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奇奥拉面如死灰,面对劲风的压迫,他只觉得身体变得越发的沉重,而巨型长剑却在眼眸中逐渐放大…
砰。
最终,蛇形巨剑在乌尔奇奥拉的头顶停顿了。
差之毫厘的距离,就能轻易夺走他的性命。他甚至能感觉到巨型长剑上流露的海量查克拉。那种感觉宛如心灵被紧紧攥着,无思无想,无法挣脱,甚至无法呼吸。
乌尔奇奥拉不解的抬头,他疑惑的看着宇智波斑,不明白后者为何在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不夺走他的性命。
只不过他看到的却是那双血一般的双瞳。
当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宇智波斑嘴角浮现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万花筒写轮眼内的勾玉飞快转动,一股玄妙的波动从他的双眼传出,仿佛流光般划过半空,穿越了空间的阻碍,直达乌尔奇奥拉的心灵深处。
幻术!
“唔…”
乌尔奇奥拉触不及防,他没想到宇智波斑的底牌却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
那股瞳力足以凌驾于一切之上…
现实?虚幻?
在那双瞳转动的一瞬间,早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看到的,唯有那心灵深处慰藉之处。
这里是一片漆黑与混沌的黑色世界,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光芒,唯有那充满死寂的黑暗。
“我的眼中能映照出一切,没有任何事物是我捕捉不到的,无法映射的东西就表示它并不存在。我如此断定,并一直以此为基准战斗至今。”
“只不过…这里是哪?为何看不见前路?”
乌尔奇奥拉蓦然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最初诞生看见的那一幕。
除了黑暗之外,毫无一物,唯有那缺乏阳光照耀的漆黑洞穴。
漆黑、暗淡、无边无际。
这股黑暗让人压抑,让人空虚,更让内心虚无。
乌尔奇奥拉伸出手臂,看到的却是仿佛异类的白色。这种浅显的颜色,与四周的漆黑格格不入,连带着他的人仿佛都是一个异类。
不知何时,嘲笑声、谩骂声在耳边不断回响,传递至黑暗的每个角落。
“为何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嘲讽和不屑?难道我们不是同族吗?”
乌尔奇奥拉不解,甚至是无能为力。被白色的面具紧紧束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逃避嘲讽、逃避谩骂、逃避目光,只有将自己埋藏在心灵深处,才能逃避残酷的现实。
“心灵算是什么,只要我撕裂你的胸膛,就能看到你心中的一切了吗?”
“只要我敲碎你的头颅,就能看到你脑中的全部了吗?”
杀戮、吞噬、最终遭到同族的驱逐。
流放沙漠,孤独的身影独自在荒芜中行走。
毫无目的,毫无思想,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乌尔奇奥拉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那轮冰冷的寒月映入眼帘。之所以冷酷,是因为和寒月拥有相同格调。之所以不屑,是因为这个可悲的世界根本没有值得他关心的事物。
“我们所处的世界毫无意义,而活在这里的我们也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我们还想着这世界,而明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意义本身…也是毫无意义!”
“我究竟是谁?”
低下头,乌尔奇奥拉陷入了沉思中,遭到同族的驱逐后,他究竟算什么?
黑翼一族,亦或者是一只普通的虚?
看不见前方的路,因而找不到答案。
“心”逐渐迷茫、彷徨、直至最终迷失。无依无靠,宛如汪洋大海中漂浮的一叶扁舟。
如果世界上有幸福这种,那肯定无边无际,如同虚无一般。
所谓的虚无,是什么都不拥有,也不会再次失去什么。
如其并非幸福的话,那究竟何为幸福?
照映在眼中的事物,没有任何一物有意义。未照映在眼中的事物则根本不存在。
无论是你,疑惑着是我,终究毫无一物。
“心”究竟在何方?
乌尔奇奥拉陷入沉思迷茫,当他再次抬起头颅之际,却看到了无法置信的一幕。
只见高挂天空的那轮寒月竟然发生了变故。寒月的中央赫然出现了缓缓转动的三勾玉。
在月光的照映下,一道人影逐渐在他面前凝聚。
宇智波斑。
乌尔奇奥拉瞳孔骤然收缩,诧异道:“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幻术世界吗?”
宇智波斑闻言,不屑的摇头,说道:“幻术世界?那只是你的错觉。这里不是幻术,而是你心灵深处的所思所想,也就是你封闭的内心。”
斑指着远方,高喝:“看到了吗,那处漆黑的高山,那就是你被放逐的地方。独自横行荒芜,除了在遍地黄沙留下足迹之外,你所执着的不过是追求那颗丢失的心罢了。”
“何谓心?那就是思想所寄托的地方。而为何被称作异类,因为毫无价值,毫无力量。若是真正凌驾于他们之上,这种悲剧便会荡然无存。”
宇智波斑伸出手掌,隔空对着乌尔奇奥拉的脸庞一握。
咔擦。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束缚着乌尔奇奥拉的白色面具轰然破碎,露出了那道毫无瑕疵的脸庞,两道墨绿色的泪痕,是心灵深处虚无的最好体现。
崩碎的面具,暴涨的力量。月光不再冰寒,黑夜不再漆黑,所有的一切回到曾经的那一刻。
“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
看着宇智波斑的双瞳,乌尔奇奥拉似乎略有所悟。
仅仅是那对血色双瞳,也并未干涉任何事物,那是至今见过的事物中…最接近虚无的存在啊!
原来,这就是我要寻找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