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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就是这么一个实际的人。
  寒假到来了,不管考的好、考不好,都要回家过年的,住校生们都高高兴兴的收拾行李,打包回家。
  邱向阳照旧是回陈老师家过寒假,她带着行李,蹬着自行车去了陈老师家。
  陈老师正等着邱向阳呢,她拿了一张大红邀请函给她看:“我老师在b市办书画展,他给我发了邀请函,我还可以再带一个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李叔叔呢?”邱向阳疑问。
  “哎,他天天忙,哪里有空,我这一去,最起码要玩上三四天,他抽不出时间来。”陈老师的丈夫李叔叔是个医生,每到节假日,看病的人总是比平日要出许多,越到节假日,医生越是忙碌。
  李叔叔没空去,可是我也不太想去啊,店里那么忙。
  邱向阳为难的解释道:“临近年关了,网上也在大做促销,我的网店也想参加网站的统一活动,我可能走不开。”
  陈老师有些小失望,个个都忙,都没空陪她去旅游。
  “陈老师,您给敏姐姐打电话,让她陪您去吧。”邱向阳劝道,敏姐姐是陈老师和李叔叔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在a市工作,结婚后就在a市安了家,如今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算了,她也有工作和家庭要照顾,怎么会有空陪我去b市。”陈老师摇了摇头,“算了,没事,我找别人一起去。”
  陈老师找玩伴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个老姐妹和她一起去,虽然全程都是自费的,只有参观书画展是受邀的,但是难得有一个旅游的理由,俩人还是兴致勃勃的。
  邱向阳又开始了天天挂机的生活,陈老师和李叔叔对她的学习成绩很有信心,根本就不会拦着她不让她上网,只是交代她多出去走走,不要老宅在家里。
  几天后,陈老师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和她的老姐妹一起去b市了。
  家里没了陈老师,李叔叔又天天早出晚归的,邱向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不要太快活,想穿去桂哥那边就直接穿过去,根本不必顾忌,自由的不得了。
  桂哥这边却不顺利,案件审理进入了僵持阶段,张茂功果然发动了党争,在朝堂上掀起了新一轮的骂仗、攻讦、弹劾,嘉和帝被搞得心烦意乱,只能让桂哥先暂停审理。
  对于嘉和帝的处置手段,桂哥只能怒其不争。
  对待党争,只能使用雷霆手段,一出手就要压服他们,要是亲自下场和他们辩论过招,还试图玩什么平衡制衡之术,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些朝臣都是走科举之路,过五关斩六将,千军万马杀过来的笔尖子,和他们比口舌之功,只会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焦头烂额。
  “对,不能和装傻的人过招,因为只会把自己弄成一个傻子。”邱向阳绝对支持桂哥,她可是旁观过几次早朝争论的,“他们这帮人,最会偷换概念、混淆逻辑,举的例子也不实际,都是引经据典,拿古人的事来牵强附会,其实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亏得他们说的出口,还动不动就扯古文,一会儿这个子云,一会儿那个子云,敢情古人没有说过的话,没有做过的事,今人就不能说不能做了是吧?呸,古人还尚礼呢,还恪守君臣之道呢,他们怎么就选择性的遗忘了?古人敢跟他们似的当面喷君主吗?都是惯的,做事不行,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
  这时候桂哥也不在意邱向阳说话粗俗,还说“呸”了,她和他同仇敌忾,骂的正是他想骂的,他要注意言行不能骂,她正好替他骂了。
  “对,此时我就盼着林楼单壮他们能快些回来,只要有了人证,说不定还会有物证,到时我就要让事实和证据打他们的脸!”桂哥气得不轻。
  “对,我支持你!”邱向阳说完又可惜起了自己的交易值,真是花钱如流水啊,一趟一趟的搬粮搬药,交易值花起来真是太快了,要攒好久才能升一级,临时定位点要升五级才能有一个,她离第五级还有两级呢,要是有了定位点,让林楼或单壮随身带着,她就可以随时看到他们那边的情况了,也不用这么干等着了。
  桂哥也很想知道林楼单壮那边怎么样了:“唉,也不知道他们那边行动是否顺利,有没有阻碍,能不能顺利抓到贼头子。”
  常河府,牛头山山脚下。
  “赶车赶快点,慢吞吞的,等我们走到山寨,天都黑了。”一个小头目呼喝道。
  单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哎呀,别急嘛,车上运的是酒,走的快了酒会酸的。”
  “酒还会酸?”小头目不信。
  “当然会,这可是好酒,好酒就跟美人似的,得好好温养着,不能粗鲁了,这酒可是一斤就要十两的上等好酒,这一坛酒就能抵得上青楼头牌的过夜价了。”单壮拍了拍酒坛,这一坛是十斤装,一坛就是一百两,的确和常河府青楼头牌的过夜价一样。
  小头目嘀咕几声,发泄一下对顶头几大当家的不满和羡慕,转头又对单壮呼喝起来:“这车酒可以慢,但后面那一车可以快点啊。”
  单壮哈哈笑了两声:“哎呀,都是一家的货,一车到了,另一车没到,还不是一样不算送到,再说了,都到山脚下了,再迟也不会迟到哪儿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
  单壮转头对自己的手下伙计喊:“兄弟们,操家伙,上山了。”
  小头目闻声笑了出来:“这话耳熟,学我们的吧?”
  “嘿嘿嘿,应个景,应个景。”单壮嬉皮笑脸的应道。
  装成运货伙计的林楼朝手下们挥了挥手,“伙计们”立即手脚利落的从车板底下抽出了长棍,然后将车上的麻绳团一绑一拉,拉出一个圈口,将圈口套住酒坛的腹,拉紧,再拉出一个圈口,套住酒坛的口,拉紧,长棍一串一抬,酒坛就被抬起来了。
  酒坛一坛坛的抬起来,在吆喝声中,送货的队伍上山了。
  单壮和小头目在队伍前方边说边走,牛头山山寨已经是个大山寨了,附近几个乡镇都不敢得罪牛头山,每月轮流上贡,只求牛头山不要来打劫他们,匪威已经如此深重,所以小头目是孤身一人下山买酒的,丝毫不怕被人给害了。
  队伍顺顺利利的通过了牛头山的几处关卡,其实这几处关卡在林楼、单壮,乃至辅兵们看来,粗陋至极,还不如太子殿下设立的那些考试项目难过,根本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轻轻松松的进入了牛头山山寨的大门,小头目领着队伍直入议事大堂,让他们把酒送到大堂里去,还要一坛一坛的码放整齐。
  酒送到了,也码放好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你,”小头目指着单壮,“你跟我去领酒钱。”
  “谢谢大爷。”单壮笑嘻嘻的跟着小头目去了账房。
  酒钱一共是七百两,但是账房只给了五百两,小头目还要走了五十两,单壮只领到了四百五十两,还好单壮不是真正的酒家伙计,不然他得苦死。
  小头目的手搭在单壮的肩膀上:“小伙计,不要嫌少,我们牛头山劫富济贫,护祐一片山河,你们给点上贡钱,不过份吧?”
  “不过份,不过份。”单壮笑眯眯的摇头,当然不过份,因为很快你们的钱,就是我们的钱啦。
  “好了,天色也晚了,我也不留你们了,早点下山吧。”小头目掂着克扣下来的五十两,转身走了。
  单壮看着小头目的背景,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就这么大咧咧的走了?
  也不盯着我们下山?
  不怕我们是蒙混进来的官兵?
  靠,这样的蠢货竟然也能当上牛头山的小头目,这个牛头山不完谁完!
  单壮把银两裹好,在腰间系好,然后就沿着原路跑过去找林楼。
  林楼他们一直在原地等着,边上时不时有走过的人,但他们只是在路过时撇了他们一眼,然后连问都没问,继续走他们的路。
  林楼他们也在震惊中,如此松驰警戒的山寨,还是山寨?
  还有没有一点为匪为寇该有的警慎和多疑了?
  单壮看到了他们,挥着手跑过来:“钱拿到了,这里没人管,也没人盯着我们下山,我们大可以随便找点事做,留下来等晚上。”
  “留下来找事做?”林楼瞪大了眼,“你要落草?”
  “瞎说。”单壮撇了他一眼,“你的呆脑瓜能不能动一动?反正也没人盯着我们了,我们大可以留下来,看谁要帮忙的就过去搭一把手,这样我们就等于是被他们留下来做事,而不是我们自己要留下来的,等到晚上了,那些贼头子露面了,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这也太冒险了吧。”林楼下意识的反对。
  “冒险?”单壮做了个夸张的神情,“你说这里危险?这里比我们的大操场安全多了吧。”
  这倒是,林楼点了点头,这座山寨除了外围还有一些关卡在警戒,里面几乎就是不设防的。
  单壮眼观四路,看到那边有人在搬东西,他立马拉着林楼跑过去主动要帮忙,那人看这两人这么积极,还以为他们是新入伙的,大咧咧的叫他们去帮忙。
  有人开口之后,很快就有别人过来叫那些辅兵们去干活,于是这一帮人都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活干完,天也彻底黑了,山寨的人都去吃饭了,几位在寨中的当家们也露面了。
  好了,机会来了。
  单壮朝林楼一示意,林楼朝辅兵们打了一个手势,辅兵们迅速靠拢过来,单壮领着他们走出了山寨大门,趁着这时候山寨周围防御松懈,巡逻站岗的人轮流去吃饭的机会,一行人沿着山寨的简易木墙绕到了后方,再翻进了山寨之中。
  顺利进入后,一行人翻出各自腰间藏着的枪头,将枪头卡在长棍的凹槽上,再用细麻绳缠紧,长、枪组装完毕。
  林楼迅速的分派任务,这次太子交给他们的任务是抓获山寨贼头子,而不是攻破牛头山山寨,所以只需要掠走,不需要攻打,虽然带来的人少,但是牛头山这边几乎不设防,只要布置得当,行动的胜算非常高。
  任务分派好,行动计划制定好。
  “兄弟们,上。”林楼手势一动,行动开始了。
  第78章 证据
  牛头山山寨在这常河府的地界上再是匪大势重,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寨,几位当家的为了让山寨的兄弟们更有团结力,更为了约束人心,每日里还是要露露脸,说说话的。
  今天照样如此,几位当家的到饭堂里转一转、看一看,几位当家再聚在一块吃吃晚饭,加深一下兄弟感情,待到出来时,夜色已经如浓墨般黑重了。
  刷,刷,刷,突然,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耳力好的赶紧侧身闪避,反应迟钝的就中了暗器,但避过了这边避不过那边,是几个方向同时袭来的暗器,一时间,闷哼声痛呼声接连响起。
  刷,刷,刷,十多条绳圈罩向领头的几位当家,几人连忙抽出随身武器截断绳圈,但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喊杀声,几队人马扑杀了过来。
  几位当家和几个忠心的小匪寇们匆忙应战,但是更多的小匪寇们却是四散逃离。
  整个行动顺利的不可思议,当奇袭发生时,山寨完全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就连几位当家也是单打独斗,毫无配合。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辅兵们用的是长、枪,摆的又是战阵,一寸长一寸强,长、枪的攻击范围更长更远,战阵又讲究攻防配合,只靠一人单打独斗是不可能胜过战阵的。
  擒贼先擒王,当几位当家陆续陷于敌手之后,好不容易组织起来,赶来助阵的山寨匪寇们顿时如鸟兽般四散逃离、各奔东西,有小部分的匪寇甚至还反过来趁火打劫,打劫了自己山寨的账房,这让也想趁机打劫的单壮气了个仰倒,来的太晚,现银都被抢走了,只留下了没用的账薄。
  “你傻站着干什么?”林楼把那些贼头子都给绑好了,并分派好了看守、放哨的任务后,才赶过来找单壮,结果一过来就看到单壮正站在房子里发呆。
  单壮愤恨的转过身来,脸黑黑的:“妈了个草,贼抢贼,黑吃黑,那些贼子把账房里的现银都给抢走了,只留下笨重的铜钱。”
  “抢就抢了呗,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审问三年前杏庄一案,如果有物证,要赶紧带走,别等到他们的援兵打回来。”林楼一心记挂着太子交代的差事。
  “行行行,审审审。”单壮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大步流星的冲出了账房,冲到了贼头子们的面前。
  “要怎么审?有没有要求?”单壮动手之前先问林楼,辅兵营里的规矩太多,单壮怕自己一心立功却犯下错误,还是先问一下林楼好。
  “没要求。”
  “行,那就开始审吧。”单壮撸袖子开始严刑逼供了。
  三年前的事,并不算久远,虽然牛头山的匪寇们还犯过许多案子,但是他们还是想得起来三年前洗劫杏庄一案。
  当年领着贼寇们去犯案的领头人正是牛头山山寨的二当家、三当家,今日被擒获的正好就有二当家、三当家,这两个贼头子被单壮单独拎出来审了审,两人没有嘴硬多久就招供了,还交代了当年曾经签下过一份交易契约。
  “交易契约?”单壮真是大开眼界了,“你们还真把这事当作生意来做啊?胆子真大!果然江湖上换了一批新人,以前的老人们可不敢这么招摇。”
  两个贼头子在心里猛翻白眼,以前大燕什么样,如今大燕什么样,贪官污吏遍地,军队败了一场又一场,各个府道隐隐自立,对上头的政令阳奉阴违,朝廷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朝廷都如此不堪了,江湖人的胆子当然也就跟着大了,如今又不是只有他们牛头山一家是这么招摇的,只是他们倒霉,被三年前的苦主找上了门来。
  直到现在,牛头山的贼头子们还以为这一支人马是杏庄的苦主找来的,根本想不到是东宫的人马。
  林楼带着人把牛头寨的“交易契约”都给搜了出来,单据还挺多的,不只有杏庄这一单,还有各种生意几十单呢。
  单壮则带着人去搜索藏金库,缴获战利品,这事单壮最积极了,他也是这一队人中最有经验的,以前他经常劫富济贫,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藏钱。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该带的都带上了,林楼和单壮领着辅兵们,押着贼头子们,连夜下山,赶回燕京。
  朝堂上的争论还在持续,而且越争越大,张茂功一党已经成功通过诡辩、转移目标、扩大范围等手段,把不同派系的官员都给拉扯了进来,从张家干涉地方府衙的徭役派遣一事,扩大到了哪位官员的家人在老家不干涉地方事务?
  这个问题就很大,今天把几位官员拉出来举例说明,说他们几家的子弟走后门免考当举人,干涉科考大业,明天把另外几位官员拉出来示范举例,说他们几家的子弟在老家为祸一方,侵占良田,强抢民女,要是张家插手地方府衙徭役派遣是大罪,那么这几位官员纵容家人践踏国法更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被扯进来的官员们当然不肯认,梗着脖子说张党是满口胡言、栽赃陷害,是借着机会打击报复,枉图打压异己,最终一手遮天、颠倒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