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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没含糊。
  陈晨又瞪了一眼李基宇,“巧了,我们也是。咱都是同一届的毕业生啊,敢问姐姐哪里念的书?”
  “不记得了。”
  我摆摆手,我醒来根本没有去看自己学历的意愿,我妈“羞辱”我的野鸡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丢人的履历拿出去也白搭啊,好在我们大老板不拘一格留人才,咳,有点自大了,忽然想起来,走的时候也没跟同事们告别,当然了也不敢告别,为了自己好,也为了他人好。
  李基宇却拍拍我脑袋。
  “行了,去吧。”
  说着车钥匙丢给了我。
  小女神小哼一声,当当当的走在了我前面。
  我撇撇嘴,跟上,进去,发动,眼中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挂着小小数字铭牌的无人机。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开车这方面还是有比较疯狂的天赋的,大概是从来没摸过所以开起来没谱儿吧,车子轰隆出去我还有点儿小兴奋,相机一直在我腿上隔着,转弯儿以后我才单手持方向盘,举着相机,余光兼顾左右路况,打算来个几连拍。
  可我没想到,小女神竟然是这么输不起的人,或者说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紧跟着转过来以后为了防止我先拍到,竟然朝着我的车身狠狠的怼了过来。
  ☆、第177章 从前玩儿过?
  赛场上的画面是和男孩儿们聚集地直接连线的,我拐一个弯儿,甩尾,车头摆直,因为小小无人机的方向始终是靠外的,于是我的车自燃也就占据了外面的赛道,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却就在这一瞬间,小女神的车如同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咆哮着挤了上来,我这会儿正心无旁骛,虽然也听见了,但没有当回事情,可接下来就绝不好过了,这小妞儿竟然朝我撞了过来,车身猛一阵,往外一滑,山路陡峭,右手边车窗下能看见山坡上生长的杂树和荆棘。
  靠!
  我是骂了人的,手一抖刚才拍的东西又糊了。
  瞥一眼旁边,这小妞儿再一次轰隆隆的撞了过来,嘿,还没完没了了!
  心惊啊,手也是冷的,加速,你不是爱撞吗?行啊,我也撞!
  谁还没打过几把极品飞车啊,就学着虚拟世界里撞警察的蛮横样子,我是又二又硬的怼了上去,也没有立马就撤离,而是保持着这样挤着她压着她的姿势硬生生的同她并肩而行。
  小女神也没毛病,知道自己这儿要是停下来那就是给了我先机,要知道那无人机离我们可是越飞越远了,所以憋着一口气任我压着她艰难前行。
  她在提速我也在提速,别说,我就是想压着她欺着她再走一段儿,这小王八蛋刚儿差点把老娘给撞山下面儿去了,那可不是要我命?
  外面传来巨大的嘎吱声,是她的车硬生生擦着山体发出来的刺耳声音。
  行了,今儿算是摊上事儿了,这车多贵?我赔不起。
  可讲道理,是她先逼人的,我这顶多算个,嗯,正当防卫。
  这么个空儿我又想起来,我玩儿飞车的时候也是这样儿,要么自己贴着墙皮跑,那一路真是火花四溅,要么就是压着人家警车这样儿跑,先前是被这小女神的突然发难惊悚到了,这会儿我心情静下来,脑海中碎片一样的游戏画面传来,让我一惊。
  我从前玩儿过极品飞车?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这犊子终于狠狠发力甩开了我,我此刻因为可能有恢复记忆的征兆所以反而没有了太多的攀比心,再看那无人机,早没影儿了,这场比赛看样子要以女孩儿不光彩的手段落幕。
  可她突然拉下车窗指着我说了句什么,说了什么我当然不知道,我车窗没开,车速这快,又哪儿听得见?
  小毒神收回指着我的手,越发加速,超出我百米的样子就地一个甩尾漂移,小孩儿有这一手也是难能可贵,这真不是一般人会的,我自己都看得呆了下,然后才想起来减速,这姑娘的车打了几个圈,就在挺靠外的地方骤停,我要是撞上去,绝对的车毁人亡。
  可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我的车是停不下来了,我一咬牙,心想着别了妈妈,你那么精又那么有钱,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这真是最坏最冷静的打算,一念之间,我猛打方向盘,当然不是朝着山崖下的方向,我猛的朝左边儿打方向,然后好,李基宇的座驾直接撞山头去了。
  我想的是,这些权贵我谁都惹不起,车擦擦车可以,但是要是给人撞出个三长两短,我妈还没进去我就该进去了。
  正是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秋阳依然似火,中午这一霎似乎想要发出自己最大的功力。
  视频里的男孩儿们却是震惊了,原本就在赶来的路上,怎么说都慢了一步。
  一辆辆车停在不远处,李基宇等人走下来。
  小女神也从车内走下来,步伐优雅,笑容娇艳,都是权贵家里长大的,有几个对人有疼心的?笑的那是一个毒辣,胜利一般的拍拍手,眼睛里像是淬着毒,看向自己的小跟班的神态也是那么的得意。
  “我就知道她不敢撞上我,跟我争,也是太不自量力,敢怼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说着竟然是先别人一步想要拉开车门。
  却不防一个冷脚踹在了她的腰上,可以想象李基宇少年郎的腿上,以及这一脚用出来的力道,小女神的跟班喊了一句,“灵灵!”
  然后扑上去,灵灵自然是无法自己起来,就这李基宇似乎还不够,又是一脚踹在了那男生的肩头,他刚才想扶小女神来着,冷不防自己也倒在地上,不过男孩子皮实,经得起这一脚,但是女神就着实没有这么好运,半晌爬不起来不说,连哼唧的声音都似乎发不出来了!
  “李少!”
  像他们这种权贵出身,年龄不大,又没有在朝的公子哥儿们,尊称都是一声“少”。
  所有人都知道,李基宇在京都大学念书的时候出过事儿,现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但是肯定的是,自那以后,李基宇的性子就转了,以前就是狂就是傲就是无法无天,但此后学会了忍学会了让学会了收敛脾性,对李家来说其实也是个好事情。
  别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作为好哥们儿的陈晨不会不知道,更别说他们那是一届的。
  只能说当时他好运气,家里带他去别处了,没有参与当年那件事情,否则的话估计还得像其他几个人一样,这辈子都回不来。
  后来秋水死了,庄家葬礼下的隆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死了小妈。
  那天阴云密布,陈晨陪着李基宇去给秋水献花,原本是默默去的,当初的少年在事情过后确实是对一个女孩子愧疚的,尤其,他也查到了秋水早年生活那艰辛的背景。
  怎么能不愧呢?怎么能不悔呢?原本什么都没有做的一个女生,却得了一场场飞来横祸。
  到底是红颜薄命吧。
  哪只去了那里就看见了庄年华萧条的背影,他们原本就挑的是人都散了的时候。
  李基宇的父母第一时间得知儿子偷摸回来,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干脆就求庄年华,现在人没了,让李基宇回国吧,回到属于自己的故土吧。
  可以看得出庄年华当时是完全失去斗志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看着他们手上的小雏菊,一言不发,走了。
  这便是默认了以后李基宇是可以回京了。
  这也让大家见识到了一个全新的李基宇,虽然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少爷气,但是性儿好了太多,也沉了太多,陈晨也看过,他的每一任女伴儿吧,多多少少总带着些秋水的影子,譬如眉眼譬如丹唇,他换的频率也快,外界总津津乐道,拿这些来喷他们全家。
  可他在乎?有钱有权,谁说什么他都不在乎。
  现在李基宇抖着手,拉开了车门。
  我此时已经昏过去了,甩的力度太大,虽然前面儿侧面儿都有安全气囊护着,但没弹出来之前我的脑袋就撞上去了。
  好像落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恍若漂浮在羽毛之上。
  俗世一切都好像离我远去,耳边寂静无声。
  李基宇抱着怀里的人,怒红的眼,一脚踩上了薛灵的手,“她要是有任何一点儿问题,你们全家都等着完蛋。”
  说完再不看任何人,抱着人就钻进了新开来的车里,掉头,扬长而去,留下一帮反应不明的嫡系。
  有人捅捅陈晨的胳膊,“李子玩儿真的?”
  “真倒是未必,不过确实最像的那个。”
  陈晨摇头晃脑,说的模棱两可。
  那薛灵在地上放肆的哭着,她也是被男孩儿们宠上天的那种,平时没遭过罪就任性的很,一旦踢到铁板了心里还不是怂的一愣一愣的,别说她现在疼,她不仅疼她还怕,李基宇绝对是说到做到。
  李家爷爷和小叔是要领着基宇走上从戎的道路的,他们家那背景在京都也是排前十,谁敢招惹?她忧心的很,如果李基宇有心,他爸爸的仕途都可能断送在自己手里,这不是没可能,现在当官的哪个手里每个黑料?
  就他爸,那是上下关系疏通的好,万一被人举报,那就只有被双规。
  情况他们自家人都心知肚明,可她还是仗着这些男孩儿的保护和忍让无法无天了,以及她确实没想到这个女人在李基宇心中分量这么重,以往她怎么对待他的女友,甚至凌虐他的女友他都无所谓的。
  第一次,薛灵感到了害怕。
  抬眼望着陈晨,凄惶无助,一半真实,一半故意,故意惹人怜。
  陈晨对女色没感觉,蹲下来,轻声跟他们说。
  “说实话吧,李基宇你们也对付不来,乖乖去医院,今天的事情一个字别往外说,一切就当没发生。出门玩乐子可以,基宇他近年来脾气好太多,但你们也别可劲儿拿捏,不是你们拿捏得住的人。想巴结,好好巴结。但不要节外生枝,你们不小了,多考虑考虑大人的情境。”
  纯威胁。
  薛灵瑟缩着肩膀,在自己带来的小伙伴儿的搀扶下走远了。
  别人都说高年级这几个学长是看着好相处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最是狠辣狡诈。
  从前不信,今儿个这俩人信了,反思一下自己,平时到底都是仗着什么势啊,就敢跟人家下战书?原本人家陪着你取个乐子,你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呀?
  ☆、第178章 嫩的像是刚剥出来的蛋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我觉得脑袋疼,伸手摸的时候才发现的。
  按说我应该躺在医院吧,但是我确信这不是医院,空气里没有一点儿消毒液的味道,还浮动着好闻的淡香。天空蓝的装修风格,洁白的床单,旁边还放着一只毛绒兔子,巨大的电视墙,地上的游戏机随意摆着,白色的窗帘拉着,像是为了给我遮挡阳光。
  再看墙上,挂着阿尔帕西诺的照片,哦,这位我有印象,男神一样的人物,老戏骨了。还挂着网球拍,墙角竖着棒球棍。
  房间很大,窗边摆着一个跑步机,外面的小阳台上摆着休闲桌椅,似乎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小书柜。
  这是男孩儿的房间。
  我坐起来,其实除了头晕乏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那天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不免觉得心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追究我责任。
  我哀哀戚戚的想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手上还插着管子,我抬头看了看,挂着的是葡萄糖。
  我开始小心翼翼的去揭贴在手背上的胶布。
  “你在干什么?”
  声音颇有几分严厉,我吓的手一抖,抬眼,果然是我那金主。
  见到他我就只有一句话想问。
  “我那五百万……”
  “命都没有了要钱做什么?”
  “……”
  我觉得他就是不想给我,我可不愿意理解成关心,萍水相逢,我还报废了人家一辆车,还差点撞到了人家朋友,虽说那姑娘作死的成分居多,但是这种权宦家庭的狗子们是讲这道理的?
  我也不看他了,继续揭纱布。
  因为粘的挺重的,撕太猛了我怕扯的皮肉疼,再一个也怕针头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