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台“尼桑途乐”挺眼熟的,我下意识的朝着大伟和张天旭招呼一声:“上车!”
他俩刚刚钻进车里,胡金就迅速打着了火。
就这么一个时间差,那台“尼桑途乐”的车头直接扎向我们,胡金连打几下方向盘,我们的车身仍旧跟对方蹭到一块,我们两台车的前保险杠顷刻间撞在一块,碎下来不少塑料壳子,我们的一只大车灯直接给干碎了。
“草泥马!”我冒懵的掏出枪就奔着那辆“途乐”驾驶座的位置开了一枪,途乐车的后窗玻璃和副驾驶玻璃缓缓降下来,从里面探出几只黑漆漆的枪管,冲着我们“嘣,嘣..”连续扣动扳机。
子弹顿时将我们的车窗玻璃干脆,我使劲往下缩了缩脑袋,朝着胡金厉喝:“硬顶过去!”
胡金迅速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们车的前脸硬扛着对方的车头挤了出去,反光镜都给挂下来了,风驰电掣一般的奔向路口,“途乐”车原地掉头,车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快速撵在我们后面。
我们一前一后的奔驰在马路上,连续猛转几个弯后,胡金禁不住臭骂一句:“草特么的,天太黑没看清道,走错路了!前面是个施工现场,完全过不去!”
我指了指不远处被蓝色铁皮圈住的路段道:“下车,钻进工地里!”
胡金将车横到马路当中,我们几个忙不迭的跳下车,刚刚跑下去不到二十秒,“途乐车”的远光灯就已经照了过来,我皱了皱眉头道:“金哥跟我断后,大伟、天旭去把铁皮弄开!”
“好!”大伟和张天旭抬腿就朝着充当护板的铁皮“咣咣”猛踹,我和胡金以我们的车当掩体,半蹲在车轮后面静等那帮人的到来,几秒钟后,途乐车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接着一个上半身穿白t恤,底下套条红裤衩,脑袋上绑着条红发带的干瘦身影最先跳下车,下车以后看都没看就朝着我们的方向“嘣!”开了一枪。
我和胡金下意识的往下缩了缩脑袋,结果对方车里瞬间“呼啦呼啦”蹦下来四五个拎枪的青年,“怼他们!”我和胡金扬起脑袋朝着那头开了两枪。
对方不甘示弱的抬枪冲着我们猛扣扳机,鞭炮一般的枪声在一瞬间响起,我们两帮人相距十多米劈头盖脸的对射,“牧马人”的车玻璃四处迸溅,车身上更是百孔千疮,满是窟窿眼,可见对方的火力有多凶猛。
眼看子弹不多了,我扭头望向还在“咚咚”踹铁皮的大伟催促:“动作快点!”
互怼了半分钟左右,途乐车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挑衅道:“对面的,你们是王者的人吧?我叫光旭,听说你们家全是战犯,这火力明显不行啊,难道你们北方的战犯就这点水平吗?”
“行不行不靠嘴,你要觉得自己行可以过来试试!”我冷笑着回了一句。
“嘣!”
我刚说完话,一枪就打在我前面的车门上,敢情狗日的是靠声音辨别我的位置,我趔趄的往旁边挪动了两步,对面的光旭哈哈大笑:“哥们,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我说你麻痹!”我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句,闷着脑袋朝对方连扣几下扳机,我开枪的时候,胡金匆忙低头换弹夹,等他换好弹夹,我才赶忙换,我俩交替进行,要不然对方肯定趁机摸过来。
就在这时候,“吱..”的一声尖响,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宛如一阵风似的从“途乐”后面开过来,直接将躲在“途乐”车后面的两个家伙给撞飞,面包车没有刹车,急行军似的直奔我们,撞到我们的“牧马人”车身上,后车门“哗啦”一下开了,孟召乐和盘子火急火燎的从车里蹦下来,跑到我们车后面。
“你俩跑过来干啥!”我拧着眉头看向他俩。
“操,别扯没用的,盘子的老婆被人威胁,他迫不得已说出来你们的消息,我怕你以后报复盘子,所以寻思带他过来帮个忙!”孟召乐长话短说的解释一句后,扭头朝着盘子道:“你去帮着踹铁皮!”
“赵哥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是我怕他们伤害我老婆..”盘子内疚的嘬了嘬嘴巴。
“这事儿回头再说吧。”我烦躁的撇撇嘴,回头瞪孟召乐一眼驱赶:“你也帮忙抠铁皮去!”
孟召乐朝我伸出手掌,喋喋不休的墨迹:“你把枪给我,不跟你吹牛逼,我打cs基本上都是爆头,准星绝对比你强!”
“把枪给他吧,他们几个根本踹不开铁皮护栏!”胡金低着脑袋朝对面开了一枪后,朝着我摆手吆喝:“你快去,待会子弹干没了,咱们全得折在这儿。”
“操。”我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将枪丢给孟召乐,拔腿往后跑,看了眼已经被踹变形的铁皮仍旧死死的连在一起,我指了指两块铁皮连接的缝隙处道:“别特么踹了,拿手指头抠缝隙!”
我们几个合力拿指甲抠住缝隙,由于铁皮太过锋利,我们几个的手掌瞬间让划破,滋滋往外冒血,费了好半天劲儿,总算将铁皮拽开,我朝着他们摆摆手:“你们先进去!金哥、乐乐,撤!”
哥几个也知道不是墨迹的时候,一语不发的钻了过去,等胡金和孟召乐撤回来,我从孟召乐的手里接过枪,朝着他俩摆摆手道:“赶快进去!”
他俩进去以后,我也踉跄的爬了过去,盘子皱了皱眉头说:“咱们分开跑吧,天黑他们看不清楚咱,赵哥你给我把枪防身行不?我往右边跑,你们往左边跑,分散开活命的几率都大,我真心害怕..”
“盘子,你他妈啥意思?”孟召乐当是就急眼了。
大伟和张天旭也鄙夷的看了眼盘子,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要自己单独跑路。
我迟疑片刻后,将手里的家伙式递给他,顺便把兜里剩的几颗子弹也一并递给他,轻声嘱咐:“小心点。”
“没事儿。”盘子笑了笑,扭头朝着右边跑去,他转过身子的时候,我发现他后背上湿乎乎的一大片,我想要开口,后来还是忍住了,没有吱声。
盘子表情复杂的看向孟召乐道:“乐乐,我私房钱在哪藏着你知道,回头替我交给我儿子。”
“你别他妈干傻事。”孟召乐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对,一把薅住他的胳膊。
盘子凑到孟召乐的耳边小声呢喃几句,孟召乐满脸的惊愕,最终慢慢的松开了手。
“麻痹的,我就说不让你过来,你非得来,昨天咱们说好了,一块加入赵哥的黑涩会,大家一块辉煌一块浪,结果辉煌没看到,就特么剩下浪了!”盘子苦涩的笑了笑,掉头朝着右边跑去。
我们几个纷纷冲左边已经盖起来差不多十几层的楼主体奔去,边跑我边掏出手机拨打110,朝着那头惊吼:“喂,珠日河草原前面的国道发生枪击案了,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你们快来吧,现场打死七八个人了。”
跑着跑着,我习惯性的扭了下头,却发现盘子居然没往右边继续跑,而是掉头返回了我们刚刚挖出来的铁皮窟窿背后,半蹲下身体藏在后面,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咋回事?”大伟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
“没事儿,咱走吧!”我咽了口唾沫,粗暴的薅住大伟的脖领使劲往前推了一步。
我们几个钻进楼体里,蜷缩下身子观望,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盘子藏在铁皮后面,大概过去半分钟左右,一个青年从我们刚刚掏出来的窟窿里攥紧了,“嘣!”的一声枪响,那青年直接倒地。
外面光旭一伙人再也没进来,全都跟疯了似的,照着铁门“嘣,嘣..”开枪,盘子顿时倒地,咆哮着攥着“仿五四”冲着铁皮还击,急促的枪响在突兀间开始,又在瞬间消失,十多秒后,蓝色的铁皮上全是拇指大小的小洞,月光投射进来,盆子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盘子!哥!”孟召乐瞬间哽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