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扯了半天,杜蓓琪快被陈景恩在驾驶舱就地正法时,宋凯文进来说午餐准备好了,让他们去用餐,把她救出了魔爪。
吃完饭,游艇很快开到了一座名叫pellowe的珊瑚礁,旅游手册上说,这里离陆地较远,相对安静一些。等他们达到时,发现果然没有其他人。
停船后,杜蓓琪拿了木瓜膏,独自上了二楼,在浴室里脱了衣服,涂在了身上各处红肿的地方。刚一涂好就有股冰镇的感觉,像抹了清凉油一样,还挺舒服的。
出来后,她去了船头可以进行日光浴的甲板。陈景恩裸着上身,穿了条沙滩裤,抹了防晒霜,闭着眼,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
他的肌肉极其健美,刚劲有力,连弧度都无懈可击,那身材太诱人了,看得杜蓓琪直咽口水,有种把他扑倒的冲动。
她拿起他的防晒霜看了看,上面写着“tanlotion”,竟然是一款助晒乳,原来,他的深色肌肤是这么来的:阳光浴加助晒乳。
宋凯文和许博川已经穿戴好浮潜用具,过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接着去船尾放下甲板,下船去了珊瑚礁。
不敢用陈景恩的助晒乳,杜蓓琪抹好自己的防晒霜,选了一张靠近他的有太阳伞遮挡的沙滩椅,把靠背调高,斜躺在了上面。
她拿起椅旁的果汁,喝着了一口,自动起了一个话题:“其实,我一直在猜,凯文和博川,哪一个是0,哪一个是1。”
听到她的声音,陈景恩翻了一下身,面向她问:“你觉得呢?”
她坦白地说:“我分不清,我对这个圈子不是很了解。”
“calvinisavers.”陈景恩告诉了她答案,还说凯文是一个双性恋。
他的意思是凯文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vers应该是versatile的缩写,意思是指当他在面对同性时,可上可下?杜蓓琪顿住,有些诧异,没想到像凯文那么高傲的人,竟然愿意在下面啊。
陈景恩还加了一句:“bertranisatotaltop.”
杜蓓琪不是很明白,为了防止误解,她特意问清楚:“意思是博川只上不下?”
陈景恩朝她点头,告诉了她top、bottom、vers的区分,还有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的分类。他说,凯文是一个双性恋,但和博川在一起时,只能当bottom。
好复杂啊,杜蓓琪觉得自己又长知识了,没想到还有这些区分,之前她只知道gay,对其他的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赫然之间,她想到了什么,问他:“那你,你不会和凯文一样是......”“双”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陈景恩猜到她想说什么,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长腿支在地上,双手搭在腿间,黑夜般的眼凝视着她,顺着她的话问:“如果我说我是呢,你介意吗?”
以前,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认真说起来......“我不介意,你过去的事我不管,你以前喜欢男人或者女人和我关系不大,但是如果你选择和我在一起,希望在这段时间,你只有我一个。”其他的,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
“好,我答应你。”这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对女友一向如此。他起身,走过来,坐到她身边,问她:“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些承诺呢?”
她挪了一下位置,让出沙滩椅的边缘让他坐下:“我当然也不会去找其他人,你知道,从头到尾,我都只有你一个。”
陈景恩很满意她的回答,盯着她那双纤纤玉足,确认般问:“那么,我们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交往了?”
他身上传来旷野之心的气息,混着一丝助晒乳的味道,那么好闻、那么香,把她熏得面红耳赤。
她蜷起脚趾,往回缩了一下,喃喃道:“你不是说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也想和你在一起,那、那算是了吧。”
这一刻,她自动屏蔽了何志轩、狄沐筠这些人的名字,幸福就在眼前,她只想牢牢抓住,烦人的事留到以后再说吧。
他按住她的脚,大手在她脚背摩挲,凑到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iamstraight.”
她抬了一下眼。其实之前看出他是直男了,不过就算不是,她也不介意。以前男女交配是为了繁衍后代,现在社会进步了,人们不再为了繁衍后代而活,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去追逐心中所爱才是生活的真谛,和对方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她喜欢他,因为他是陈景恩,不管他是直是弯,只要他能接受女人,她也会全心全意接受他。
他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小腿,摸上了她的大腿。她瑟缩了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扁着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看到她的可怜相,他心中涌起说不出的酸楚,马上终止了动作,收回了手,关心地问:“伤还没好吗?”
“好得差不多了,那管木瓜膏还挺管用的,擦了之后舒服很多。”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不会有那方面的爱好吧?”
如果她没记错,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让她差点下不了床。昨晚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像在打战一样,弄得她全身都肿了,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
“你是说施虐癖?不,我没有,当然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口才绝佳的人,也有词穷的时候。
握拳抵在嘴边,干咳了一声,他辩解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你,我就像发了疯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其他女人。”
她瞪大了眼,望着他,没好气地说:“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谢谢你这么看重我。”
他笑意更深了,双手抚上她的肩,额头抵上她的:“别担心,我以后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我喜欢你,不愿伤害你,更不想你因此有心理阴影。”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有股山泉水的味道,“喜欢你”几个字在脑中回响,如娟娟溪水般美妙空灵、细腻滋润,沁入了她的心脾。也许他只是随口说说,她却比喝了咖啡还兴奋,指尖轻触他的面庞,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其实,我还挺享受的,特别是你咬我背的时候,我能体会到强烈的快感。不过,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了,再厉害的施虐我可受不了。”
他拖过她的手,握在掌中,放在唇上亲了亲,问她:“那语言上呢?喜欢我骂你吗?”
“不,不喜欢,但我希望你能说脏话,越下流的话越好,特约是用广东话说,会让我很兴奋。”虽然他们的广东话都不正宗,一个带着浓浓的美国音,一个带着加拿大口音,但并不妨碍交流,床笫间,有些东西用广东话说更有感觉。
“我懂了,下次一定让你兴奋。”他眉梢微扬:“用语言让你兴奋。”
随着了解的深入,她愈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那你呢?对我有什么要求吗?”她问,也想达到他的要求,满足他的需要。
他伸手捂在下巴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你最好练一下口技,想象一下凯文,如果博川和你一样,他岂不是要jackofftoorgasm(打飞机到高潮)?”
“啊?哦,好,没问题。”她的音调转折再转折,从吃惊到怔愣再到理解,像台破损的播放器一样,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
最后,她倒在了沙滩椅上,捧着脸,带着几分羞怯的神情,“呵呵”地笑起来。她也不愿放肆,可是一想到宋凯文如果欲求不满,会摆着一张臭脸,把众人骂个鸡飞狗跳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确定她全身的肿胀消退了,而他膝盖的伤也好了不少,两人准备下水去珊瑚礁看看。他们都是潜水高手,就没带浮潜装备,只戴了护目镜,直接下水。
秋季的凯恩斯,日照充足、温度宜人。
他们停靠的地方离珊瑚礁不远,站在船上就能见到成片色彩斑斓的礁石,在水下若隐若现,像有一大片绚丽的宝石藏在了海平面下。
以前在澳洲居住时,杜蓓琪就很喜欢珊瑚这种美丽的生物,所以,听说他们要来凯恩斯时,她立即申请跟着前来,很喜欢这里,想再次目睹大堡礁的风采。
陈景恩和杜蓓琪下水,一前一后,很快游到了珊瑚礁处。
碧波荡漾,海水清澈见底,形形色色的珊瑚如同峻峭的七彩石,陈列在海床底部,五颜六色、色彩斑斓。
奇形怪状的七彩石重重迭迭,像山峦一样高低起伏,波澜壮阔,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场景更能抓住人的眼球了,直接把人的眼神经惊得麻木了。
见她呆住了,陈景恩游过来,停在了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浮出水面,杜蓓琪摘掉护目镜,抹着脸上的海水,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阳光洒在她身上,照出了一圈金黄色的光晕,把她的容颜衬托得格外美好,她的笑容,比阳光更明媚。
他的黑夜太漫长了,任何一丝光亮都让他魂牵梦绕。就像十年前,狄沐筠抛来的一丝善意,仅仅那么一点点,也足够支撑他走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那么,现在,他没有放开眼前这轮暖阳的理由。
陈景恩也摘了护目镜,靠近她,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亲了亲她的脸颊。她抱着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和他亲吻。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受宠若惊,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柔软、粘糯、湿滑的唇贴上了他,让他情难自禁,开始回应她。
他双唇微抿,夹住了她的唇角,上下摩挲,表达着他的亲昵。接着,他开始细细舔吻,在她唇角不停画圈。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觉得无限舒畅,她叹息,全身软成了一团泥。
他牢牢护住她,不让她掉进海里,他的舌从她唇角探了进去,轻轻勾动她的舌,不断挑逗她。
耳中,响着浪花波动的“哗哗”声,很轻、很柔、很美。
鼻中,是咸咸的海水味,更有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唇上,充满了温热的触感,还有水渍的涌动,不知是发丝滑落的水滴,还是他口中的唾液。
午后的大堡礁,光影迷离,两人紧紧依偎,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飘浮荡漾,乍明乍暗。
她和他浮在水上,吻得难分难舍,四肢勾绕,百般缠绵。
忽然,耳中传来一道男音:“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杜蓓琪只觉得头顶响起了惊雷,把她炸了个里焦外酥。
宋凯文,他怎么在这里?
她扭头,看到宋凯文和许博川在离他们六、七米的地方,正往游艇那边游去。看样子,她和陈景恩挡在了他们回程途中。
当陈景恩无声无息地帮她穿好衣服,拉起拉链时,杜蓓琪才发现,自己的连体衣不知什么时候被退到了腰际。
刚才宋凯文和许博川经过时,她竟然光着身子?!
天啊,不会吧。
她慌张地别过脸,埋在了陈景恩的颈窝,羞得满脸通红,惨了惨了,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