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欧豪结束通话大概十多分钟以后,我和鱼阳被两个临时工放出了审讯室,没走任何正常程序,我们直接从警局后门出来,后门的路边停着一辆枣红色没挂车牌的夏利车,罪靠在车门上抽烟,朝着我俩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我和鱼阳一前一后坐进车里,我朝着罪摆摆手道:“走吧,莱西区将军路上的水星宾馆。”
罪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冲我无奈的说:“哥,我是真摆弄不明白大伟和栾建这俩牲口,大伟要整死欧豪,乐乐嚷嚷着要烧了欧家。”
我搓了搓脸颊笑问:“那他俩现在人在哪呢?”
罪舔了舔嘴皮,压低声音说:“让我绑起来了,栾建看着呢,对了哥...今天乐乐准备去市政府抓欧豪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邵鹏,他本来想去追的,结果被人从后面偷袭,给打晕了。”
我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不可能,邵鹏已经死了,他和朱厌都死在了那场警局的爆炸案中,记住没有?不管谁问,他俩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从未见过听过关于他们的任何,回去叮嘱乐乐,不许他妈乱说。”
罪怔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我的意思,点点脑袋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扬脖又问:“等等,你刚刚说乐乐让人从后面偷袭打晕了?乐乐练过啊,不应该那么脆弱吧。”
罪轻声说:“对,乐乐说,那人脚步特别轻,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让人一拳给怼迷糊了,不过打晕他的人应该没什么恶意,只是把他扔到一条小胡同里。”
我眯缝起眼睛,不自觉的咧嘴笑了:“我知道是谁了。”
没什么意外的话,干晕乐乐的人肯定是朱厌,也只有他和林昆能做到无声无息一拳捣晕乐乐。
瞅鱼阳一脸的木讷,我拿胳膊捅咕了他两下笑问:“你特么给这儿修仙呢?咋上车以后一句话都不说。”
鱼阳吸了吸鼻子看向我问:“三子,你刚刚说霍天鸿约欧豪今晚上在水星宾馆碰面?”
我迷惑的反问:“对啊,有啥问题么?”
鱼阳夹着烟卷接着说:“也就是说待会咱们要跟狗日的霍天鸿直接对上是吧?你想过用什么态度对他吗?是直接一枪干死还是再跟他谈谈,先说干死,谁来干?干死以后的后续任务是什么?鸿门可能善罢甘休吗?咱们有能力承受对方的反扑么,谈谈的话,我们双方好像根本没啥话题,他想要哑巴,咱肯定不能给,这次找小雅坑咱们,绝逼也是因为这事儿。”
鱼阳说完话,使劲嘬了口烟嘴道:“我没有灭自己威风的意思,就是怕你考虑的不周全,善意的提醒一下。”
我吸了口气,满脸认真的说:“你想的太远了,第一,我觉得霍天鸿不会露面跟欧豪谈,他这种老狐狸心里咋想的,咱们根本琢磨不透,第二,今天晚上咱们不为别的,就是单纯冲小雅这件事情,第三,我不想再被动防守了,再好的防守也是挨揍,我得告诉咱们的对手,我赵成虎就是只刺猬,谁想吃我,先考虑自己的嘴够不够硬。”
鱼阳转动两下脖颈,龇牙一笑道:“既然你都想透彻了,我就不多逼逼了,需要我干啥我干啥,妈蛋的,心里属实憋了一口恶气。”
一个小时后,我们赶到莱西,目的地水星宾馆的楼前的停车场。
我掏出手机拨通欧豪的电话,冲着他道:“我来了,你在哪呢?”
这时候,欧豪从一辆黑色的“蒙迪欧”里下来,胳膊上缠条纱布吊在脖颈上,身后还跟着两个精装青年,一边接电话他一边往宾馆的方向走,轻声道:“他约我去办公室谈,接下来我应该咋办?”
我想了想后说:“你不要上楼就在大厅里等着,让服务员通知他下去接你,电话别挂,听到声音,我会直接冲进去抓人,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
欧豪压低声音说:“你可悠着点整,他也不是善茬子,我怕..”
我安抚的笑道:“放心,除了任何事情都和你我没关系,你忘了,这会儿我应该在审讯室里羁押着呢。”
“嗯。”欧豪沉闷的回应一声,接着我听到他让服务员去喊负责人下来种种。
我和鱼阳则带上罪提前准备好的口罩、鸭舌帽随时准备下车,我将“仿五四”的子弹压上膛,鱼阳轻轻用卫生纸轻轻擦拭刀身,就等对方现身,车内的气氛陷入了紧张当中。
等了五六分钟左右,电话那头冷不丁出现一道声音:“欧主任你好,霍总让我跟您谈的,他有一些俗事暂时脱不开身,还请您移步到办公室里..”
我吐了口浊气,一把推开车门率先蹦了下去:“下车,抓人!”
鱼阳也慌忙从另外一个方向奔出来,我俩拔腿就往酒店门口跑去,酒店的大厅里,一个长相普通,穿一身休闲装的家伙正和欧豪友好的握手,此人正是上次我在包房里见过的那个陈海松,据诱哥说,他应该处于鸿门的大脑一级的人物,瞅见我和鱼阳杀气腾腾的冲进来,陈海松楞了几秒钟。
他身后一个保镖打扮的青年指着我俩大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草泥马,我是你爹!”鱼阳一副助跑冲过去,单手薅住那小子的头发,对准他肚子“噗、噗”的就是几刀,刀尖指向吧台里的收银和旁边几个保安呼喝:“没你们事儿,全他妈给我老实眯着!”
陈海松瞬间反应过来,掉头就朝楼梯口的方向跑。
我二话没说,朝着陈海松的方向“嘣!”的开了一枪,扯着嗓门吼:“你再跑一个试试!”
陈海松立马停在原地,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回过来脑袋道:“敢问你们是哪一路的朋友?”
我走到他跟前,扯住他的领口,握着枪托照他脑袋“咣咣”就是几下,然后横着脸冷笑:“走吧,有人要见一面。”
陈海松深呼吸两口气道:“朋友,你知道我是谁不?不管谁花钱雇你们的,我花十倍价格买命可以不?”
“废话真他妈多!”鱼阳推开那个保镖,拎着刀就往陈海松的脑袋上劈下去,陈海松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胳膊让干出来一条大口子,鲜血哗哗的往出流。
这个时候,一大群青年拎着砍刀、镐把子嘈杂着从楼梯口蹿出来,直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个梳着“贝克汉姆”式发型的青年拎着把五连发指向我们张口就骂:“草泥马得,把我大哥放开!”
鱼阳刀尖戳在陈海松的下巴颏上狞笑:“你小弟的脾气好像有点暴啊。”刀尖缓缓刺入陈海松的皮肤,几滴红血顺着刀刃淌落下来。
陈海松咽了口唾沫,冲着那帮青年挥手:“都让开!”然后侧头看了眼欧豪威胁道:“欧少,我们鸿门以诚相待,你却拿我们当傻子,这个恩情我记下来了。”
我侧着脖子故意朝欧豪眨巴眼睛:“原来你是欧豪啊?呵呵,挺鸡八有样的,听说你因为个娘们把关系最好的赵成虎都送进监狱了?真是无毒不丈夫呐。”
欧豪抿了抿嘴巴没有吱声,犯难的耸了耸肩膀朝陈海松说:“陈总,我真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两位朋友,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可以不?你们这样,我很被动啊。”
我一脚踹在欧豪的胯骨上咒骂:“被动你麻痹,改天再收拾你,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动赵成虎无所谓,但你他妈要是敢碰贺鹏举一指头,我肯定弄死你全家。”
鱼阳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陈海松的脸上呵斥:“再哔哔,舌头给你割了,信不信?让你的狗把路让开,我们的任务只是带你去见个人,别让我们哥俩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