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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账房里的做了手脚?”程惠拿起账本看了一下也十分失望。
  账房感觉到头顶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背上立马冒出了冷汗,连忙解释道:“府里有些产业没有入公账,应该在老爷的私账上。”
  “私账和私产在那里?”程夫人也反应了过来,立即追问道。
  “这个……,奴才不知。”感受到两道目光越来越冷,账房立马大喊道:“管家,管家应该知道!”
  程夫人立即把目光放转向被押在一旁的管家身上:“老实交代,私产在哪里?”
  “奴才不知道。”管家的声音十分平静。
  程夫人又要吩咐旁边的人动刑,被程惠阻止了,她走到管家面前低头俯视他轻声道:“父亲中风了,府里的一切都该由二哥继承,一切事务都该由母亲掌管,你瞒着自己也得不了好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只要你老实说了出来,我保证你还是府里的管家,权利只会比以前更大。”见管家不为所动,程惠立即加码道。
  管家仍旧低着头道:“奴才确实不知道。”
  “真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我没脾气,不会取你性命?”程夫人拍着桌子怒道。
  这话吓不到管家,他心里清楚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会立马被灭口,相反他要是再拖一拖,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程惠看着管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怒了:“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总要为儿女考虑吧?来人,去把罗家的人都抓过来!”
  上午找不到管家的时候,程夫人曾下令去罗家拿人,管家出来之后这个命令不了了之了,现在要威胁管家,自然少不了罗家的人,下人听到命令之后,立马离开,还有去阮府抓程礼失败了的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希望能戴罪立功。
  “就由着那个庶孽自生自灭?”暂时找不到程老爷的私产,程夫人又记起了程礼。
  程惠思考着在屋里走了两圈,又看了看管家才道:“我刚才想岔了,必须找到他,这个老东西给那个贱种报信,说不定就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给了他。”
  “必须赶快去找!”程夫人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就要吩咐人再过去。
  如果那个老东西的私产真的在程礼的身上,要是悄悄的找到了就有一大笔横财。程惠立马后悔刚才说了出来,眼珠一转,她又用一种为了程府考虑的语气说道:“还是不要用府里的人去找,他毕竟还有一个秀才功名,又有一个做官的老师,以后死了难保有人深究。”
  “确实不好让府里的人去,那老东西死了就惹人注目了,那个贱种再死了,难保不会有眼红程府的人拿着他的死做文章。”程夫人思忖着道。
  程惠见状立马建议道:“让我夫君派人去吧?”
  “你们姜家养了那种见不得光的人?”程夫人看着程惠问道。
  程惠立马笑道:“哪里有,不过三教九流的人都过来巴结罢了。”
  “好吧,让女婿派人去吧。”程夫人看了程惠一会儿才首肯,还不等程惠松气又道:“抓到了那个贱种还是暗中带过来吧,那老东西这么喜欢那个贱种,就让他死之前再见一面吧。”
  程惠心里打着小九九,面上仍旧笑道:“找到了肯定会带过来。”
  阮府。
  “少奶奶,这里不安全,要不我们另外再找个地方吧?”茗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阮芷娘还没有说话,阮府的护卫先开口:“少爷好歹还是举人,在阮府别人还会顾忌一些,其他地方更不安全了。”
  这边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门又被敲响了。
  茗艺打了一个寒颤,邹大娘脸色也有些发白,李玉儿听声音发现虽然敲的急,但一直都是用敲的,便觉得应该不是程府的那些人。
  “大姑奶奶,外面是一个小乞丐。”门房在门缝看了一下对阮芷娘道。转头又对屋外的乞丐道:“今天没做饭,你去别家吧。”
  那乞丐像是没有听到似得继续哭道:“行行好吧,我已经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奇怪,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邹大娘喃喃道。
  阮芷娘听到外面小女孩的声音哭的确实可怜,有些不忍心,问门房:“外面只有他一个人?”
  “是的。”
  “把这些拿给他吧。”阮芷娘从荷包里倒出一些铜板递给门房道。
  门房开了半扇门,把铜钱递了过去:“小孩拿去买些吃的吧。”
  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一手接过铜板,身子却灵活的挤了进去。
  “你干什么?!”那个门房立马把那个小乞丐拿下,另一个护卫立马护在阮芷娘身前。
  那小乞丐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嘟着嘴道:“快放开我,我是过来报信的!”
  “……你是毛毛?”邹大娘不确定道。
  那小乞丐立马点头道:“是啊,就是我,你还认得我,快让这个大家伙放开我。”
  “这确实是个小乞丐,我们以前施粥经常看到她。”邹大娘道。
  门房看了阮芷娘一眼,见她点头了,才把小乞丐放开。
  阮芷娘走到小乞丐身前轻声问道:“你过来有什么事?”
  “有人要过来抓你们,很多很多人!”
  ☆、第111章 纵火
  有很多人过来了?院子里的人听了俱是一惊。
  “邹大娘, 这个小乞丐可信吗?”稳住心神, 李玉儿压低声音询问邹大娘道。
  邹大娘摇头:“我也不清楚, 只是施饭施粥的时候见过几次。”
  “有多少人过来?”阮芷娘问道。
  毛毛思考了一会儿:“很多很多, 有码头那边过来的苦力还有北街西街过来的乞丐。”
  那人就真的很多了, 她们这些人根本阻止不了的了。
  “大姑奶奶, 现在府里也不安全了, 何去何从得早做考虑了。”门房慎重的开口道。
  阮芷娘快速的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些人敢闯进来吗?”
  “私闯宅府的事儿可大可小, 人数一多就法不责众了, 那些三教九流向来胆子不小……。”
  门房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离开也不安全啊。”茗艺低着头快速的说道,在她心里有墙有门的阮府显然比外面更有安全感
  这话李玉儿不赞同了:“难道要待在这个等着他们过来?我看时间不早了, 少爷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要不我们过去接他?”
  “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这样吧。”阮芷娘嫁进程家,是庶子媳妇没有多少机会出去交际,平时并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家,这时面对着一大批匪徒,她也不能把阮府旁边的邻居牵扯进来。
  “我们要换一身衣裳吗?”李玉儿问道, 她和茗艺身上都穿的是程府的仆役服,目标太明显了。
  门房看了李玉儿和茗艺一眼:“不光你们要换, 大姑奶奶也必须换。”
  说着另外一个门房就出去找衣裳了。
  “先委屈大姑奶奶了。”很快门房就拿了几套半旧的粗布衣裳过来。
  阮芷娘接过衣裳温声道:“这种衣裳刚刚好。”
  “谢谢大叔。”李玉儿接过衣裳一看就和她平时穿的不一样:“这个样式不是女孩子的?”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衣裳了, 你就先试试。”
  李玉儿进了房间换上裋褐, 和她以前穿的衣衫不一样,让她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最开始放不开手脚, 又走了几步才习惯。
  换好衣裳的李玉儿又去里间找阮芷娘,此时她也取下了钗环,换上简单的发式,上面就包了一条蓝色花布巾。
  “还是有哪儿不对,玉儿穿着这个就像哪家的小姑娘,不像男孩子。”阮芷娘换好衣裳,一看李玉儿就觉得有些不对。
  毛毛看着李玉儿白嫩的脸蛋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从那儿抓了一把黑灰,扑过来在李玉儿脸上抹了两把,昂着头道:“现在就像了。”
  在毛毛扑过来的时候李玉儿就知道她的打算了,强忍着没有躲开。
  “走后门。'这是已经换好了衣裳的邹大娘看着房间的人齐了之后就开口道。
  一行人快速低调的离开了阮府,快速的往桓壁县方向走,她们穿的都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奶奶,你现在还好吧?”李玉儿走到阮芷娘身边问道,从出阮府后,她们的速度一直很快,走了也快有半个时辰了,她担心阮芷娘有些受不住。
  阮芷娘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城门道:“没事儿,倒是你人小腿短,走这么久累不累?”
  “不太累。”李玉儿一直没有放松过锻炼,此时感觉还好,但看着周围茗艺和邹大娘都呼吸粗重,也不便实说。
  一出城门,阮芷娘她们就碰到了赶回来的程礼和阮政清。
  “芷娘,你们怎么出来了?”虽然阮芷娘穿着粗布衣裳,程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立即和阮政清下马过来问道。
  阮芷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阮政清脸色一黑,看着程礼道:“你们程家的人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闯一个举人的府邸!”
  程礼脸色也不好,他十分后怕,幸好阮芷娘没有出事,心里对程夫人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算了,那个人的疯狂谁也料不到。”阮芷娘阻止了阮政清的奚落,转而问道:“现在怎么打算?阮府里也不安全了?”
  “如果不嫌麻烦,就先陪我去一趟府衙吧。”这是跟着阮政清他们一道过来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
  阮政清这才发现刚才见到姐姐太过急切,忽视了跟着他们到来的何师爷,连忙赔礼道歉,并向阮芷娘介绍道:“这是桓壁县的何师爷。”
  两边见礼之后,何师爷才道:“我代表大人去府衙,你们跟着我,想必没有危险。”
  于是一行人又跟着何师爷去了府衙,果然有着何师爷带路,一路上没有受到刁难。
  进了府衙,阮政清立马报官,说有匪类强闯阮府。通州知府看着陪同他们一道过来的桓壁县师爷,倒也不好推脱,只能派了衙役去了阮府。
  程礼也借着何师爷的面子,在府衙把匣子里的身契都转到了自己名下。
  “少爷,府里着火了!”门房满头大汗的跑到阮政清跟前汇报道。
  早在阮政清进城的时候,就吩咐了门房会阮府看看情况,没想到带来的是这么个消息。居然放火烧府,真是无法无天!
  何师爷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对着知府的师爷道:“这州府里的贼子太猖狂了!”
  “我们一定马上缉拿贼子。”知府师爷察汗道。
  何师爷继续逼问道:“还没缉拿道之前,阮举人的安全怎么办?”
  “这,这……”曹大人的座师现任吏部侍郎,管的就是官员调动,何师爷现在代表的就是曹大人的面子,他怎敢轻易得罪,可这个事情姜家给府君打过招呼的啊。
  “我也不为难你,派些衙役保护阮举人没有问题吧?”何师爷盯着府衙师爷一字一句的问道。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府衙师爷连忙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阮政清就带着衙役离开了,后面跟着些衙役,起码保证了三教九流的人不敢轻易上前。
  回到阮府门前,看到的就是被烧的乌漆麻黑的房子,好在火势控制的比较及时,周围邻居没有被殃及,阮政清看到了也安心了些:“幸好只是把这里当着暂住的地方,里面没有放什么贵重的东西。”
  “奶奶,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住哪儿啊?”等阮政清打发走了热情的关心他们的邻居,李玉儿才问阮芷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