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优柔的死因吗?
姜玉安看着身旁的冷大小姐,一时之间,不能分辨眼前人口中所言的真假。
但是他也没有离开。
优柔之事,他姜玉安与身边的天命宫冷大小姐已经追查多日,线索总是断了,又被他们再次寻到。
可兜兜转转里,最终到了眼下也没能找到凶手。
若是,这个叫“三清”的人,真的跟优柔的死有关,他姜玉安在这处等上一时三刻,又能如何。
笔墨纸砚已备好。
“老板,我们开始吧。”
珍宝阁的老板,看着面前的女子执起笔墨,将五十两的银子一并推入他的帐柜中,只好认真回想当年的情形。
“事情发生在十多年,就是在老朽的铺子前,因为饥饿难耐,倒下一个身形单薄的贫苦书生……”
冷易易随着老板的描述,对这位三清进行细细的描绘。待到老板将一切故事叙说清楚后,她拿着依照老板叙说所画的人物画像,请其辨认,是否与他记忆中的人相符。
“小姐画的很好,只是这里还差一点……”
冷易易依着老板的描绘,对画像进行修改。
“这里,老朽记得他这里有一颗疤痕,不是很明显,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能够看得出来……”
“……”
不厌其烦,冷易易依着老板的记忆,修改画像。
最终,得到了老板的认可。
冷易易拿着那副画像,回到了茶楼之上,正准备喝口茶水,好好休息休息。
却发现身后跟了条“尾巴”——姜玉安。
“二公子有此雅兴,也来这茶馆里喝茶?”
冷易易明知故问,有着她方才的那句话,姜玉安这人就不可能不闻不问。
“那副画像,到底有什么玄机?”
姜玉安指着冷大小姐放在桌子内侧的画像,开口道。
他姜玉安对着优柔的事情无比上心,但这些都不是让旁人可以利用他的理由。
今日,坐在此处的冷大小姐若是不能将此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姜玉安必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飞枭,住手!”
飞枭眼见大小姐被威胁,手底下已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幸得冷易易发现,半途将其呵斥住。
“飞枭,将小家伙带回去,我会安全回去的。”
萧璨不能待在这里,看着她冷易易与旁人尔虞我诈的交易,这些对孩子的幼年教育来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飞枭没动。
他相信大小姐,可是飞枭不相信大小姐身旁的姜玉安。
“飞枭,本小姐与二公子之间,还有很多的可以谈及的利益,放心吧,我们可是结盟的伙伴呢。”
冷易易对着飞枭解释道。
虽然,她与姜玉安这所谓的结盟关系,比那薄冰还不可靠。
但是眼下也顾不上其他了。
“主子,属下还会回来的,等我!”
主子有令,飞枭不得不遵从。
看着飞枭出了这茶楼的身影后,冷易易方才转过身来,正视眼前的姜玉安。
“你可以与本王解释了,冷大小姐。”
姜玉安面色沉郁,望着眼前的女人。
冷易易不在乎姜玉安这厮如何看她,不紧不慢将桌子上的茶水推到一边,而后将那副画像展开来。
“当日,本小姐曾经与二公子你说过,那个凶手不仅杀了公主,而且还在背后控制着公主。”
“你是与本公子说过,可没找着也是事实。”
姜玉安心中气愤的便是此事。
他听取了天命宫冷大小姐的意见,与她联手,没想到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怎么,大小姐眼下想要指着这个名叫‘三清’的贫苦书生,告诉本公子,他就是你要找‘中年女子’?!”
如此荒谬,让他姜玉安如何相信!
“杀害姜优柔的凶手,一定是个中年女子,而眼前这个画像上的人,不是与公主有关,是与杀死公主的凶手有关!”
冷易易可以肯定,对着姜优柔行凶的是名女子。
而且还是姜优柔见过,亦或是熟识的女子。
此两点皆有证据可以证明。
凶手用着薄铲刺入姜优柔的腰腹部,依着姜优柔腰腹部到地面的距离,可以判定那是个中等身材的女子。
因为那么矮的距离,若是男子的话,必然需要半蹲着将匕首插入姜优柔的腰腹部,以如此难受的姿态行凶,不仅不合常理,也不符合用力规则。
屈膝状态下,是没办法将薄铲那般干净利索刺入姜优柔腰腹。
至于凶手是姜优柔熟识的人这一点,皆是因为姜优柔本身会武功,以她冷易易为例,当日不识得四叔面目时,迎面而来与她撞上的“夫子”是个陌生人,陌生人的任何带有攻击性的举措,放在习武之人的眼中,身体受到攻击时会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据目击者姜玉珏的口述,姜优柔没有攻击凶手。
这些足以说明问题。
加上此人教唆姜优柔,挑衅血虹客栈,冒充冷大小姐,这一系列的举措下来,只有可能是葛四娘。
冷易易激动出口,姜玉安脸上变了几变,而后指着画像上的人后,看着面前的女子。
“大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空口无凭,不能为证。
这样的道理,冷易易也知道,所以,即便她藏着掖着,最终也是要透漏些可信之处,方才能够打消姜玉安的怀疑。
“二王爷,可否听过血虹客栈?”
冷易易看着面前的姜玉安,轻声出口。
“听过。”
何止听过。
两年前金城血虹客栈肆虐之时,就是他姜玉安奉命前去围剿。
他不仅围剿了血虹客栈,还知道那处属于天命宫。
“它是我天命宫产业。”
血虹客栈从属于天命宫,是姜国与天命宫之间默认的事实。
无从怀疑。
冷易易也不怕将此事认下。
“那又如何?”
嘴上说着反对的话,冷易易却是从姜玉安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此话的毫不怀疑。
“很多年前,蛊惑着公主的那名妇人,在我天命宫下了一个单子,言说她要杀一个人。”
冷易易将画作提起,指着画轴上的人。
“蛊惑公主的妇人,要杀的就是一个叫‘三清’的人。”
姜玉安的眼眸,终于认真起来了。
可微微思索之后,姜玉安脱口而出。
“冷大小姐莫非要拿个死人,做那鱼饵,钓出凶手不成?!”
上了血虹客栈名单的人,又有几人能够活着?面前这厮耍他半日,竟是拿着死人糊弄与他!
“人没死。”
冷易易坐看面前的将玉安暴跳如雷。
“血虹客栈这单生意失败了,前些日子,本大小姐查账,瞅见了就将此事揪了出来。”
隐下所有人。
她一个人担着姜玉安的所有猜测。
反正,无论怎么说,血虹客栈归天命宫所有,天命宫的冷大小姐对他们的账目进行梳理核实,不算什么“出轨”的事。
人没死?
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消息。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恨之入骨,不惜前去血虹客栈寻找刺客杀死的人,最后竟然没死……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又岂会甘心?
“她要杀了三清,只要找到三清,便必然可以找到凶手。”
冷易易见着姜玉安终于冷静下来,对着他接着说道。
姜玉安拿过冷大小姐手中的画像,对着那画上之人细细观摩,不知怎么的,他眼下看着这副画卷,总是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
“大小姐,可觉得此人在哪儿见过?”
姜玉安认识太多的人,一时之间实在无法察觉。
冷易易瞧着姜玉安此话不是作假,便亦是对画作上的人,仔细观摩。
突然,灵光一闪。
“本小姐知道,这个画像跟谁相似了……”
没想到,他竟是一直在她冷易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