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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综合其它 > 奇特的雄虫崽崽 > 奇特的雄虫崽崽 第91节
  维安有点不好意思地左右扭了扭,“因为我现在看不懂医书,再长大一点就能看懂了。”
  艾尔罕德拉低笑出声,抬手将他的头发揉乱,正要说什么斜里伸出一双手将维安从他怀里抱走。
  怀里陡然空了的艾尔罕德拉扭头,就见权固抱着维安向他呲牙,甚至眼神盯着他的脑门,几次抬手,颇有种想打他一巴掌的冲动。
  “…………”艾尔罕德拉眯了眯眼,傻归傻还挺记仇。
  他突然抬手作势要打权固,权固吓得抬手护住头,见此艾尔罕德拉就趁机从他怀里将维安抱走。
  呵,想和他抢维安,还嫩了点!
  发觉自己没被打,权固又鼓起勇气伸手去抢夺维安。
  艾尔罕德拉一个错身躲过他,没抢到维安的权固就狠狠地盯着艾尔罕德拉,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见此艾尔罕德拉直接抬手给了他脑门一巴掌。
  被打了的权固抬起双手护住头,动了动脚想离开又因为维安在艾尔罕德拉怀里没动。
  待在雄父怀里的维安用双手抱住雄父的另外一只手,皱着小眉头不满的说,“雄父不打哥哥。”
  艾尔罕德拉瞥了眼浑身透着傻气的权固,压下心里的气愤,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好,不打。”
  亏他心里一直觉得权固是所有雌子中最聪慧最适合生存的一个,没想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现在看来,同样的情况下三岁半的权鱼都不会沦落到他这个境地。
  权固没有神智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怀里的维安,委委屈屈又有点害怕的挪动脚步跟在他身后。
  下午,黄昏的光芒落在大地的时候,维安拉着哥哥权枭说了好一阵悄悄话。
  “真的吗?”权枭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维安。
  “真的。”维安用力地点头,虽然努力地板着脸,但脸上肉乎乎的奶膘却破坏了他的可信度。
  “学医很苦的。”权枭认真的直视他的眼睛道。
  “维安不怕苦。”他湛蓝的眼眸干净透彻又有着丝丝坚定。
  “是为了权固?”权枭伸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
  权固的情况他也看过了,只能说就算如今的医学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对于非常复杂的脑部神经这点,医学上还存在着很多难关至今无法突破。
  “还有雄父。”维安道。
  “这很难!”
  “不怕的。”维安弯着眼眸,“不怕的,我很厉害的。”
  “好吧!”权枭一向寡淡的表情挂上了笑容,“到时候可不许哭着说不学了。”
  “维安不哭的。”
  当帕帕尔星半个月后从基地里出来,就听说维安居然跟着权枭学医了!
  一向万事不惊的他没绷住笑容,撒腿就冲过去抢虫了。
  他一直等着维安再长大点,基础再牢固点后,好一点一点地引导着他对科研产生喜好,引导他对ey物质复杂神奇的结构感到好奇,没想到半路居然被权枭拐去学医了!!!
  真是暴殄天物!!!
  第89章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匆匆降临,草地上维安,商酉他们反应速度地给自己套上一层能量罩。
  维安给自己套完后,立马给一旁的哥哥权固也套上。
  大雨哗哗哗地击打在能量罩上,权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维安抱在怀里,然后掀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他拢住,害怕他淋到雨。
  被哥哥抱在怀里用衣摆盖住头的维安没有反抗,也没有将头上的衣服掀下来,反而眉眼弯弯地待在他怀里,好奇的伸着小肉手戳他露出来的腹肌,他知道哥哥是在害怕他淋到雨。
  “哥哥。”他用小手拉着哥哥的手放在空中,“你看,雨淋不到我们的。”
  权固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低吼声,依旧傻兮兮地将维安藏在怀里,弯着腰护着他往家的方向跑。
  见哥哥听不懂,维安只好眉眼弯弯地待在哥哥怀里,任由哥哥带着他跑回家。
  坐在客厅里的艾尔罕德拉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就见大雨中套着能量罩的权固小心翼翼地将维安藏在怀里,一副躲雨的姿态冲了进来。
  “…………”饶是已习惯了他各种傻样的艾尔罕德拉也沉默了一瞬,他起身将维安从他怀里抱过来。
  权固一开始还不想放手,艾尔罕德拉抬手一吓,他就立马抬起手护住头,维安就被从他怀里抱开。
  傻了也有傻的好处,挺好拿捏!
  维安一把抱住雄父的手,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雄父不要吓哥哥。”
  艾尔罕德拉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这么护你哥哥啊?”
  维安弯着眉眼,“我不仅要护哥哥,还要护雄父,雌父,大伯,姐姐,弟弟,好多好多呢。”
  “这么厉害?”他诧异的道。
  “嗯嗯。”维安弯着眉眼点头,脸上的肉肉跟着抖动。
  艾尔罕德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维安现在不仅跟着权枭学医,还跟着帕帕尔星学各种杂七杂八的知识,虽然都是最基础的,但是学起来还是很累,他却一声苦都没喊过,坚韧的学了下来。
  他比自己看到的,想象中的都还要优秀。
  商酉他们陆续跑进来,习惯了权固各种表现的他们也没什么想法,高高兴兴地就上前拉着维安一起跑上楼去玩了。
  站在客厅里的权固悄悄地抬头看了眼维安他们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艾尔罕德拉和权褚,见两虫都没注意到他,就挪动着脚步悄悄靠近楼梯。等站在楼梯下后见他们还没注意到自己后,撒腿就跑上楼去找维安他们一起玩了。
  早就注意到他的艾尔罕德拉和权褚对视了一眼,纷纷对他的这个表现感到无语,傻能傻到这个程度,也是绝无仅有了。
  或许当初就是他那精明的外表,掩盖了他蠢笨不自知的一面,才让他们放心他离开虫族,没想到最后却被欺骗算计到这个地步。
  参与那件事的鲛人艾尔罕德拉都记了下来,除了给他们家族找了不少的麻烦外,他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他会将他们一个不少的看好,等待着权固恢复后,自己去算账。
  受的委屈,受的苦,总要自己还回去才爽!
  “雄主。”权褚突然开口,在艾尔罕德拉看过来后道,“你们是几岁的时候知道的?”
  知道自己将背负的责任,知道自己将面临的孤独无望的未来。
  “九岁。”艾尔罕德拉收回视线,语气毫无波澜的道。
  九岁啊!
  在他们都还在渴望来自雄父的爱,并且为此努力的时候,雄子已经知道自己的雄父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不是那种自然的生死,而是像慢性自杀一样为了种族的延续,为了家虫,一点点亲手扼杀自己的生命。
  刚得到这个残忍真相的他们还要为了自己的雌父,自己将来的雌君,雌子们能好好活着,去学会怎么亲手剥夺亲情,学会如何将自己变成一座孤岛。
  权褚的眼里有一丝丝怜悯,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一件多么无力的事。
  察觉到他视线的艾尔罕德拉心里一个寒颤,面容上浮现嫌弃,“别拿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怪恶心的。”
  虽说少了一半的寿命,但他们在这一半寿命里,享受着极奢侈的物资,极高的地位和尊重,在虫族可以说是横着走。
  对于大多数低等雌虫和军雌来说,不说地位,财富和享受这些,他们连雄虫一半的一半的寿命都不一定能活到。
  毕竟ey物质无处不在,雄虫极稀少的数量注定了许多雌虫,连拯救都等不到就得死去。
  所以没有谁有资格去可怜谁!
  “雄父,雌父。”维安突然从楼上探出头来,“你们看我画的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楼上拿着画跑下来。
  艾尔罕德拉和权褚坐近了看他的画,画纸上有蓝天,白云和草地,草地上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下站着很多身影。
  “这是雄父。”维安指着站在最中间的高大身影,这个身影有着蓝色的眼睛和墨绿色的头发,“这个是我。”他又指着高大身影怀里抱着的一坨什么道。
  艾尔罕德拉凑近一看,才从那一坨中勉强看到蓝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他抬手揉了揉维安的头,心里叹息,这画画的技术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这是雌父。”
  “这是大哥权闫,这是二哥权宴,三哥权律,四哥权枭,五哥权弋,六哥权铮,七姐权霏,八哥权扉,九哥权固,十三哥权辞,十四哥权均,二十三哥权烦,弟弟权鱼,还有大伯,岑岁哥哥,岑未哥哥。”一口气念完这些的维安小小地喘了口气。
  喘完气后又得意地弯起眼眸,“维安的哥哥好多啊!”
  一张不大的纸密密麻麻的画满了,要不是维安挨个挨个的指,艾尔罕德拉和权褚当真认不清这些长得差不多的身影是谁。
  不过,这可是维安画的第一张关于他们的图哎!
  艾尔罕德拉反应快一步地从维安手里拿过画纸,“这张画送给我好不好?”
  “好。”维安弯着眉眼看向慢了一步手还在半空中的雌父,他伸手拍了拍权褚的肩膀,安慰道,“雌父不难过,维安再画一张给你。”
  权褚翘了翘嘴角,“好。”
  艾尔罕德拉将画放进空间后,俯身将维安一把抱起,“走,我们继续去画去,这一次可要画一张单独的我和你。”
  “好。”维安脆生生的答应。
  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权褚看着艾尔罕德拉的背影,幽微痛楚在胸口无声蔓延,仅刚刚的短距离接触,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雄虫。
  可是作为古一军事学院成绩最优异的毕业生之一,艾尔罕德拉曾经是无数雌虫雄虫难以企及的存在,他那些闪烁着光辉的记录,每每去看都只觉得耀眼得刺痛。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对方的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无力掩饰虚弱的地步。
  他的目光愈加幽深,静静地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这道他从前厌烦得不愿去看的背影,此时却透着叫他发冷的寒意,以及每看上一眼就越疼上一分的疼意。
  这种微小的疼痛在日积月累的叠加下,最终汇成一股浪潮将他彻底拍没。
  “雌父。”维安从雄父的肩膀处露出小脑袋,湛蓝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他招着小肉手道,“雌父,快上来,我们一起画。”
  即将被潮水淹没的权褚从窒息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维安脸上软乎乎的笑容,暖意涌进心头,驱散了经久不散的寒意。
  他抬脚大步跟上去,伸手从艾尔罕德拉怀里将维安抱过来放在肩膀上,对上艾尔罕德拉诧异的眼神淡淡回了句,“我生的,有意见?”
  不得了了,现在什么虫都能从他怀里抢维安了!
  艾尔罕德拉张了张嘴,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无法回怼这句话,毕竟维安确实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真那么能耐你再生一个看看!”最终他也只能无意义地嘀咕了这么一句。
  高兴地坐在雌父肩膀上的维安耳尖地听见这句话,他惊喜的低头看向雌父,肉肉的小脸上满是期待,“雌父,你是不是要给维安生个弟弟了?”
  权褚被他这句话惊得脚步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只是耳根稍稍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