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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习生将怀里的文件放到桌上,看到桌上凌乱的摆设,忽的想起了什么。
  对了,叶老师,外面储物柜里是你的东西吧,好像没有上锁,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带走。
  外面的东西
  是早上梁尚昕顺路带过来的。
  叶怀霜点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实习生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只是难得看叶老师带东西过来,之前都是随手放在前台呢。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小声提醒:不过如果是重要的东西,最好还是好好上锁,虽然我们这里一般没有外人来,不过万一有其他老师没注意拿错了就不好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一边又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叶怀霜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
  然而叶怀霜愣了一下,却认认真真地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这回换实习生愣住。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叶怀霜的身影。
  她扭头朝外看了看,不由喃喃自语:看来是真的很重要啊
  叶怀霜抱着放在储物柜里的东西回去的时候,一路上接收到了不少打量的视线。
  有的人因为太吃惊,走着走着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墙。
  叶怀霜昏昏沉沉,并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视线。
  先前他顺手拆了盒子,之后却没时间再装回去,索性就一起搂在怀里抱回了宿舍。
  其中一个是玩具小熊,也就两个巴掌那么大,棕色卷毛,看起来会是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也就是小熊脸上的表情。
  看起来有几分高冷,还似模似样地戴着细框的小眼镜,披着白外套。
  虽然袖子上绣着应该是象征医生的红十字架,但乍一眼看过去
  跟叶怀霜还有几分神似。
  看到这个玩偶的时候,叶怀霜有些无奈,即便没见到真人,也大致能想象到林见秋一边憋着笑,一边退回到柜台边,跟店员要了这个玩偶付账的模样。
  大概算是对方的一点恶趣味吧。
  无奈之余,还是忍不住笑。
  最后他当然还是好好收下了这个礼物。
  回到房间以后,叶怀霜将这只棕色小熊放到桌上,正好摆在先前粉色的那只旁边。
  然后便是剩下的那份礼物。
  实际上应该说是小半份手稿。
  叶怀霜将视线转过去的时候,笑意便微微收敛了一些。
  笔记本内页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随手写下,但几乎没有什么涂改的痕迹。
  叶怀霜翻到第二页,是先前没有看完的部分。
  下半页几乎空白,正中心只写了四个字。
  「游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十二点左右
  断更了两天不好意思orz这个月大概水逆,前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可能是通宵又有点受凉,一直昏昏沉沉的,前两天码字的时候手腕又开始疼,连着疼了好几天,可能是换了键盘的原因,所以就干脆休息了两天,今天稍微好一点了,也把键盘换回来了,希望能缓解吧
  后面要是没啥其他意外的话,应该会恢复日更的(希望接下去都不要再有意外了quq)有事会记得挂请假条的,如果没更新请关注文案置顶,么么哒
  第85章 85
  医院, 某间病房内。
  李澄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下来,不知是乌云蔽日,还是单纯的天色渐晚。
  旁边闹钟显示是六点, 正好是饭点。
  房间里静悄悄的片,以至于她时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直到感觉到手背上的冰凉感。
  她左手上还挂着点滴, 往上看,药瓶里还剩下半。
  意识慢慢复位, 李澄心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脸。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李澄心的声音很沙哑。
  林见秋推门进来, 怀里还抱着叠文件夹,他朝李澄心随意地摆手, 顺手拖了张凳子, 在病床边坐下来。
  澄心姐, 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
  李澄心缓缓地摇头,盯着林见秋的脸色看了会儿。
  点也不像是面对杀人犯的反应。
  相反颇为放松,与平时见到她时没什么差别。
  李澄心慢慢坐起身,靠在床背上。
  我还以为我会在警察局。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冰凉的手背片苍白, 看不到点血色, 但还是自由的。
  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嗯。林见秋点了点头,卫生间里那根手指,指甲缝里发现了属于别人的皮屑组织, 跟你和她本人的都不相符。
  这就说明, 凶手另有其人。
  至少切下手指的另有其人。
  李澄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有些痛苦地回忆着前情。
  挂了水又睡了觉之后, 她的意识就清醒了许多,精神恍惚没有那么严重,也就能稍微冷静点思考了。
  她迟疑着开口:我记得些碎片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有段时间还在叫,说我不想死之类的话
  不是在卫生间,是在那个房间里。
  但是我不确定有没有其他的人在,也想不起来她离我有多远
  林见秋等她说完之后,问她:所以你还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动手对吗?
  李澄心沉默了片刻,说:对。
  时至此刻,在警方都怀疑她有可能是被陷害的情况下,她依然不能坚定地相信自己无罪。
  李澄心轻声说道:因为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她,那些话让我很生气我很少喝醉酒,也不确定喝醉了之后会做出什么来。
  更何况酒里还被加了料。
  还有别的原因。
  林见秋说道: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吗。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李澄心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林见秋轻叹了口气,将文件夹依次翻开,递到李澄心面前。
  十年前的春天,只有这个死亡案件与你参加的那场会议有关。
  文件夹里是当年报纸的复印件,那时候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重要的新闻几乎都在报纸和电视上。
  旧报纸要比旧的新闻报道好找些,市图书馆里还有存档。
  林见秋指着其中条:雁桥路与文汇路交界处,发生车祸,满载货车与出租车相撞,出租车司机与车上名乘客当场死亡。
  他又翻过下页:这是你们当时所在的电视台发布的讣告因意外车祸不幸逝世。
  后面还有。
  并不是每则新闻上都写了名字,但时间、细节、事件,种种佐证重叠在起,无疑就是同个人。
  那是李澄心曾经的同事,也是李澄心所说的那场会议的另个参与人。
  事实或许确实是他们同时去参加了会议,结果回来的路上就只剩下个人。
  但原因显然并不是李澄心所以为的密室杀人案。
  李澄心盯着那些新闻,眼瞳微微扩散,说不清是惶恐还是庆幸,或者是不敢置信。
  她的手在颤抖着。
  半晌,她才抬头看向林见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林见秋坐在椅子上,微微弯着腰,并不太紧张:不,我只是顺着李澄心这个人往下查而已,坦白说,有那么两秒,我怀疑过是不是还有另个人。
  他看了眼李澄心,后者几乎是瑟缩了下。
  正是看到案发以来她这样的反应,他就确定了。
  我觉得澄心姐或许不会太喜欢这个答案所有的切都只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
  我不太清楚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林见秋垂下眼睑,看着照片上陌生男人的笑脸,有时候记忆也是会骗人的。
  强烈的负罪感,夹杂在其中的恐惧、不安、遗憾,都是记忆扭曲的根源。
  这点他也早就有过体会。
  李澄心似乎要更严重些说句自欺欺人也不为过。
  那些资料找起来确实费力了些。
  但那只是对于并未经历过她过去的林见秋而言的。
  李澄心想要找到那些资料,比林见秋要容易百倍。
  她只是不愿意去看。
  澄心姐真的点都不记得了吗?林见秋最后问她。
  李澄心低着头没有说话。
  味困在过去,往小了说会让亲人朋友担心,往大了说或许会造成更糟糕的恶果。
  李澄心终于开口:你觉得十年前的事,跟现在这起案子有关吗?
  林见秋:恐吓信上说你是杀人凶手,然后你就被卷进了这起案子,倪春雨也住在雁桥路上,你觉得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李澄心闭了闭眼:但是我也不知道送信的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那是他是过世的那个人的朋友。
  她觉得那个人的朋友,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而且那时她总抱着愧疚感,觉得自己或许是罪有应得,因此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把对方抓起来。
  前提是这起案子并非对方所为。
  李澄心微微发抖着,神情又开始恍惚起来,大概是后遗症还没有抹除,情绪激动便有些难以再冷静下来。
  啪。
  林见秋合上文件夹,将那些报道和照片移开李澄心的视野。
  没有关系。他说道,如果真的是同个人,他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李澄心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
  病房外面的喧嚣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仿佛是在应和林见秋的话语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类似凶手、抓住他之类的喊声。
  重症监护病房外。
  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匆匆忙忙地朝安全通道跑去。
  吕文宇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抓着拖鞋便跟在后面追上去,边脸凶狠地叫喊着什么。
  给我站住!别跑!
  前面那个是杀人狂!是凶手!快拦住他!
  他这么说着,周围的人反而面露恐惧,下意识往两旁避开。
  大人们惊呼,小孩儿开始哭泣,推推搡搡的乱成团。
  黑衣男人轻轻松松从中间的空挡穿过去。
  吕文宇脸上的表情扭曲了瞬,他脚步微顿,深吸了口气。
  谁帮我拦住他,我给他万块钱!吕文宇扯着嗓子大喊了声。
  周围终于有人动了。
  第个人迟疑着跨出第步之后,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紧随其后,跟着起朝黑衣男人扑了过去。
  然而已经太迟了。
  男人已经跑到了安全通道前,把拉开了大门,便要往里冲。
  早已守在门后的人抬脚,男人没有防备,噗通声摔下去。头栽下去的地方紧邻台阶,他险些翻滚下去,有人把揪住他的衣领,折过他的手臂将他牢牢按在原地。
  冰凉的手铐啪嗒声铐在他的手上。
  不许动!警察!
  后面追上来的几人不由露出几分失望的神情,看到警察又有点怕,缩缩脖子退开了,在稍远些的地方探头看热闹。
  吕文宇艰难地挤开人群,见黑衣的男人被警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由松了口气。
  守在其他地方的两名警察听到动静,也跟着跑过来,帮忙起将黑衣人押住。
  吕文宇大着胆子上前,把掀开男人的帽子,男人下意识闭上眼睛,偏了偏脸。
  然而他被警察押着,再怎么避也避不开,不由龇了龇牙,冲着吕文宇做出凶狠的神情。
  他眼睛上的伤疤也就因此显得更加狰狞。
  吕文宇被吓得退了步,但瞥到两边的警察,便又有了底气,像是找到了靠山,指着男人手舞足蹈地告状。
  就是这个人!刚刚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到我老婆的房间想要杀了我老婆,幸好被我抓了个正着,他定就是那个凶手!你们定要好好审问他!
  我亲眼看到的,他要拔我老婆的氧气管,手里还有针管,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毒药准备害死她呢!
  吕文宇叫得大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围观。
  旁边的警察头都大了,连忙按住吕文宇激动地乱晃的手,低声请他暂时先冷静下来。
  医院的保安也赶到现场,帮忙维持秩序。
  得知所谓杀人狂被警察抓住,其他人也就放下了心,虽然还是忍不住想探头看热闹,但整体上算是平静下来了。
  急救的医生和护士早就冲进了病房,警察则带着黑衣男人和吕文宇起离开,准备回局里问话。
  林见秋和穿着便装的高警官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目送着吕文宇被警察半强硬地带走。
  主要是因为吕文宇的话实在太多了,而且相当吵。
  我老婆差点点就没命了!都是这个凶手的错!以后治病也要钱,定要赔钱!
  我老婆跟我这么多年,她要是被害死了,我会痛苦辈子的还有精神损失费,和康复训练、补品的钱
  话里话外斤斤计较的就只有关于钱的部分。
  吕文宇说着说着便不再掩饰,他对妻子的遭遇没有感情上的担忧和痛苦,只有带着扭曲的迫切。
  高警官看着这场闹剧被关进电梯里,才伸手按了按眉心,瞥了眼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