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杰领着黑皮、阿鬼几人抄起铁锹将堵住正门口的机车三下五除二,直接砸成了破烂,堵门口的一帮混子直接一股脑将他们给围了,之前说过这中九流混子干架不是选手,最大的技能就是组团穷诈唬。
被围了以后,李俊杰哥几个既没动手打人,也没有跟对方吵嘴,而是任由对方推搡,接着李俊杰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儿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至。
警车一到,门口围堵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我们圈的这块地处于新宿区的闹市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吸引过来很多人看热闹,人越围越多,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看来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看出殡的不怕殡大的心理是一模一样的。
几个岛国警察下车盘问自己回事,黑皮一副管事人的模样跟警察交涉几句,李俊杰则带着其他人跟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似的蹲在边上一声不吭。
这帮混子估计在警局里也是挂号的,五六个警察下车以后,他们非但没跑,反而七嘴八舌的跟警察说着什么,那表情似乎在跟政府汇报自己有多委屈。
“俊杰这是要干嘛?自己屁股有多黑,没点逼数是咋地,还特么主动把警察给招过来,三子我看俊杰也不是吃这口饭的材料,你给老实蛋去个电话,让他出面打发走警察算了。”王兴阴沉着脸,一副不满的模样。
“你对自己兄弟没信心呐?着啥急,慢慢看呗。”我悠哉悠哉的点燃一支烟。
王兴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叹了口气道:“俊杰他们上战场的话都是一帮好手,可是让他们查工地,真心够呛,脑子里根本没那种意识要干什么。”
“看着吧,这把俊杰肯定能干成,而且干的比你我都出色。”我叼着烟乐呵呵的摆手。
另外一头,黑皮掏出一沓钞票,当着警察的面塞给对伙混混领头的那个穿乞丐装的青年手里,黑皮同时还不停的点头哈腰道歉,拿到钱的混混头目牛哄哄的指着黑皮又骂了几句,黑皮全然一副老实蛋附体的模样,既不反驳也不回应,就是堆着小脸赔不是。
警察看也没什么大事了,随即指指点点的训斥了双方一通,就又开上警车离开了。
王兴板着脸极其不满的哼哼:“俊杰这是下的什么棋?我怎么看不懂了呢?当着警察的面赔钱?”
“对啊,这事办的没毛病!”我认可的点点脑袋道:“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两伙人发生口角,如果又有人报警的话,你是警察的话,还会不会再过来?俊杰这是提前为自己铺好后路,而且警察也全部亲眼看着咱们掏钱赔偿的,这帮混混既然接钱,就说明愿意处理事,再发生矛盾的话,谁没理?”
“嗯?”王兴这才反应过来。
我俩对话的时候,工地门口再次发生变故,那帮混混耀武扬威的堵住门口,指着黑皮嘀咕什么,大概意思是警察来了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这时蹲在旁边抽烟的李俊杰一脚踩灭烟头,一语不发抄起铁锹直接一锹拍躺下那个正跟黑皮比比划划的混混头目,剩下的几个兄弟全都跟疯了似的照着混混头目“噼啪”的猛砸。
人群再次沸腾,毕竟现实生活中能看到这么热血沸腾一面的机会属实不多,大概也就是十几秒的时候,三四十号小混混反应过来,再次一股脑围拢过去,他们围的快,退的也快,我从车里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李俊杰单手攥着一把枪指向四周的混子谩骂什么。
接着三四十号小混子齐刷刷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场面异常的壮观,而带队那个扎小辫的青年则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候田伟彤从工地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递给李俊杰。
李俊杰面色冷漠的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几沓钞票砸在青年的身上,蹲下身子嘀咕了几句,那帮小混混抬起昏迷的“领头大哥”慌慌张张的离开,工地门口顷刻间变得干干净净。
“我没懂俊杰玩这一手是啥意思?既然枪都拿出来了,为啥还要多此一举的给钱呢?”王兴好奇的问我。
“恩威并施呗,第一是告诉这帮混混,我有整死你们的能力只是不乐意动手,第二借着他们的事告诉别的还有乱七八糟想从借咱家工地发财混混团队,王者不差钱,谁要是想赚钱的话,自己扛着脑袋来拿,俊杰是个人物!”我满意的瞅着李俊杰,不住点脑袋,回头朝着白狼道:“小白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放权了,不放权都不知道哥几个到底有什么能力。”
“啥人物啊,就是个人名,一天尽瞎鸡八折腾。”王兴同样乐的合不拢嘴,别看他嘴上骂,实际上心里指定比吃了二斤蜂蜜还甜,李俊杰是他的嫡系,他越涨脸,王兴在弟兄们的面前就越有面子。
“工地有俊杰保驾护航,基本上无大碍了,亮哥和伦哥也能腾出来手脚好好的松口气,自打来东京以后大家见天的绷着神经。”我将烟头丢出车外,朝着王兴道:“走吧,去一趟东京警视厅,跟我文哥、康哥联络一下感情。”
“大哥,我也下车去了,干点正经事,顺便踩踩稻川商会都有什么来钱的行业,挣钱的本事没有,祸祸别人赚不到钱的能力,我还是蛮在行的。”白狼坐在车后座有些按耐不住,八成是看到李俊杰受表扬,心里有点小妒忌了。
“注意方式,能用嘴地方尽量别动手哈。”我向交代李俊杰一样交代了白狼一句。
白狼阴测测的笑道:“放心吧,童虎只要同意卖哑巴、吴晋国,我给他口一个都没问题。”
“瞎扯淡。”我笑骂了白狼一句,招手让他离开。
白狼双手插着口袋,快步离开了,盯着他的背影,王兴笑了笑:“小白哥这是吃醋的节奏哈,着急要表现自己一下,不会出啥问题吧?”
“小白哥过去可是刑城的一霸,单对单跟咱们磕的时候,咱们是不是让人吓得都不敢单独出门?”我惬意的倚靠着座椅背打了个响指:“再加上我白哥手里可是有头神兽,咱俩绑一块都未必有人家坐的稳当!”
“也对。”王兴点了点脑袋,疑惑的说:“你说也奇怪哈,金三角那头兽谁的面子都不给,为啥单单对小白言听计从?这俩人该不是断背山的关系吧?”
“薛跃腾的脑子就跟个中二初中生差不多,别看外表傻里傻气的,人家有自己的一套交友方式,小白能走进他心里,肯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夫,这也是白狼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为了做成一件事情完全是不择手段和耐心十足。”我长吁了一口气。
抵达东京警视厅,我给文锦和宋康分别去了个电话,完事我们几人从附近找了家茶馆坐下来唠闲嗑,岛国文化虽然一直在复制华夏文明,但有些东西不得不说人家发扬、保存的要比咱们完善的多。
最简单的“茶道”,我在国内基本上没见过几个像模像样的茶馆,有也是一些达官贵人才能消费起的高档场所,不像东京城,各种档次的茶社比比皆是。
一间榻榻米的包厢内,我们四人盘腿而坐,仙鹤造型的香炉上,几缕檀香徐徐上升,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文锦捧着一杯香茗,似笑非笑的打趣我:“听说前阵子准备立遗嘱了?”
“是啊,要不是怕你还得给我披麻戴孝,我就闭眼了。”我嬉皮笑脸的还嘴。
“你小子的嘴是真臭,活该吴晋国要干掉你,你狗日的是不是觉得现在翅膀硬了,老子都敢调侃了?”文锦瞪了我一眼笑骂:“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又憋什么坏点子了?”
“文老师又吓唬我,我看你脸上的疙瘩最近挺多的,是不是跟我姐的生活不太和谐啊?”我佯装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生活个蛋毛,你当我们跟你似的,走哪都能把媳妇领上啊。”宋康酸不溜秋的撇嘴:“有正经事没?没事我俩回去了,待会该特么接班了。”
“我康哥当警察当上瘾了啊,你还真打算为东京人民服务一辈子?”我强忍着笑意抿了一口茶水:“不扯淡了,正经事,我知道你们肯定也从岛国呆烦了,我也想早点回石市,最近我琢磨出个法子兴许能调出来哑巴,你们要不要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