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专属的轰隆声传来,吱地一声刹车停在了一座西式大宅的门口。
周牧归从车上下来,帅气地把墨镜取下架到头上,随手把车钥匙一扔,旁边立马有佣人上前接住。他双手插着口袋,一身卡其休闲服,闲适贵公子做派地走入了宅子大堂。
当他看到十年如一日站得笔直的周正英国管家,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威廉斯,好久不见啊。”
威廉斯燕尾服叁件套,完美地30度鞠了个躬,“欢迎您的到来,周先生。”
“我大哥呢?”周牧归环顾了一周,啧啧,墙上不是上个月在纽约拍卖了五千多万美金的珐琅画作么,怎么挂在这么旮旯的角落。
“先生正在西楼餐厅用餐。周先生请稍等待...”威廉斯一口标准普通话,认真地回答。
“不等了,刚好我也没吃饿着呢。威廉斯你带我过去吧,还能蹭个饭。”周牧归颇为稔熟地自个儿迈步往西楼走。
经验丰富的管家难得地停顿了几秒,看了周牧归一眼,没说别的话,跟上脚步做出“请”的手势。
快到西楼餐厅入口,周牧归人未到声先到,“大哥,我来陪你吃饭了。”几步过来,看清餐厅里的情形整个人都顿住了。
英国管家展现了超强的自制力,余光扫了一眼周牧归脸上的表情,一脸平静地走到餐厅一旁笔直站好待命。
整座宅子坐落在环山的高势,这座西楼有叁层高。
西楼餐厅是利落的到顶中空。
最顶楼坠下来的高悬流水状巨型水晶吊灯整整有两层楼高,悬挂在一楼餐厅中央的minotti高端定制长型原生木餐桌之上,磅礴大气岿然而来。
叁层楼高的180度全景弧型落地窗。日落之时在此用餐,可以看到窗外毫无阻挡的无边海上,那颗金黄硕大的落日一点点慢慢消逝在海平线上的景色。
此时的餐桌上,坐首位是雍容华贵的男人,静默地用餐。
他手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落日的余辉勾勒出迷人的线条。
她面朝大海背对着餐厅入口,听到后面的响动,缓缓转过头来。
即便是阅尽弱水叁千的周牧归,也被前面女人的美貌惊讶了。一双莹润如水的眼睛扫过自己,仿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桌上安安静静和梁易用着餐的安子兮也看见了来人。
男人皓质如玉,身上是随和明朗的气息。他好像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唇角弯弯,任何人都喜欢亲近他。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出现。
梁易放下刀叉,用餐巾印了一下唇,才慢条斯理地看了周牧归一眼,说:“过来一起吃。”
马上有佣人上前摆放好餐具餐碟。
周牧归这才反应过来,走向餐桌。
这不怪他,上一个和梁易靠得这么近并同桌吃饭的女性估计是华国最上面那位的妻子,也就是国母。
梁家老爷子老伴八年前去世,梁正大将军妻子早逝,梁易也没有和女人“正常”交往过,梁家最顶端的正房是阳盛阴衰的典范。
不是自夸,周牧归自己的实力和深厚的家族背景都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叫一声“大哥”,能和那人一块儿吃饭。
这女人,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
同样疑惑同一问题许久的还有管家威廉斯。
落座的周牧归又看了好几眼对面坐着的女人。人是真的美,可圈子里从没听过有一点的风声啊。
为首的沉稳男人又拿起叉子,在再次用餐之前简单地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周牧归,”“安子兮。”
被点名的两人向对方点点头示意。
管家威廉斯上前问了周牧归晚餐的喜好,旁边的佣人陆续为他上着前菜。
安子兮尴尬症又发作。她一直在学校和研究室之间简单地生活着,除非是工作需要,很少单独接触陌生人。她拿着勺子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是要继续吃还是寒暄一下。
梁易斜下眼扫过女人小巧精致的脸。
她的下巴尖尖,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怕羞的红晕染上了双颊,粉薄的光晕描画了她精致的五官。
宛如清晨山间的梨花。
男人开口,宛如大家长般严肃沉稳,“好好吃饭。”
“哦...”女人闻言乖乖地又低下头张嘴用餐。
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周牧归心里暗暗惊叹。这应该不是初识了吧。
等叁人什么都没说地用完正餐。安子兮拒绝了甜点的餐牌,又用如水般湿润地双瞳偷看另外两个气势强劲地男人。
“威廉斯。”梁易低唤一声管家。
周正管家立刻上前,似乎不用主人吩咐出口已知如何安排。他走到安子兮另一侧,鞠躬15度,严谨认真地说:“安小姐,请跟我来。”
安子兮糊里糊涂,迷惑地望向梁易。
男人低头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声音放缓了些:“我还有事。你先到二楼书房等我。”
等女人跟着管家走开了,梁易才起身,对着如同自己左膀右臂的周牧归说:“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