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毫无预兆的,范飞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当然,房间隔音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范飞也没用上听力异能,所以并没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他只是听到了一阵水响声,梦见了自己掉进了河里,这才被惊醒过来的。
从宿醉中醒来时,范飞揉了揉眼,看着头顶上装饰华丽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后才想起昨晚的事来,一时间却还有些恍惚。
昨晚的一切,似乎就像一场春梦,如果不是床单上还残留着一小片娇艳的落红,如果不是卫生间里正传来水花喷洒的声音……
范飞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里,推开了房门,便看到了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美妙胴.体。
出浴的美人,美不胜收。
“诗晨,早。”看到这一幕,范飞全身的热血顿时集中到了某个部位,他咽了一口唾沫,嬉皮笑脸地说道。
“早你个头,都八点多了,你个大懒虫。”丁诗晨嗔了一句,然后落落大方地招了招手,说道,“我洗好了,你也来洗洗吧。”
“咱们一起洗吧。”范飞顿时大喜,赶紧脱了衣服便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丁诗晨。
“臭不要脸!”丁诗晨有些羞涩地骂了一句,只得不情不愿地帮范飞抹了些淋浴露,然后便看到了范飞那无比冲动的反应。
丁诗晨的脸上顿时绯红一片,轻轻地拍了拍范飞的小兄弟,嗔道:“坏东西!”
“诗晨,你这么一拍,我又憋不住了,你可要对它负责……”范飞故作痛苦地呻吟道。
“哼,无赖!”丁诗晨羞涩地骂了一句,然后口风一转,低声说道,“那就来吧。”
“可你那里还痛吧?”范飞忽然间又略有些犹豫起来。
“你到底来不来?”丁诗晨白了范飞一眼。
“来!”范飞赶紧说道。
于是大床又被摇晃和摧残了好一阵……
“还要不要?”风停雨歇过后,丁诗晨笑盈盈地说道。
“你想把我掏空啊?”范飞的双手在丁诗晨的身上温柔地游走着,轻笑道。
丁诗晨没有答话,只是一把握住了小范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行不行?”
范飞深吸了一口气,低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点抗击打能力,既然你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范飞又挺枪直刺,大床再被摧残了第三次。
可怜的大床……
事后,丁诗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赶紧去匆匆地冲洗了一下。
丁诗晨穿好衣服,给了还赖在床上回味着的范飞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抽身便走。
“诗晨,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别逃跑啊,要不咱们再来一次吧?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厉害!”范飞望着丁诗晨的背影,调笑道。
已打开铁门的丁诗晨回过头来,定定地看了范飞几眼,忽然有些忧伤地微微一笑,说道:“阿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那么强的欲望。只是……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我想让你尽量满足一点。”
“怎么说?”范飞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公安部和中纪委的人现在就在楼下等着我呢。”丁诗晨咬了咬嘴唇,眼圈忽然红了。
“什么?”范飞愣了愣,诧异地问道,“你昨晚不是说,他们找不出你的麻烦吗?”
“你真信了?”丁诗晨苦笑道。
“我当然相信!你一直在读书,你爸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范飞大声说道。
“有些事,总该有人去承担的!父债子偿,不是吗?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丁诗晨苦涩一笑,低声说道,“对不起,阿飞,恐怕我不能让你爱到2012了……”
“你想去替你父亲顶罪?你傻啊!别急,我陪你去会会他们,我有办法解决的!”范飞顿时恍然,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嚷着,一边冲进浴室,抓起一条浴巾,胡乱地擦了一下身子,然后便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来。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露面,更别和他们冲突。放心,我能应付得了的。”还没等范飞穿好衣服,丁诗晨便扔下这句话,然后把铁门给关上了。
等范飞穿好衣服后去开门时,才发现丁诗晨已经把铁门用钥匙给反锁上了,他一时间怎么都打不开。
范飞脸上青气一现,用上强横的力量异能,猛地一拉门上的把手,想把铁门强行拉开,结果把手竟被他给硬生生地拉掉了,这一下就更没办法开门了。
“诗晨,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范飞焦急地砸着铁门,疯狂地大嚷道。
“看着铁门,如果让他跑出来了,你们就自断一只手!”远远地,传来丁诗晨镇定而忧伤的命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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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刀下留人
“你们不要慌,更不能乱,把家里收拾干净,该干嘛就干嘛,我很快就会回来。”
丁诗晨下楼时,她的奶奶柳玲早已平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当着一群保镖和仆人的面,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虽然老佛爷已年过古稀,而且面临着抄家坐牢的险恶局面,但她一生中总算见过一些大风大浪,所以并不怎么慌张,表面上更显得十分镇定。
此刻,她的背挺得笔直,右手仍然捏着那串和田羊脂白玉做成的小佛珠,边说话边一颗一颗地数着,脸上的表情淡然而从容。
看到丁诗晨下楼,老佛爷挥了挥手,保镖和仆人们顿时作鸟兽散。
“拖到这时候才下楼,不象话!”老佛爷摇了摇头,有些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孙女。
丁诗晨脸上一红,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小玲,我的老花镜放哪去了?”这时,许逸凡忽然从老佛爷的卧室里钻了出来,嚷道。
“许爷爷,你怎么在这?”丁诗晨惊讶地看着许老爷子,问道。
许逸凡和柳玲虽然订婚了,但还没有正式结婚,更没住在一起。而此刻,许逸凡居然是从老佛爷卧室里走出来的……
“我们昨天已经住在一起了!”许逸凡理直气壮地说道,“就许你们小年青浪漫,不让我们老家伙团圆?”
“呃,老花镜在梳妆台那里。”老佛爷的脸上也破天荒地一红,赶紧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地轰着许逸凡,暗示他不要多话。
“奶奶,恭喜啊,你们终于团圆了。”丁诗晨抱了抱老佛爷,挤出了一个笑脸。
老佛爷微微一笑,拍了拍沙发,说了声:“丫头,别愁眉苦脸的,坐!”
“没时间坐了。”丁诗晨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涩起来,她再次紧紧地抱了抱老佛爷,低声说道:“奶奶,我得去了……”
“你留在家里,哪也不用去。”老佛爷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丁诗晨的手,轻声说道,“我去!”
“奶奶,你去干什么?”丁诗晨惊讶地抬起头来。
“当然是去投案自首啊,难道是去吃饭?”老佛爷捏了捏丁诗晨粉嫩的脸颊,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些慈祥的笑意,“叶落总得归根,这里就是丁家的根。要想让你爸和你哥不逃一辈子,以后能找个机会回家,丁家总得有个人把担子给挑起来。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我来挑这个担子,当然最划算。”
“可你不是说让我去自首吗?”丁诗晨惊讶地追问道。
“你自首也得有人信啊,你一直在读书,和罗家的事也好,做生意的事也好,你能掺合得进去?你又了解多少?”老佛爷撇嘴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那么说?”丁诗晨顿时十分困惑。
“那个啊……我只是想成全你一下而已。”老佛爷神秘地笑道,“许逸凡那老鬼前两天总算被我审出了实话,他说范飞的命相不俗,而且他先天的命相并不好,后天的命相却一直在快速改变着,而且越变越好,竟是那种能硬生生地逆天改命的主……你跟着他,把握好,一定不会吃亏的。”
“真的?”
“是啊。”这时,许逸凡又戴着老花镜走了出来,插话道,“这种手相,我这辈子也只看过三个半,其中一个就是范飞,剩下的两个半,都是虎人。”
“是吗?”丁诗晨沉默了一会,苦涩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奶奶,没有你就没有我和我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受罪,这事没得商量……”
“坐下!你还当我是你奶奶吗?”老佛爷声色俱厉地喝道。
丁诗晨愣了愣,然后身不由已地坐了下来。
“丁家的香火,要靠你和远洋去继承,丁家的产业,也要靠你们兄妹俩去支撑。必要的时候,我和你爸都可以牺牲。记住,这是你们兄妹俩唯一的使命!”老佛爷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颤巍巍地往外走去。
她的背依然挺得笔直,就像一枝搭在弦上的利箭,随时准备发射出去。
“小玲,我陪你去。”许逸凡赶紧扶住了柳玲,然后对着丁诗晨挤了挤眼,笑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丫头,放心!”
“奶奶……”丁诗晨赶紧跟了上去。
“回楼上去,不许露面!”老佛爷回过头来,声色俱厉地喝道。
丁诗晨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却不敢再跟上去。
…………
警车的呼啸声接连而至,不一会,别墅外便围上了上百名特警和武警,声势极为吓人。
面对着几十个子弹上膛、目光冰凉的武警,木老头也有些顶不住了,汗水湿透了他的整个后背,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武警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幸好,这时老佛爷已经和许逸凡一起从别墅里出来了,木老头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老佛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十多个警察已一涌而上,将她围了起来,一个中年警察拿着明晃晃的手铐,便要往老佛爷手上铐去。
老佛爷纵横江湖七十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见到警察不留半分情面,竟要当场给自己戴手铐,老佛爷的脸色一变,却强行忍住了怒气,反而高高地举起了右手,作了个手势,同时往四周环顾了几眼,目光冷冽。
果然,一见老佛爷要被手铐铐上,二十多个黑衣保镖忽然从不同的地方现身,朝着老佛爷快速跑来。
老佛爷赏罚分明,一直很得保镖们的敬重,见她有难,保镖们便再也忍不住了。
只是见了老佛爷这手势,他们都赶紧条件反射地刹住了步子,却仍然没有散开。
而这些保镖刚一现身,武警们便如临大敌地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们。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凝固住了,剑拔弩张!
“英雄留步!”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有些闷骚的声音忽然从二楼的窗口飘了下来。
这声音的主人,自然正是范飞。
范飞本想从二楼跳下来的,只是窗户上也装着不锈钢的防盗网,范飞就试着摇晃了几把防盗网,竟然把防盗网给摇得有些松了。只是这时候,范飞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天去抓捕副市长徐中友的一名中纪委干部,他顿时心中一喜,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探头叫出了这一声暗语。
听到这句话,警察们都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正把头探出窗口的范飞,不知道他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呃,我说错台词了,好象应该是‘刀下留人’!”范飞嘿嘿一笑,又补充了一句。
“神经病!”那个拿着手铐的中年警察感觉自己被白白吓了一跳,心中颇有些气恼。他瞪了一眼范飞,嘀咕了一句,然后又要去铐老佛爷。
“等等!”一个穿着便装的络腮胡中年人却忽然抬了抬手,阻止了那个中年警察的动作。
在这之前,中年人一直抬着头看着范飞,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这个中年人叫舒真,是那天抓捕徐中友的中纪委干部中的负责人,范飞刚才就是听出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