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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变个调子,征兆危险,我立马又清醒了些,想到刚才李想来过,肯定也汇报过情况了——
  就冲刚出了厂区我们两拨人互看不顺眼的程度来看,是个人都知道今天的工作不顺利。
  于是我就诚实的讲了出来。
  庄年华的手慢悠悠。
  “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男人?我反应了一下应该是周淼,其实我并不排斥庄年华问这些,比起周淼着中国虚无缥缈只存在遗失的过去时光里的男朋友,我觉得我跟庄年华的关系其实更近一些。
  起码我们在身体上是很合拍的伙伴儿。
  虽然不知道我从前都和别人合过拍吗,但我就是这个感觉,和庄年华是无与伦比的契合,如同前世的情人一般。
  不过这话我是万万不会也不可能告诉他的,如果我和他喜欢的女人长得不那么像的话也许我还会矫情一把,但眼下的情况说这种话反而显得我居心叵测。
  我并不想让他误会我有那种长期滞留在他身边的想法,诚然,他长得又酷又帅又漂亮,我作为女生也确实觉得心动,但也就仅限于心动和欣赏了。
  希望未来的自己也谨守本心,不要掉入对方颜值和能力的陷阱中去,这个人不属于我,我是这样想的。
  “我跟那个男人啊,大概是前男女友的关系吧。”
  “大概?”
  庄年华一顿,看着我的头顶神色清明。
  我也渐渐找回了理智,虽然软哒哒的挂在他的身上,虽然我们的手上都掌握着对方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
  “是呀。”
  我想到周淼说的那种丢人话,保不齐李想已经告诉庄年华了,光是听着都想吐,我于是补充了一下关于自己的过往。
  “我上次出车祸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妈跟我说那是我的相亲对象,反正是她托人介绍的男朋友吧,据说我曾经想结婚,所以我妈才搞得人介绍的。前段儿时间去江陵发展了,反正我醒来以后再没有见过,这次也是公司业务的原因才机缘巧合碰到一起,谁想到竟然已经和他的女上司搞到一起了。”
  说着我两条胳膊都抬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反正庄年华搂着我我也不怕跌倒。
  我还沉浸在关于这扑朔迷离的往事的气氛中,对于庄年华摸索一般的亲吻暂时刻意忽略掉了。
  “反正我觉得以前我眼睛瞎了才会答应这么个人,原本我自己觉得不可能,但是昨天我们那样了,我才明白我是真的和那个人也那样过了。”
  庄年华敛下神色,抬手摸着那顺滑的头发,他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在造假,但如果那个人真的染指了他放在心尖的人,那很好,他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哦,他要慢慢的去打压这个男人的自尊心,而不是一夕之间让他失去所有。
  他要让他先得到,再失去,这就是当人渣乱说话的代价。
  “你想过找回从前的记忆吗?”
  我以为男人的点一般都会放在这个女人不是处儿了,她的第一次给谁谁谁了这样的地方,没想到庄年华却问了我一个关怀心灵的问题。
  我想了想,先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的目光和他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水雾之中,我原本就盈盈脉脉的眼神更是动人,庄年华亲了亲我的眼皮,动作就像是呵护珍宝一般。
  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御这样的男人,除非她是性-冷-淡,这会儿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里一重,一沉,接着又是一轻,一松,心动和轻微的欢喜交替进行。
  赶紧摆正了心思,我双手抵在他精瘦的胸前,那里肌理分明,是很有安全感的胸膛。
  “是我也想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但又比较怕知道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庄年华知道我母亲的事业,我对他也自然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反而庄年华成了我失忆以来可以倾诉说点儿知心话的第一人。
  “你也知道我妈妈的工作,我觉得我小时候还指不定是靠着谁带大的呢,反正就她那种自理都难的程度,带我是绝对带不活的。”
  “所以你担心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对。”
  我斩钉截铁。
  “也许以前我和我妈属于苦大仇深的一对母女,否则我为什么醒来以后对她没有亲近感呢?但是我醒来以后因为只有我妈可以依靠吧,我又觉得很温暖,然后我也特别理解她的事业,虽然我不支持,但是我真的就是理解了,也宽容了,我想如果想起来,对于我的家庭关系而言可能不一定是好事情。”
  “你怎么就知道以前的你不宽容呢?”
  庄年华勾唇,笑的温柔,眉里眼里都是笑,如果说他的小妈不够宽容,世上就没有能称得上宽容的女人了,想想他从前那样对她,她也确实结结实实恨过自己,但却从没有害过自己,不被逼急了是绝不会说出那些狠话的,想起来,真是惹人怜爱。
  “啊?”
  我略微不解,立马心里浮出来一个想法,或许是他从前的爱人很宽容温柔吧。
  奇怪的是我心里并没有不舒服,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必须是好人啊,想到这里我还得意的笑一笑。
  “那个男人你想怎么做?想,报复吗?”
  庄年华斟酌着选了个用词。
  “报复?”
  我奇怪的看着他,想到这位爷的实力和势力,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路的,但看这情况也知道他出手必然是一种对弱者的碾压,立马出声阻止他。
  “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哦,我才不想报复啊什么的,在他身上我确信我没有投入半分真心,先前为了不伤人的分手也想过很多次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现在他把理由递到了我手里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报复?至于和公司的合同,我觉得他们这样的合作伙伴不稳妥,不签也没关系,我以后会帮着我们老板尽心壮大公司的,只要我们厂的产品好,还愁没有销路吗?”
  说到这里我又染上几分自信,唇色被水汽蒸的嫣红,在庄年华的眼中犹如水中蛇妖吐露的信子一般,煞是勾人。
  ☆、第157章 庄总也会自欺欺人
  我想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丢人的女人了,我竟然会在接吻的过程中被吻晕了过去。当时本身我就在温泉中呆的久了,他还一直死命亲我,一个呼吸不畅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不知道庄年华当时是什么心情。
  醒来以后我心里反应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温泉边被啪晕厥的事情,似乎身体上还残留着那时的感觉。
  我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穿着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裙子形状恰如其分的勾勒出身材,微微露出小半部分的蜜桃,长度刚刚过臀一些,看起来十分撩人。
  我的身上虽然布满了他的吻痕,庄年华好像在我睡着以后把我全身都亲了一遍一样,不过根据我身体反馈的感觉来看,庄年华一定没有在我晕过去以后还对我做那种事情。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电话的同时顺便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多了,看来我真是好好的补了一个大觉。
  电话是我那“没良心”的妈打过来的,她终于想起来我了。
  接到电话以后,我妈却没有先关怀我最近在干什么过得怎样,语气有点疲惫而严肃。
  “真心,明天周家摆宴,请我们过去,你一定要到场。”
  周家?我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也冷了许多,
  “周淼?”
  “嗯。”
  “他家摆宴为什么要请我们?”
  可笑之余我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妈也叹一口气。
  “你们的事情是你纪叔叔介绍的,这次人家打电话过来,说周淼很喜欢你,想立刻跟你办婚事呢,所以意思两家大人见个面儿增进增进了解。”
  “我不去。”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有什么必要?这周淼也真是够厚脸皮了,事情都闹得这么难看了他还要强行让我去见他家长和他绑一起吗?凭什么?从前要是不知道这些脏事情的时候我还有可能,因为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现在就去他妈的吧,你当老娘我真是是智障不成?
  “妈,咱们为什么要去?我和周淼分手了,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去,你也拒绝掉就好了,如果有可能我真是连看都不想看那个人一眼,好恶心的你不知道。”
  “你这个乱说话的毛病能改改吗?什么叫好恶心?”
  那边我妈的语气一下子拔高了两个度,这火儿发的简直莫名其妙。我还没来及说什么,她嘚啵嘚啵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全替我说了出来。
  “从前是你想结婚你纪叔叔才巴巴儿的给你挑选人家给你从合适的人里面找合适的,给你想法子介绍好的。你也答应了。现在你好,你说不去就不去,你让你纪叔叔的脸面往哪里放?人家周家在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这是打人家的脸你知道不?你要是不来,我怎么跟你纪叔叔开口?”
  纪叔叔……就是她那个好了几十年的老相好儿。
  我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她这是为了面子,为了纪叔叔的面子,为了和那个叔叔的关系以及维护那个叔叔的人际关系才逼着我去见面的。
  这么一想我妈还真不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在发火儿,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是有理由这样做的,这样一想,我虽然也委屈,但好在能想通了,没有再顶撞她。
  那边我妈见我沉默,也意识到她的态度不好了吧,叹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
  “真心啊,妈这一辈子就这样儿了,但是你要好好儿过自己的生活活自己的人啊。那周淼就是个官二代,没有按照他爸爸的意思考律师而是自己去闯荡了,上位心切出了差池也能理解……”
  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呵呵了,“妈,到底我是你亲女儿还是周淼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胳膊肘子尽往外拐呢?是啊是啊,周淼是出了岔子可以理解,你女儿就不可怜吗?非要和那种人渣绑定在一起码?”
  “哎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我意思是这种人咱们惹不起,既然对方家里提出来了,我们就好好儿的去把这件事儿解决了,强扭的瓜不甜咱们也要三对六面给人家说清楚不是,我跟你说时间就是这周六后天,后天周六,你提前跟你们老板打好招呼轮休。”
  “我不去。”
  我还在赌气,颓丧的锤一下床。
  “你去不去我都是要去的,所以你去不去随你,你要是不闲你妈在那儿被人家笑话指责你就不要来,反正闹出来的烂摊子,我这个当妈的不收谁能收。”
  末了又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
  “真心啊,你不是喜欢中州的气候么?你要是把周家得罪死了,恐怕以后你在这里就难呆下去了,你纪叔叔毕竟今年眼看着就要退了,对我们的帮助和照顾毕竟没有从前那么有力度了,你想清楚。”
  说着赶在我前面挂了电话。
  我……
  我丢开手机愣愣望着天花板。
  出了好半天的神,我才想到了,怎么不见庄年华呀?我还挺喜欢一睁开眼睛就有他跟个巨型犬科生物一样附在我的耳边舔我的感觉的,就像是我从来不是一个人那样,那种自从醒来以后就产生的旷日持久的孤独感,会被他这个人完全的遮掩掉。
  我起来换了一件长袖长裤的家居服,他给我套的这件,我直接这样穿下去有点不好意思,我身上全是他造成的痕迹这是第一点,其次我也不知道底下有没有其他人,万一庄年华的保镖们在那岂不是尴尬了。
  开门,外面的灯光有些刺目,我用手微微一挡,眼睛适应了这种光线以后就走了下去,往下果然听到一楼有些声音,好像是在前厅的方向。
  于是我踩着拖鞋走了下去。
  我永远也想不到我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个男人跪在地板中间,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被七八个黑衣男人围起来,场面看起来有些乱,但我也一眼就看到了庄年华,他双腿叠在一起,两手交叉顶着下巴,正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这好吓人,难道庄年华其实是黑-帮老大吗?或者大-佬……
  我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黑衣男人不由分说上前,手中的棍子毫不客气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上。
  这阵势不知道我以前见过没,反正自从失忆以来绝对是我第一次见,而且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以致于我吓得惊呼出声,虽然声音不大而且被我立马捂住了嘴巴,但是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包括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而我只看到了庄年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