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当天，老头儿虽然没在。
但他看了直播。
苏铭收拾那两个装病的男人的一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苏铭还没等说话。
仇雨慕便皱着眉头，看着老头儿，说道：
“我说老家伙，你在这里裹什么乱？知不知道这里在干什么呢？”
老头儿并没说话。
而是抽了抽鼻子，在半空中闻了闻。
“怎么这么臭，是谁在放屁？”
老头儿的话，逗的周围看热闹的顾客，一阵哄笑。
而王经理也看着老头儿，直接说道：
“老人家，我们这里有事。麻烦你先让开！”
因为这事和老头儿没什么关系。
他和这老头说话，还算客气。
可没想到，老头儿转头看着王经理，嘿嘿一笑：
“有事？你们有什么正经事？这个位置，明明是我师父先定的。你们凭什么不把位置让给我师父？”
老头儿话音一落，仇雨慕马上说道：
“老家伙，你是不是瞎？没看到他们两个，泼了我女朋友一身？”
老头儿嘴一撇，冷笑一声，说道：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恶语伤人！这还是我师父宅心仁厚，手下留情。要是我啊，我就拿开水浇她一身！”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老头儿早就看到了。
只是他没站出来而已。
一听老头儿这么说，王经理马上说道：
“老人家，谁是谁非，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要是再不走，那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
忽然就见老头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
“啪”
老头一转身。
竟把茶壶砸在了王经理的头上。
老头儿虽然年过七旬，但他的动作，却不比年轻人慢。
只是这一下，就让王经理的额前渗出了通红的鲜血。
老头的这一下，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也包括苏铭。
他也没想到，老头竟会忽然动手。
王经理怒火中烧。
他在这餐厅，当了将近十年的经理了。
无论是商贾巨富，还是权贵官员。
谁见到他，怎么也能给个笑脸。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给了一茶壶。
对方，还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
他眼睛瞪的老大，刚要发作。
老头儿却指着他，继续骂说：
“小兔崽子，还敢说对我不客气！我今天就替你们家周老太太教训教训你！”
一听周老太太，苏铭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省城九大家族。
一徐二周三大楚。
四仇五马六陈家。
七姓赵，八姓贾。
九九归一一枝花。
看来，这个餐厅。
应该是排名第二的家族，周家的产业。
而苏铭之所以吃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眉姨也是周家的人。
而眉姨的母亲，就是被周老太太害死的。
眉姨曾和他讲过，让自己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苏铭吃惊。
王经理更吃惊。
他捂着额头，看着老头儿，有些诧异的问：
“你认识我们老太太？”
老头儿有些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说道：
“认不认识先不说！我可是她的债主！”
“债主？”
苏铭和王经理又是一愣。
堂堂省城排名第二的家族。
资产过百亿。
怎么可能欠这老头儿的钱？
王经理更是直接问说：
“我们家老太太欠你钱？”
老头直接点头：
“当然，她拿了我一盒长寿丸。一盒六粒，一粒一百块。一共六百块。她到现在，还没给我钱。你说，我是不是她的债主？”
老头儿的话，让苏铭哭笑不得。
之前街边摆摊，还十块钱一粒。
而现在，竟涨到了一百块钱一粒。
但王经理，却有些摸不到头脑。
以他的身份，他也没资格。
去和老太太求证。
看着这老头，他不敢造次。
万一，老头儿真是老太太的朋友。
那得罪了这老头儿，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老头儿，经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老爷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您的师父。刚才得罪了！”
经理想先稳住老头儿。
等一会儿和周家人打听一下。
如果这老头儿是骗自己，那他再一起收拾他们。
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
老头呵呵冷笑，反问道：
“你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事了？”
王经理楞了。
看着老头儿，又问：
“那您的意思是？”
老头儿一指苏铭的鞋。
因为刚刚用蛋花羹泼仇雨慕的女朋友。
有些汤汁，也洒到了苏铭的鞋上。
“你，还有你，姓仇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把我师父的鞋给我擦干净了！注意，我说的是你们亲自擦！要是有一点儿脏的地方，我饶不了你们两个兔崽子！”
“啊？”
仇雨慕和王经理顿时傻了。
他们没想到，这老头儿居然会提这么个要求。
见仇雨慕一脸懵逼，老头儿瞪着他，问说：
“怎么？你还不想擦？那要不要我让仇中华，仇老头子来擦啊？”
一听老头儿居然之家提了自己爷爷的名字。
仇雨慕更加傻眼了。
他在外面做的这些事，他是不敢让爷爷知道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老头儿居然认识他的爷爷。
并且还敢直呼他爷爷的名字。
看着老头儿，仇雨慕试探的问：
“你认识我爷爷？”
老头儿点头。
“对，我也是他的债主！”
仇雨慕马上又问：
“也是买你的什么长寿药？”
老头儿再次点头。
“对，也是六百块，现在还没给我！”
仇雨慕傻眼了。
这老头儿到底是谁？
周家老太太，仇家老爷子。
他居然都认识。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和他们还很熟悉。
可想想九大家族的老人中，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
仇雨慕和王经理对视了一眼。
擦还是不擦，这让两人陷入了矛盾中。
擦了，颜面尽失。
不擦，这老头好像不会善罢甘休。
老头见两人在那里面面相觑，也不动弹。
他把眼睛一瞪，冲着两个人呵斥道：
“不擦是吧，那好。让周老太太和仇老头来见我，我让他们擦！”
老头儿的话，又是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这是何等的口气。
居然敢让九大家族中，排名第二和第四的家族掌舵人，来给苏铭擦皮鞋。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
这不也恰恰说明，这老头和这两位掌舵人关系不错嘛？
想到这层关系，仇雨慕和王经理不敢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老爷子，您别生气，我们擦还不行吗？”
餐厅里，出现了让人啧啧称奇的一幕。
苏铭、姜一雪和老头儿，三人在座位上，吃着川菜，喝着小酒。
而仇雨慕和王经理，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擦着鞋。
老头儿还时不时的训斥两人几句。
嫌弃两人擦的不干净。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而这双鞋，两人也擦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苏铭重新穿上鞋后。
王经理带着仇雨慕，立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但到底哪儿不对，一时间他也说不好。
想了下，他便拿出手机。
给周老太太身边的一个生活助理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王经理就恭恭敬敬的说道：
“刘助理，您好。我是川菜餐厅的王经理。是这样的，今天有个周老太太的朋友来这儿了。他问上次给老太太的长寿药，吃完了吗？如果吃完了，他要再送过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