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几台警车直奔我们工区,我挺无奈的冲手机那头的欧豪苦笑道:“擦的,速度还真快!不说了,你看应该怎么整就帮忙怎么整,缺钱找罪要,差关系你自己琢磨咋搭桥。”
放下手机,我冲着鱼阳和诱哥努努嘴道:“你俩先回去,安抚好菲菲,别让她跟着瞎操心,我和这帮大爷们一块回趟警局,既然出事了,咱们得想办法解决。”
“真没事?”诱哥担忧的问道。
我开玩笑的打趣了一句:“要不你看看有没有战友搁济x战区能说上话?咱们必须得把事情解释清楚。”
诱哥显然当真了,表情正经的点点脑袋搭腔:“行,待会我联系联系去。”
“赶紧走吧,这两天别出去瞎嘚瑟。”我赶忙朝他俩摆摆手,冲着鱼阳黑着脸臭骂:“就特么说你呢,别一天到晚研究裤裆里那点事儿,让我跟你操不完的心。”
“要不我陪你一块去警局吧,咱俩人有个照应。”鱼阳舔了舔嘴唇出声。
我一巴掌推在他胸口催促:“你赶紧给我挂挡滚,这事儿掺和的人越多越特么解释不清楚,万一咱俩口供不一样不是给人拿话柄嘛,今晚上我要是没回来,诱哥就去找找任宁。”
“妥了!”两人不再犹豫,撒腿冲着工区里面跑去,十几秒后,几辆警车聒噪的停到我面前,蓝红相间的警灯格外的刺眼,我大大咧咧的单手插着口袋,朝率先下车的几个警察努努嘴道:“把警报器关了吧,听着烦人,里面好几百口子干一天活的工人呢,体谅体谅他们。”
“你是赵成虎吧?”一个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子的壮实警察,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递给我道:“这是黄岛区警局的传唤证,有人报警你蓄意谋杀,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挺无所谓的抻出两手微笑道:“行啊,看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不用上铐子了吧?”
“刚刚和你站在一块的两个人是谁?还有鱼阳和诱惑在哪里?他们两位也在传唤行列中。”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皱着眉头问。
“你说那俩人啊?他们是我工区的工人。”我仰嘴浅笑道:“鱼阳和诱惑回老家了,半个小时前就上高速了。”
“小王,你带二组的同事进去找找看。”络腮胡子警察朝身后几个警察摆摆手命令。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说:“如果要进工地的话,你们得有搜查证或者特别通行证,我这儿是跟市政府合作开发的项目,很多设备不宜外漏,希望理解。”
搜查证这玩意儿不跟传唤令似的警分局就能开出来,还需要找总局的一些领导盖章,我打赌时间这么紧,他们肯定没来得及开,只要拖到明天,任宁得到信,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
络腮胡警察眼珠子转动两下,冲着另外一个年轻警员道:“小周,你待会上总局一趟,找领导盖章,赵成虎,麻烦你现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不麻烦,走吧。”我风轻云淡的跟在他身后,坐进了第一辆警车里。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黄岛区警局,刚一进大厅,我就有点傻眼,整栋警局办公楼完全灯火通明,随处可见穿装整齐的警员,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贺鹏举出事了,也不该搞这么大动静,难不成那个中年人挂了?
我在心里暗自琢磨片刻,同时也打定主意待会说啥都不能承认,这特么要是撑不过去,都不用京城的大拿们办我,青市就能把我给判死。
将我带到一间审讯室后,两个警察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半天姓名、籍贯以及一系列常规问题,我一五一十的回答,没多会儿刚刚将我带到警局的络腮胡大汉推门走进来,看了眼询问笔录,示意两个警察出去。
然后他径直坐在我对面的审讯桌后面,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微笑着说:“赵成虎,你的履历我了解,进警局可能比我们这些坐班的还频繁,常规的问案方式对你没什么用,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喜欢干得罪人的事情,咱们开门见山吧,这事儿肯定得有人负责,不是你,就是鱼阳或者诱惑,如何取舍,你自己拿主意。”
我嘬了口烟嘴笑问:“我挺好奇的,为啥这事要让我们负责啊?”
络腮胡大汉弹了弹烟灰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仨在机场的时候曾经跟贺鹏举以及其下属员工发生过争执,鱼阳还曾经扬言会杀了对方,这事儿你不能否认吧?如果你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看路人拍下来的视频。”
我皱了皱眉头反问:“同志,你这有点欲加之罪了哈,吵架骂街,放几句狠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就好像我骂你句草泥马,难不成你还能告我强x未遂啊?”
络腮胡汉子不急不躁的点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看点干货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部便携式的收录机,递到我面前,我看到巴掌大的显示屏里正播放我们当时在机场的画面,应该是从停机场里的监控器那拷贝过来的,他手指拨动几下,笑着说:“咱们从这儿开始看起吧..”
画面中鱼阳和诱哥从我们的奥迪车里走出来,径直奔向了机场大厅,这是我们刚刚抵挡停车场时候的事情,没多会儿一个保安打扮的青年就走到我们车跟前轻轻敲打车窗玻璃,也和我当时经历的没有任何出入。
那保安从我们车跟前站了十几秒钟后,又陆陆续续敲打了其他几辆车的车窗玻璃,我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道:“没必须继续往下看了,既然你们知道是谁干的,直接抓人不就完了,难为有啥意思?”
“关键我们找不到这名保安啊?”络腮胡摸了摸鼻头,将画面暂停道:“你别告诉我们,这保安跟你素不相识哈,你看他在你车跟前站的时间明显比其他车要久的多,另外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你敢说当时不是你俩在交谈?我们警局有专业读唇语的同事,根据他的反馈,当时那名伪装成保安的男性青年在询问你是否动手。”
我情绪激动的“蹭”一下蹿了起来:“同志,你开国际玩笑呐?当时我在车里,使什么跟他交谈,用意念啊?”
同时我在心里禁不住暗道,贺鹏举还真是心思细腻,连这些小细节全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看来他为了计划这出戏码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络腮胡汉子眯着眼睛反问:“既然你不认识他,他敲打你车窗玻璃,你为什么不驱赶?别告诉我,当时你睡着了哈。”
我皱着眉头道:“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回应?万一他是抢劫绑架的呢?”
络腮胡将收录机合起来,声音平和的说:“呵呵,赵成虎,你说的这些话在法律上只能被称为假设,可我拿出来的东西全是铁证,我这么跟你说吧,漕运商会的董事长贺鹏举,手臂骨折,在医院接受治疗,漕运商会的下属员工现在群愤激昂,真有可能跑进警局里跟你发生矛盾,另外他车里今天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身份也不一般,这件事情,咱们早点处理对谁都好,不要非搞到不可收场,你再后悔。”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询问:“你意思是我现在就是犯罪嫌疑人了呗?”
络腮胡点到为止的凑到我跟前低声道:“目前还没办法定义,我们也只能扣留你十二个小时,不过当我们有进一步证据的时候,你的处境恐怕就比较危险了,比如说那两个伪装成保安的青年如果主动投案自首,到时候你说法官信他们的,还是信你的,言尽于此,你自己多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