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她又可以平静地跟霍楚沉周旋,“是,我骗了你、利用你、调查你,你现在要做什么?杀我泄愤?”
霍楚沉被这个问题逗笑,将人狠狠往自己怀里摁,俯在她耳边轻声道:“荆夏,别以为我不敢。”
“我八岁的时候,被亲叔叔绑架,他死在我面前;十四岁的时候,家里被最信任的兄弟出卖,全家都死在纽约;十八岁的时候,我一个人回来,看着仇人化为灰烬……”
他突然直起身,掰过荆夏的脸,攫住她的视线道:“我的世界里,活着是谎言、亲近是谎言、交好是谎言、信任是谎言……我看着他们在谎言里生、在谎言里灭,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你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一枚温热的吻落在荆夏的发心,霍楚沉喃喃道:“所以荆夏,别逼我,别逼我杀你……”
走廊的灯灭了又亮,明明没有风,霍楚沉却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只有荆夏站在他面前,平静地仰头看他,背脊笔直,不惧不退。
“所以霍先生不杀我,那又要我拿什么作为交换呢?”
霍楚沉笑了一声,跟她说话永远不用费劲。他只要开个头,她就知道要怎么往下接。
他把桌上那个手机递给荆夏,道:“打给迈兰,就说刚才信号断了,约他去小意大利的酒吧见。”
荆夏的脸色立马变了,看向霍楚沉的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紧张。
霍楚沉一怔,只觉得她用这样的眼神,无声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不能去想,如果他没有临时把关键证据分装,提前走另一条航线到达阿巴丹;如果他真的鬼迷心窍,完全信任了她……
他现在该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又会怎么做呢?
她大概会生出无数种期盼,但绝不会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也不会分给他哪怕是一瞬间这样的担心。
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妒忌。
“你要做什么?”荆夏问,语气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霍楚沉不说话,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受不了荆夏这样的眼神,愤恨留给他,担忧却给了另一个男人。
“你在明知故问。”
“霍楚沉!”荆夏拂开他的手,愤怒道:“迈兰只是在做他的工作,背叛你的人不是他,是我,你有怨有恨冲我来!别动他!”
别动他。
这一句,当真是一柄利刃,扎得霍楚沉心肺洞穿。
刚才一直压抑的怒气山雨欲来,他甚至不想再跟她吵下去。
一只大掌突然扣住了荆夏的后颈,她整个人被拉得踉跄一步,直直撞进了霍楚沉怀里。
冷月和霓虹交织,映在面前男人的眼中,荆夏从里面看出了滔天的怒意。
她从来不知道霍楚沉的力气竟然那样大,大到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你就这么想护着他?!”他咬着牙问,目光狠戾。
荆夏不说话,也不躲闪,就那样狠狠地回瞪他,不肯示弱。
他觉得自己从喉咙到胃都痛了起来,锥心刺骨,无法无天。
手上一紧,他弯下身去,一把将荆夏扛在了肩头。
体型和身高的过大差距,让荆夏被死死控制,无论如何踢打挣扎都是徒劳。
她被霍楚沉塞进楼下的劳斯莱斯,用领带捆住了双手。
一路飞光掠影,荆夏再次回到哈德逊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霍楚沉没有放她下来,而是一路扛着她,径直去了书房。
柚木门被踹开,荆夏身体腾空,然后直直撞上书柜旁边的沙发,疼得她闷哼一声。
“喀哒!”
昏暗的空间里,响起一声突兀的落锁。
霍楚沉回身关门,又拉上窗帘,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书桌上一盏台灯被他捻亮,暖黄色的光,落在地板上,迷离的一片。
荆夏忽然就紧张起来。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霍楚沉。
现在的他,全身都透着一股偏执的疯戾,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可怕。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
他一向厌恶失控,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荆夏,”霍楚沉突然开口唤她,声音冷如刀冰,“当初是你自己不走,要留下来。既然选了,就要负责。”
他转身,光晕落在他的眉眼,深邃的地方照不进光,显出他格外锋利的棱角。
荆夏被他这样愤怒的神情怔住,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霍楚沉远远站着,垂眸看她,表情平静,只有紧绷的唇角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他不动声色,只颐指气使地命令到,“留在我身边,你没得选。我想要动谁,你也救不了。”
荆夏闭了闭眼,而后冷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说留下来,不过是想调查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在演戏。你要留我、折磨我、杀了我,都可以,但是别动迈兰。亏欠你的人是我,别连累无辜。”
字字剖心,连皮带骨。
霍楚沉才发现,在她面前,他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却仍旧敌不过她的素手。
他不禁有些想笑。
向来都是手起刀落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她这样的回答崩断了。
墨黑的眸子染上阴翳,霍楚沉冷着脸,一步一步朝荆夏走来。
“你的扣子,”他摊开掌心,露出那个浅白色的圆扣,“你的扣子,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所以你跟他睡过,对吗?说真话,别骗我。”
这个突然的问题,结结实实的让荆夏怔忡了好久。
她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露出一片茫然的神色。
直到那句解释的“没有”要脱口,荆夏才发现,她竟然不希望霍楚沉误会她和迈兰的关系。
可是她不该这样的,不该对他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在意。
等不到回答,霍楚沉阴沉着脸,一把抓住荆夏的手臂。
“你放开我!”
她死命挣扎,然而小臂被他擒在手里。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拎进了怀里。
他明明没有喝酒,但现在却好似不清醒。紧紧抱着她,把唇贴向她的耳廓。
“我给过你选择你不要,现在你是我的人,怎么可以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霍楚沉咬着她的耳珠,力道并不轻,像要咬下一块肉才肯罢休。
他挥臂将荆夏摔向书桌,她一路挣扎,可惜根本不是霍楚沉的对手。他就像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她,怀抱紧得让她喘不上气。
终于,荆夏被抵在了那个胡桃木书桌前面。
身后男人的鼻息湿热,拂在耳后,薄唇一遍遍扫过她的侧颈,明明是温柔缱绻的气氛,然而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荆夏背心惊凉。
“我知道你在这里装了窃听器。”
他说:“刚才你挂了他的电话,他现在找不到你,你猜他会不会正在那边听?”
窃听器……
是呀,荆夏几乎都要忘了。这里的窃听器,是她亲手装上去的。
迈兰如果找不到她的人,一定会查看窃听器。
所以,现在……
他就在那边,听着这里的一切吗?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冰凉,突然失力。
她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当即向霍楚沉服软道:“别这样,好吗?霍楚沉,别这样,别在这里……”
多讽刺、多可笑……
那么硬气骄傲的一个人,无论他如何威胁恐吓都不肯服软的一个人,第一次这样求他,竟然是因为窃听器那边的那个男人。
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
失落都化作愤怒,霍楚沉根本不理会荆夏的哀求,双腿钳制住她的身体,再扯下她的外套。
房间里响起刺耳的裂帛声音。
里面那件白t被扯烂,荆夏被霍楚沉向前推趴在书桌上。接着,下身的牛仔裤也被脱了下来。
突然的冰凉让她清醒,也让她心惊。
她拼命用手推拒身后的男人,但他的身体向一面墙似得压下来。
手腕被捉住,荆夏的双手被再次绑了起来。
“他既然想听,那我们就让他听个够。”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荆夏能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游走全身,最后解开她的内衣,再沿着小腹向上,触及她脱离束缚的莹软。
“嗯、啊……”
快感像电流,密密细细的从乳尖传来。
修长而微凉的指轻轻捻起她早已硬挺的乳珠,荆夏仰头,失控地嘤咛出声。
男人精壮的胸膛压下来,在她耳边温声道:“你乖一点,我让你舒服,像之前我们做过的每一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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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潜台词:我们之前的每!一!次!她都!很!爽!
迈兰:呜呜呜呜,混蛋!(摔耳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