾发现自己又落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所以明明恼的要命,这个哑巴亏还必须咽下去。
好气噢!
她干脆赌气地别过头,理都不理他。
江晞辰也怕真的惹毛了她,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苏瑾禾慢慢平静下来,提醒自己不要再被他牵着鼻子走,然后坚定自己的立场:“你今天过来找我,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江晞辰这个样子,明显与昨天并没有任何差别,但她却故意这样问。
“不急,边吃边谈。”江晞辰回答。
他打了个响指,房车的门被推开。
苏瑾禾就看到外面站了个穿着工作服的厨师,他恭敬地喊了声:“江总。”之后一个容貌姣好的服务员上来,将饭菜一一摆上他们面前的小桌。
三菜一汤,份量都不大,但足够两人吃了,且都是她从前爱吃的。
“这个帮我处理一下。”最后,江晞辰将花交给她。
“稍等。”服务员接过后离开,没多久又折回来。
她将花瓶放在两人用餐的桌子上,里面虽然只插了一朵玫瑰,但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就变得一样。
“我还有工作——”其实越是看出江晞辰的用心,她就越警惕。
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改变心意,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不是说好,我有新的说服你的想法,可以约你的吗?”江晞辰却搬出她之前的话。
苏瑾禾欲要起身的动作顿住,似在犹豫,又像在想怎么反驳才不打自己的脸。
江晞辰看着她的眼睛,又道:“还是说你在怕?”
“我怕什么?”苏瑾禾故意表现的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
“怕你会再次爱上我,舍不得跟我离婚。”江晞辰继续大言不惭。
“江晞辰,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苏瑾禾道。
没错,他江晞辰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女人前扑后继,但那些人里早已不包括自己。
“既然你坚信不会,吃了这顿饭又有什么影响呢?”江晞辰问。
他虽然表现的轻描淡写,其实为了这顿饭,也算煞费苦心了。
“你在激我?”苏瑾禾一眼看穿。
“算是吧。”江晞辰承认。
“可惜,我不吃这一套。”苏瑾禾道。
她虽然是有些恋爱脑,每次碰到江晞辰,大脑都像短路似的,但也没有那么傻,拒绝给他纠缠自己的理由。
“我昨天见到青羽会的厉锋。”江晞辰突然说,也是在转移话题。
厉锋就是楚子桐的男人,青羽会现在的当家人,名义上一家公司的老总。
昨晚楚子桐已经跟苏瑾禾通过电话,所以这事对她来说并不意外,倒是又听江晞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瑾禾捏包的手紧了下,回答:“没有。”
江晞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移开,边夹菜给忘记离去的她,边道:“你好像有点紧张。”
苏瑾禾并未看面前碗里的菜,反而瞧着漫不经心的他,肯定地反击道:“你好像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