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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综合其它 >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 >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 第89节
  林幼不像一般的女明星一样,睡前需要做很多的护肤工作,早早便趴在床上看视频。倒是裴鹤南坐在一侧的小书桌前,桌上亮着一盏灯,他垂眸看着牛皮本,模样认真得要命。
  夜晚的别墅是没有工作人员的,只有一个摄像头对准了两人。因此众人也只能看到裴鹤南在看书,但到底看的是什么,那就只能是好奇了。
  陈屹如同往常一样打开直播间扫了两眼。
  当初得知裴鹤南去参加这种节目,他就觉得很离谱。像裴鹤南这种人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展现在大众面前呢?
  他实在是好奇,每天都不会落下直播。只不过他平时也忙,什么时候得空就什么时候打开手机看看。
  当看到裴鹤南手中的牛皮本时,他颇感意外,拿出手机便发问:你在看什么?
  裴鹤南被手机一声叮咚吸引去了注意力,目光艰难地从邵天苟日记上挪到一旁,随手回复:别吵,忙着。
  陈屹:?
  这是在看什么?怎么忙成这个样子 ?
  陈屹还想发问,见裴鹤南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不过与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对方发来的是一个微信名片,上面的id叫做:幸福你我他。
  陈屹:?
  裴鹤南:一个什么都会的老中医,你看看你有没有地方需要他帮忙看看的。
  陈屹:哈?
  裴鹤南:律师的回礼。
  陈屹:……
  操。
  陈屹翻了个白眼,做梦都没想到裴鹤南还记着那点事。
  陈屹:真有你的。
  他气哄哄地退出微信。
  *
  《平凡的一家》拍摄了小半个月,期间三对嘉宾给观众粉丝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启程回家那一天,嘉宾们之间相互还有些舍不得。尤其是邵宏景,搂着裴鹤南的肩膀千叮咛万嘱咐。没了摄像头的时时刻刻监督,邵宏景显得放松很多,压低声音道:“我那本秘籍你真的要好好看看,我看你最近跟林幼之间似乎没有那么生疏了,这就是效果啊。”
  顿了顿又补充道:“放心,虽然节目拍摄结束了,但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我这秘籍售后包一辈子的。”
  看到邵宏景一脸真诚,裴鹤南沉默了两秒,说了句谢谢。
  邵宏景大笑:“别客气!”
  回家的路上,林幼靠在车上打了个哈欠。裴鹤南体贴地替她拉下窗帘,声音又低又温柔,“睡一会儿吧,还得有一阵呢。”
  因着今天要离开,昨晚三对嘉宾还一起弄个了小party。和邹江当初的那个蹦迪完全不同,他们只是做了很多菜,又买了些饮料水果,坐在沙滩上,一路畅饮畅聊到三更半夜。
  今天起得又早,林幼的眼睛下面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青色。她皮肤本来就白,如今一看更是明显。
  裴鹤南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下眼睑,肌肤的触碰让林幼还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但困意汹涌,她甚至下意识的、十分主动地蹭了蹭那手指,然后又打一个哈欠,靠在裴鹤南的肩膀上睡着了。
  裴鹤南薄唇一勾,露出了个笑容。
  或许林幼本人毫无察觉,但裴鹤南能清楚地感觉到,林幼对他的刻意靠近似乎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排斥。
  是个很好的现象。
  车里的窗帘合不拢,阳光依旧能从浅浅的缝隙里钻出来,裴鹤南看着林幼微微皱起的眉心,抬起手遮在了她的眼睛上。光影便顺着他的手掌往四处散去,彻底远离了林幼的眼睛。
  旁边的乘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个照片。
  虽然这两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长相,但他觉得,男人抬手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是很温柔很温柔的。
  对于林幼而言,尽管车上的座椅硬得很,但这一觉却睡得十分安稳。她靠向男人肩膀时,那股淡淡的柠檬薄荷味将她层层包裹,带着令她安心的气息。而无刺眼的光线,像是让她彻底沉入深眠,浑身只有舒适。
  而裴鹤南,肩膀酸,手臂酸。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拎着行李箱与林幼一同回到了小洋楼。
  小半个月没来小洋楼,小洋楼内已经有些灰尘了。期间裴野回来过两次,都只做了简单的清理。林幼环视了一圈四周,果断拎起了拖把,结果房子还没打扫干净,小洋楼便迎来了个特别的客人。
  并非是管家或者裴天元、荀佩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而是裴氏的李董。李董今日穿得很随意,看上去倒并非像是特意拜访,而是老友间的见面。
  当然,他们可不是朋友。
  李董看到来开门的林幼,笑着打了个招呼:“林小姐,冒昧拜访,还望海涵,三爷在吗?”
  一听这话林幼心中便有了数。
  先前李董那则质疑裴天元身份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度相当广,后来便有营销号悄悄报道说是裴天元已经答应做亲子鉴定了。
  但接下来的这十来天时间内,有关裴氏、裴天元的消息却像是突然熄火的汽车,没了任何动静。
  林幼当时还纳闷过,以为李董是不是也像裴氏的某些高层一样,权衡了利弊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向裴天元靠拢。
  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李董的姿态和语气并不像荀佩那般高高在上,反倒带着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和蔼和难得的礼貌。林幼看着都觉得舒心,便也礼貌道:“您先进来坐吧,裴鹤南正在卧室收拾行李,我帮您叫他。”
  没一会儿裴鹤南便跟在林幼的身后走下了楼梯。
  李董愣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模样,分明和荀佩那么像。
  眼神染上复杂,李董站起身,“裴三爷。”
  裴鹤南笑着道,“您不必这么称呼我,叫我名字就好,倒是李叔叔你是长辈,坐吧,我去泡茶。”
  林幼赶紧举手:“我来我来,你们聊。”
  转身时又问:“要去书房吗?”
  裴鹤南摇头:“不必,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林幼:“……”
  该不会真的是邵天苟日记起了作用吧?裴鹤南这猝不及防就是一句情话,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林幼深吸一口气,果断转身。
  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再说。
  而裴鹤南目睹了她的一系列变化,忍不住勾唇一笑。笑容还未散去,他便听到身旁的老者感慨道:“你们俩感情很好啊。”
  裴鹤南低低嗯了一声,却很快转移了话题:“李叔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李董道,“我相信你也知道裴氏现在的情况了,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裴天元那家伙名不正言不顺,我作为裴氏的老人,是绝对不可能看着他掌控裴氏的。”
  裴鹤南看了眼还在厨房的女生,眉心松散,连语气都变得漫不经心,“据我所知,李叔你们似乎还没什么动作。”
  李董顿了顿,看向裴鹤南的目光猝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怎么觉得,裴鹤南好像并非传闻中那般,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反倒是有种了如指掌的感觉?
  将这种怪异的想法暂且按下,他直言道:“我们在等,我认为有些事情你作为裴家真正的继承人该参与。鹤南,你的身体情况我们都清楚,你直接告诉我,你能活多久?”
  裴鹤南挑了挑眉,还未说话,便见林幼面无表情地将两杯水往茶几上一放,冷声道:“起码比裴天元那臭苍蝇活得久。”
  裴鹤南失笑。
  李董:“……”
  李董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也有些哑然,知晓是自己说话不太好听,赶紧道歉,又道:“你们别介意我说话直白,我们只是在考虑,如果鹤南你的身体情况无法接任裴氏的话,裴家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裴野。”
  裴鹤南眉梢轻扬,唇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却是一点都没显得意外。
  “您说的对。”他扔下这句话,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
  正值下课的裴野悄悄摸出手机,上面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回家继承你的千亿家产?
  裴野顿时瞪圆了眼睛,认真看了看这微信号,嘶了一句。
  随后果断上网搜索:最新诈骗手法是否包括盗取父母微信,并告知孩子继承千亿家产?
  第69章
  出人意料的是,裴野还真搜到了类似的案例,被骗者在帖子内痛哭流涕,直言道:兄弟们,我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怎么会相信这种好事儿降临在我头上呢?不说我上头有大哥,就我这小垃圾也没资格继承百万遗产啊!
  裴野沉默两秒,认真思考了下自己的处境,他的上头虽然没有大哥 ,但他有两个叔叔,一个叔叔手段阴损狠辣,是裴氏的掌权者。另一个叔叔表面体弱多病,实则暴打他也不成问题,最关键的是他还惯会装模作样,心思比谁都深沉。
  综上所述,这种好事确实轮不到他。
  少年眉心一皱,果断道:我下载反诈骗app了。
  然后又道:如果爸你找回了你的微信,看到这个聊天记录,请直接给我拨电话(说给我爸听的)
  最后一气呵成地拉黑。
  连收到两条评论的裴鹤南刚要发出一个问号,便见一个硕大的红色感叹号。他愣了两秒,唇角缓缓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程度。继而将手机一收,看向李董时,语气平静得如同被凝固的海面,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李叔在做出某些决定之前,我多说一句。”
  李董听到这话颇为意外。
  刚刚不是还说他说得对吗?怎么立马就改口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该问的他还是问了:“怎么说?”
  “决定继承人的时候还是要考虑一下他的脑子。”裴鹤南敛着眼眸,说出的这句话却令李董心头的怪异愈盛。
  裴鹤南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裴野不够聪明?
  “鹤南是觉得小少爷年纪轻轻,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这一点我想你或许不用担心,当初程曦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小少爷作为他的孩子,只需要我们稍稍一教导就可以。”
  “不。”裴鹤南道,“我的意思是,先带裴野去治脑子。”
  话刚一说完,裴鹤南的手臂就被身旁坐着的女生怼了一下。他偏头看去,只见林幼皱着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在试探他有没有发烧。
  “你怎么那么说阿野呢?阿野可聪明了,这次考试还考了年级前十!”
  林幼好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的学习成绩不比大学霸,只能称之为中上,因此清楚地知道要在将近千人的学校里排上前十那可真是太难了。
  面对林幼逐渐不善的目光,裴鹤南抿了抿唇,果断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林幼认真一瞧,当看到父子俩的聊天内容时,嘴角一抽,瞬间明了为什么裴鹤南在短短十秒钟时间内的改变会这么大了。
  她将手机一按,又好气又好笑地瞥他。随后才对已经摸不着头脑的李董笑道:“您别理他,他跟阿野斗气呢。”
  说着,用只有裴鹤南能听到的嗓音嘟囔了一句:“你几岁了怎么还那么幼稚啊,阿野年纪轻轻就有防备心是件好事。这要是换成别人告诉我可以回家继承千亿家产,我也觉得是骗我。”
  顿了顿,又道:“我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