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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璈在家不限制猫的行动因为会定时去洗澡打针,现在习惯性的想去摸摸猫脑袋,结果是小窦窦的头发。猫被他寄养在了一家本地的宠物店,价格昂贵也就是图一份安心。
  随手拿过一本书阅读,发现是以前以前做的笔记,好词好句都有标注自己的见解,徐璈笑着看完觉得如今的心境已大不如从前,书已经读不下去了。他抬头看看钟表,还没到0点,估计着于望舒还没睡,徐璈发过去一条信息:“新年快乐。”
  于望舒忙着在朋友圈拜年,刷到了徐璈的祝福随便回了句:“快乐快乐。”和他学的呗。
  “四只猫在xx宠物馆,你过年要是有时间帮我看看。”
  于望舒有些不乐意:
  “你真当我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保姆了,还是男的?”
  小窦窦突然转身抱住了徐璈,双手抱住他嘀咕着奶奶,徐璈小心的将小孩移出点距离,拍了照片发过去:“我侄女在,抽不出空看它们。”
  于望舒一看那床单就眼皮直跳,这床单灰蓝+白的组合居然一直没变,徐璈是多喜欢才会买好几套备着换?
  他没想到的这全是徐妈妈换的,因为徐璈不常在家她也懒得去专门买,所幸每次就买一样的反正徐璈从来没说过讨厌这色。
  屋里开着暖气,还有躺在床上的疲乏感,于望舒的呼吸渐渐绵长,在等不到小可爱的回复后他简单的发了个‘哦’字给徐璈,末尾附赠两个字:烦人。之后没再看手机直接睡过去了。
  暖气也忘记关,结果于望舒晚上梦到了从未梦见的场景,他很久之前就不再做春梦了。
  他梦到自己在热得汗如雨下的屋子里,和一个男人抱作一团,那股灼热的抚摸从骨子里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太热了。男人间的亲吻狂热带着旋风足以令人晕眩,他搂着对方翻身喘息,汗水滴落在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比温润的瓷器还要好看。
  不仅热,还难受,他似乎快被烤焦了。
  疯狂的想要向身下人发泄,他看到自己赤红的眼是即将杀人的醉汉。
  “给我……”
  那人看不清脸,只知道身材比较精壮十分有力道,他喜欢摸着身皮因为很带感,像是吃了一块正宗的牛皮糖,咬在嘴里都是无穷回味的嚼劲。
  那湿润的唇比草莓还要香甜。
  他下意识以为是和小可爱,炽热难忍的吻上去却在下一秒被掌控了主动权,他被推翻成为下位并且挣脱不开,随着那人精壮的马甲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耳朵一阵轰鸣似乎听不见了。
  于望舒猛地睁开眼,如同僵尸般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虚抹把额头是一手的汗水,后面也是湿哒哒的。
  短短几秒他已经忘记了那人是谁,而他一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天还不见亮,依旧是灰蒙蒙的一大片。小区里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于是大家都出去放,于望舒穿着有些湿意的棉睡衣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依稀可见远方的烟花,他站着发愣,背后一滴汗水开始顺着脊背下落,先是缓慢再加速,惊起阵阵痒意然后消失在面料里。
  倒杯水喝完,于望舒握着冰冷的水杯试图凉快点,满身的汗臭味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梦,这些日子梦境总是会记得点,他舔舔嘴唇,靠着杯沿胡思乱想。
  难道是最近缺爱?
  那梦境过于逼真像是发生过的事,而他现在就是回忆不起来。
  打开电视全是春晚的重播,于望舒忍着一身汗等它冷下来,有句话说大年初一不能洗澡,会把好运给洗掉。
  虽然他是科学光环下成长的人,但沾沾好运气的祝福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望舒将眼光无聊的从电视收回到手机,上方是一大堆推送,而小可爱的信息就隐藏在这些推送的最后面。
  “我哥今天跟我出柜了,怪不怪?”
  于望舒揉揉眼睛强行镇定:“他也是基佬?”回复的比较迟,他也没指望小可爱能回复,结果才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信息。
  “嗯,我昨天才知道。”
  徐韬被徐璈的事刺激到了,一方面佩服徐璈藏的够深,另一方面气自己过得像只猪,连这都没看出来,“他太厉害了,一直很优秀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基佬。”
  “你怎么还没睡?”
  徐韬将手机贴在肚子上开始数星星,可他满脑子都是林如海的信息,他没有舍得删林如海也拉不下脸,在窃喜的同时他也在心底暗骂着。
  有的人心思缜密却极度敏感,大致就是徐韬这样的人,得不到一个说法就会犹豫不决,心里总惦记着。
  这一惦记就是大半夜,一边气愤一边晾着,想着是自家的事也没和于望舒多说什么,说完晚安也闭眼睡了。
  小可爱不说,于望舒也不好意思追问人家的私事,这事只能当做是听听。
  第二天于望舒7点就起床了,于妈拎着礼品准备送给舅舅,说起来他们是同辈根本用不着送礼:“妈,你放下,别让他看见了又瞎逼逼。”
  于妈瞪他一眼:“你是晚辈,反正你也得送。”
  于望舒边开车边皱眉:“我还真不愿意浪费这些钱,有这些钱干什么不好,去给他送还挑这挑那的,他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你们年轻人容易冲动,到底是家里长辈你多担待点。”
  “是是是,妈我肯定担待点。”如果他说话能好听,于望舒开着车呢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不过到了舅舅家还是按照于妈的吩咐给好脸色,贺章他儿子叫贺晓天,名字听清爽,人也长得挺干净,就是有点好吃懒做的小白脸属性,屁本事没有就爱吹牛逼,牛批吹上天了都不知道收敛收敛。论起辈分,于望舒想起贺晓天还是他的表哥。
  果然,吃饭的时候贺章开始谈了。
  “这于潇最近在忙什么?”
  于妈笑了一下:“他啊今年刚刚从扬城调回京都,过完年就准备上班了。”
  “还是做快递员?”贺晓天捏着花生米往嘴里扔,旁边是他年轻的老婆,老婆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贺章唉的一声放下筷子:“做快递员多辛苦,到叔的工厂来,给你安排个办公室的职位做做,一个月啊3000管你够。”
  于望舒想说话,但于妈的手在桌下拧了他一下,他擦擦嘴觉得这饭真吃不下去:“我年后去做经理,而且还会回明大读完下面的课程,月工资是你出的两倍而且还是坐办公室的差事。”
  “嗨!”贺晓天啃着鸡腿吃得没形象,“做快递苦的要死还受气,你出去受这份罪丢人不。”
  “那你天天在家啃老本丢人不丢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贺晓天扔了骨头拍桌而起,“我爸也是想帮你。”
  于妈叹了口气:“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贺章手里还拿着酒杯,见于望舒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哼的一声:“小敏啊也不是我说你,你儿子这高官儿子的帽子什么时候能摘摘,别人见我都议论于奉新是……唉不提了。”
  于妈脸色微变。
  “你是什么大人物,人家看你就能想起我爸,舅舅你戏挺足的。”
  “于潇,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于望舒突然怒拍桌:“我的名字叫于望舒,我希望你在亲妹妹面前不留情面的讨论她的丈夫时,能想想当年自己是怎么腆着脸去求他给你开后门的。”
  “外婆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外婆不在了你倒是变本加厉了?我妈嫁给我爸是幸福的,他是有错但最起码我爸没有欺骗她,一个男人怎么像路边老女人似的天天惦记八卦,天天议论着那份不甘心来满足自己奇葩的快感。”
  贺晓天气不过,倏地站起来推一把他,嘴里嚷着:“前市长儿子了不起,名牌大学学生了不起,现在还不是混的比我差。”
  于妈听见他说儿子受不了了,上去给了贺晓天一巴掌:“你算是什么东西。”的确,在她的面前,贺晓天这个小辈没有说话的份。
  于望舒恶心的拍拍肩上被碰到的部分,淡定的走到贺晓天面前突然拎起他的衣领,面露凶相道:“今年30岁了天天在家睡觉啃老本,舅舅去年厂里欠债是谁借他钱的,你结婚是谁给你安排的酒店,你以为就凭你们家能以800一桌的价格拿下圣豪酒店?你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我妈二话没说封了2000红包结果你还说少?贺晓天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她面前撒野?我妈想着就舅舅一个兄弟,你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能关照就关照,在你高中被学校勒令退学的时候又是谁从京都帮你找关系,你们一家欠我们家的别说是还,数都不数不清,我们没有你这么个亲戚也能活得好!”说完他拉着于妈就往外走。
  少见的,于妈没有拒绝,在出门时摁住了他的手转身。
  “我就一个丈夫也只有望舒一个儿子,一个是终身伴侣另一个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和我一母同胞但这些年再多的感情都被冲击散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望舒今年在京都买了房子还缺点钱,这几年你借的钱麻烦快点还,没有打欠条是因为相信你。”
  于望舒只能看见于妈挺得笔直的后背和那一头依旧乌黑的头发,他想起于爸之前说过于妈当年是一枝花,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终于同意了交往。
  “妈,你怎么突然那么牛气了。”说真的他还以为是做梦。
  于妈望着车窗外,神色是解脱后的欢愉:“因为你是我儿子。”因为你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再大的年纪在当母亲的心里都是孩子,需要去保护的一小部分,“他们得寸进尺,我们也不许再忍,这些年他们欠了咱们家不少钱,你记得去要回来。”
  于望舒撇撇嘴心说贺章是什么人。
  “估计难,他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当时没打欠条。”
  于妈一脸‘你傻啊’的表情,说:“你还说自己是法学系的学生,这点用都没有?”
  于望舒秒懂,对着后视镜里的于妈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都以为要经过一番唇舌之战,贺章才会还钱,没想到他们刚到家,钱就到账了只不过是缺斤少两的到账,于妈看眼数字就知道有猫腻,起身去卧室翻出笔记本给于望舒,犹豫道:“闹成这样真是难看。”
  “妈你的钱又不是天上掉的。”于望舒随便翻着差点没气得跳起来,那家就是周扒皮。
  年初二过的不是很开心,他们亲戚少再走动一天就没事了,初四的时候于望舒去宠物馆看了看四只猫祖宗,宠物馆装修的堪比少女馆,梦幻还粉红,这种装修彻底激发了于望舒浑身的不自在,因为在里面的全是萌妹子,而他胡子没剃呆里面就像是邋遢大叔养了四位小公主,怪怪的。
  四只猫享受着公主级的照顾,虽然老大布偶是太监,于望舒对它表示了长达一分钟的同情。
  猫祖宗专注舔毛,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后是老四捧场舔了舔于望舒的手心,扒着他喵喵叫着。
  于望舒就蹲在一边逗弄他们,这时工作人员来提醒他这不是卖的,他连忙起身抽出徐璈的明信片:“我是他主人的朋友,他委托我来看看他的……爱宠。”
  “啊是这样,这四只猫都很乖而且会自己用猫砂,徐律师养的很好。”
  于望舒听着别人对徐璈的赞美,耳朵发麻,他抱起老大摸摸猫头趁机吸口猫毒:“他还总担心它们。”
  “多虑啦。”
  下午徐韬发短信说看见他哥就脸红,于望舒在宠物馆舍不得离开,索性让他也一起来,徐韬以为这猫是他的,蹲下摸了一把却觉得味道有些熟:“你还喜欢猫啊。”
  “还行吧,身为一个死宅,对所有萌物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可能人在无聊时就爱瞎捣鼓,于望舒摸着猫头看着四只瘫在软垫上打滚的猫,建议:“我们出去溜猫。”
  “啊?”
  于望舒在店主那进行了登记,又买了四条高端大气的链子拴着猫,他和徐韬一人牵两只,在众人见鬼的眼神下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徐韬还处在好玩的年纪自然没有想太多,而于望舒则是觉得这猫和人一样不能懒,徐璈对它们管的太松假如生病了怎么办?还是得出去运动运动。
  浩浩荡荡的出去,其中还是一只大萌款,于望舒接收到来自各种萌妹的惊呼。
  “天呐是布偶。”
  “好漂亮啊!”
  不知怎的,他有种拿着徐璈的东西在外面乱装逼的感觉。于是掏出手机赶紧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帮你的崽运动运动。”不过对方可能在忙着带侄女,很久都没回复。
  大街上喜气洋洋,他们正逢人流高峰期,四只萌惨了猫也不怕生,端坐在地随意路人拍照,老四还是显得很胆小,扒着于望舒的裤子拼命往上爬,最后于望舒把它放在了肩头才勉强消停下来,徐韬刚出来时脸色并不好,他看着对方面色逐渐红晕,心里一高兴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但徐韬似乎是受惊,扬起的嘴角瞬间收拢并躲开了他,知道是于望舒,他满脸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没事。”徐韬分了神才会这样,抬手想摸摸胆小的老四,结果就在抬手的瞬间看到了些不该看见,或者说看不得的画面。
  于望舒一根筋也没真因为牵手这事膈应,毕竟刚相处,突然牵手不就是等于耍流氓?
  他这样自我安慰,看到徐韬脸色由红转青,肩上的猫也发出一声哀嚎,于望舒扭头想看看徐韬是看见啥了,除了人还是人。
  “如海,那不是徐韬吗?”
  柔和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于望舒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男女,女人不怕冷的露出大长腿,膝盖受伤像是刚从医院回来,现在正靠着男人。
  于望舒牵住猫示意别乱跑,朝徐韬问:“你们认识?”看面相挺年轻,同学吧。
  这话还没等徐韬回复,女人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其中没忘记让身旁的男人搀扶着。
  说来也奇怪,于望舒这次没先注意女人的身材,而是先注意了那个男人,也许是他脸上的震惊和对女人的冷淡太明显了,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是锁定徐韬的。
  而徐韬呢,咬着下嘴唇缩了脖子。他和徐韬相处也有些日子了,徐韬的小动作就是缩脖子,不是胆怯的象征而是逃避。
  于望舒怎么说都是在外面闯过四年的人,看人的眼色不说有多准,这俩小孩间的问题还是看的出来的。
  他挡在徐韬前面礼貌的伸手:“你是徐韬的同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