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目光痴愣,一副看呆的样子。
明明闻恬表情很痛苦,他现在应该做的,是上去问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但他连抬脚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没力气做。
他看着闻恬,越看越觉得这人漂亮的过头了,也香的过头了。
搞得人都想凑上去闻闻,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香味。
方译毕竟单纯,坏心思只冒出几秒,他就不好意思了。
他按捺下异样,走近几步,关切问道:闻恬,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闻恬耳根发热,他勉强挺腰站起来,蜷着手指,没、没事,谢谢。
方译有点狐疑,真的没事吗?是不是鬼太恐怖,把你吓到了。
闻恬抿抿唇,闷着小脸点了下头。也不算撒谎,本来就是因为鬼,他才被弄成这样的。
方译生疏地安慰道:不用怕了,现在已经通关了,没有鬼会再追过来。
闻恬潮湿微红的嘴唇微张,表情还有点懵,含糊嗯了几声。
苏令郁不像方译,他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能不知道吗。
总不能是因为被鬼追累了,才流口水的吧。
苏令郁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他明明心里清楚,还偏要问出口:闻恬,你下巴上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他们都朝闻恬看去,包括罪魁祸首。
闻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羞晕过去。
他傻了。
怎么也想不到,苏令郁会当那么多人面,问他这种问题。
闻恬通红着脸,着急忙慌擦起自己的下巴,力道一点不温柔,那张软乎的脸上很快被磨出一片勾人的粉。
也不用这么用力擦吧。苏令郁扬了扬眉梢,朝他递过来一张纸巾,这不有纸吗?
闻恬觉得丢脸,无视他手上的纸巾,脑袋冒烟地走出了鬼屋。
苏令郁也不觉得尴尬,他漫不经心收回纸,嘴边依旧勾着笑。
方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我们也出去吧。我记得这附近有家烧烤店,正好也饿了,等会就去那里吃怎么样?
苏令郁嗯了声,方译出门后,也慢悠悠跟了上去。
江璟走得快,在和苏令郁擦肩的时候,苏令郁忽然出声叫住他,语气一改往常懒意,意味不明道:什么感觉?
江璟微偏过头,神色淡淡看了苏令郁一眼,不发一言。
听不懂?那我再说明白点。
黑灯瞎火的,在一群人后面,像个变态一样把闻恬吻得喘不过气,是什么感觉?
*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
过几天就能稳定日更了(双膝着地,宝们早点睡~
第29章 甜o别扭 不理人
江璟对他说的话供认不讳, 也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轻轻眯了下眼, 声音还带着哑意,像是故意要气人一样,学着苏令郁平时说话拖腔带调的样子,慢吞吞说:你猜猜?
苏令郁:
苏令郁真没见过江璟招人打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狭长的眼尾挑起, 竟然隐约能看出一丝怒意。
江璟没再看他,走出鬼屋,远远就看到闻恬坐在卡座上喘气。
他走过去,覆着薄茧的指腹碰了下闻恬的后颈, 见闻恬巴巴仰起脑袋, 才低声说:你有求于我, 我也帮了你, 还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江璟每次亲他的理由都名正言顺,闻恬说不过他,红着脸矢口否认道:我没闹别扭。
是吗?江璟没说什么, 他伸过手:先抬头, 没擦干净。
闻恬愣神的间隙, 微红的脸颊被掰了起来,他那被亲得过分红肿的嘴唇被迫张开,湿湿的、冒着香气。
下一秒,嘴边的黏腻被瘦长的手指揩去。
闻恬那张漂亮脸蛋红到不能看,他支支吾吾说了声谢谢, 又蜷着手指低下头。
江璟嗯了声算是回应, 耷下眼皮, 接起从刚才起就响个不停的通讯器,朝安静的卡座走去,说了足足五分钟才挂断。
他把通讯器放回,低头看向闻恬,脸色平静:我要去趟研究院,今天会很晚回去,你自己弄点东西吃,吃完早点睡觉。
闻恬乖乖应道:知道了。
江璟不经意看了眼他的腰:还能走的动路吗?
闻恬表情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很快涨红,他一声不吭站起来,也不说一声,闷头走出了鬼屋。
江璟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也不知道从哪学的毛病,一害羞就不理人。
闻恬独自回了公寓,随便煮了点面吃,他胃口小、而且晚上吃不了太多,很快就吃饱了。
他把碗放回厨房,正要去拿热好的牛奶,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咚咚。
咚、咚咚。
只有敲门的声音,没有人在外面说话。
慢悠悠的敲门声,响在空旷深黑的走廊里,莫名森冷诡异,让人联想到各种恐怖故事。
闻恬怔了下,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瞄了一眼。
灰蒙蒙的凸透镜外,是空旷的瓷砖走廊,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刚刚的敲门声,仿佛只是错觉。
是有人敲错了?
闻恬犹疑间,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关于失踪案的新闻报道,那些案件的嫌疑人会专门挑独居的漂亮女性,提前几天到居所附近踩好点,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入室行凶。
他们会伪装成一个需要帮助的邻居,或者任何一个身份,来敲门。
只要他们能进来,就算成功了一半。
闻恬想到刚才的敲门声,心脏瞬间咯噔一下,觉得毛骨悚然。
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瘦到不行的腿,和平坦的上半身,很快被自己安慰到了。
心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他这样的吧。
大多数人的审美,应该都是像体操队里,那些肤白貌美还高挑的那种,他好像哪样都不占。
所以应该是敲错了。
闻恬安慰自己的能力一流,很快就把这件心惊胆战的事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他回到客厅捧起那杯热牛奶,有点困顿地往卧室走去。
客厅的灯熄灭了,四周万籁俱静。
闻恬住的公寓处于一楼,客厅的遮光帘只松散拉了一半,能看到窗外梧桐树黑黢黢的轮廓。
如果他这个时候能回一下头,就能看到栅栏外,有一个戴着帽子的高大男人,在直勾勾往里窥视
闻恬每天生活很简单,几乎是两点一线,第二天就去了学校。
课间,闻恬桌上摞起的书本旁,通讯器不明显地震动了两下。
江璟:晚上七点前回公寓,锁好门。
江璟:尤安不见了。
可惜屏幕很快熄灭,震动也被淹没在声潮中,闻恬并没有看到。
闻恬上完课,抱着书本走出教室。
他走得很避让,但下楼梯时还是被几个勾肩搭背、笑成一团的人撞了一下。
那几人不干不净骂了声,回过头想把那不长眼的骂一顿,在看清人时,表情倏地变了变,语气玩味道:这不是上次来找曲玉的那个omega吗?
闻恬怔了怔,眼睛翘起来,看向那群人,半晌想起什么。
闻恬对他们也是有印象的。
他们是经常跟在曲玉身边的那几个二世祖,他们这些人特别招摇,也很放浪形骸,闻恬经常能听到他们在公开场合,讨论哪个人的腿好看。
完全不加掩饰,声音高昂的,生怕别人听不到。
闻恬本来就对那种不务正业,吃嗟来之食还视自己高人一等的人,有些厌烦。
看他们这副样子,更是喜欢不起来。
于是现在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闻恬抿了抿唇就想走,但那些人怎么平白放过一个乐子。
挡在他面前的男人拉住他的手臂,用直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闻恬,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像是要穿透那副柔软娇小的躯壳,窥探到内里的芬芳。
真漂亮,怪不得曲玉那么喜欢。
他扬起唇角,语气里的恶劣半分不藏:先别急着走啊。
闻恬低着头,不敢和他们对视,盯着白鞋的鞋尖,弱声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要出去玩,想麻烦你帮忙把这东西带给曲玉,你和他是朋友,不会不同意的对吧?对了,他急着用,最好现在就送过去。
说完,他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闻恬其实很想说能不能找别人,但他怕这些人纠缠不休,只能微白着小脸,闷闷嗯了声。
那谢谢你啦,哦,还有那人笑眯眯看着闻恬:能不能告我你的联系方式啊?
闻恬表情僵了僵,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人怪笑着退攘了他一把,贱不贱啊你,他你也敢下口,你也不怕曲玉打死你。
随口一问,别和他说啊,走了走了。
那些人哄闹着,朝闻恬做了个手势,嬉笑走远了。
闻恬纳闷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才慢吞吞往相反方向走。
学校为了避免事故,ao分别住在不同的宿舍楼。曲玉二次分化后,第一时间就申请调去另一栋宿舍楼。
以前学校发生过几起不良事件,二次分化的alpha习惯了长期温驯舒和的信息素,二次性征一变,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强迫了当时在宿舍的另一个室友。
alpha信息素强猛有力,那室友的腺体都几乎被咬坏,家长找上门,恰好又是个高官显贵,在学校好好闹了一通,颇有大闹天宫的势头。
这件事不仅在学校大肆流传,还轰轰烈烈在各种头条上露了个脸。
学校被弄得筋疲力尽,此后提起,都对这件事心有余悸。
于是曲玉申请的当天,批准的条子就下来了,晚上曲玉就收拾好行李,在室友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毫不留恋地搬到了学校安排的新宿舍。
闻恬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的新宿舍。
闻恬停在曲玉的宿舍门前,抬手敲了敲,在听到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后,他才拧动门把进了宿舍。
宿舍里乱得不成样子,闻恬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可以下脚的地方。他往里走了走,迎头撞上从浴室走出来的曲玉。
曲玉刚洗完澡,头发一绺绺黏在额头,周围还裹着热气。
他没穿上衣,水珠从身上垒块似的肌肉蜿蜒流下,没入露出烟灰色的内裤边,洇出点点暗色。
闻恬还没什么反应,曲玉就操了一声,反应很大地,几乎要跳起来,他一眨不眨盯着闻恬,一副引线快燃到头的架势:你怎么在这儿?
闻恬眨了下眼,说:刚刚上完课碰到你的朋友了,他们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送过来。
曲玉瞥了眼他手上拎着的袋子,眉毛拧起来,眸中掠过一丝寒气:有病吧,他们干嘛找你送。你也是蠢,让你送你就送了,你是没嘴还是没脑子?
闻恬表情无辜,曲玉看到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再骂,身后蓦地传来室友的声音:行了,你先穿上衣服再出来说话。
曲玉愣了下,总算意识到自己形象多不修边幅,他看了眼闻恬,砰地一声关上门重新回到浴室。
闻恬把袋子放下,正犹豫要不要走,就见室友朝他走过来:你是omega吧,宿管怎么放你进来的?
曲玉的室友一看就是体能优越的,皮肤呈古铜色,哪怕穿着衣服,也能看出下面鼓起的健硕肌肉,他眉峰微耸,眼睛立体深邃,看人时自带一股匪气。
闻恬和他比简直小到不行,大气都不敢喘,放低呼吸、竭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绞着手指老实巴交道:我说我送个东西很快就下来,她就放我进来了。
闻恬说话语速要比别人慢一些,慢吞吞的,但是特别好听。
室友挑眉哦了声,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又问:你哪个科的?
闻恬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实、实战。
说完,他翘眼看了下室友,他想室友应该会和其他人一样,都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室友只是哦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反而把闻恬搞得有点纳闷。
他就一点都不吃惊吗。
曲玉换好上衣才出来,他左右环视一圈,就见室友捧着台光脑坐在他的床沿上,闻恬在旁边垂眼看着,样子乖死了。
他两条腿吊在地上,前前后后、慢慢悠悠晃着。
曲玉喉咙滑动了一下,好半天才趿起拖鞋走过来,语气极为不好,冲着室友就骂:滚,你不看是谁的床就坐?自己没床吗。
他这话是对室友说的,但眼神却瞅着闻恬。
闻恬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匆忙收回视线,小脸白了白,怯怯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床。
要知道他肯定不会坐的。
闻恬抿抿唇,没敢把后面一句话说出来。
室友丝毫没慌,稳当当坐着,也不怵曲玉的臭脸:你这儿光线好,再说了,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干嘛。你这小朋友是实战科的,过几天不是有个考试?我让他看一看怎么得高分的教学视频,你也过来看。
曲玉嗤了一声,对他的行为报以鄙夷:你多管什么闲事,他看不看都是零分。
室友挑起眉梢:您多培养点友爱的品质成吗,你自己能过,也考虑考虑别人吧。
曲玉本来还想再骂,忽然瞥见闻恬那张小脸,此时微微仰着,盯着他。
如果不同意,应该就没有机会独处了吧
曲玉想到这儿,皱着眉啧了声,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烦躁表情。他拿起肩上搭着的厚毛巾,擦了擦下颚的水,动作散漫地挨着闻恬坐下。
闻恬睫毛倏地颤了颤。
明明床很宽敞,他们两人却像是故意挨着闻恬的腿一样,把闻恬可可怜怜挤在中间,细伶伶的腿根被挤得微鼓起来,冒出香津津的汗。
闻恬欲言又止,想让他们稍微坐远一点,但室友看了他一眼,挑着眉峰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