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柠知道千夏是在问自己是不是韩春日的站姐，她摇头：“就是顺路一起来的，他是来找导演的。”
千夏余光看到沈星然翻了一页剧本，眉眼舒展了一些。
“那你刚刚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我还以为……”
鹿柠一愣，想到进片场前韩春日和她说的话，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确实是开心，因为——韩春日告诉她，让沈星然前经纪人上《最真实的你》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只是自从段鸿磊上过《最真实的你》后，这个节目就一直热度惊人，无数全网黑的明星艺人都想要上这个节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算最快，上节目也要在一两个月以后了。
但是这件事，鹿柠还不能和千夏说。
正犹豫着，千夏双手扯着鹿柠的脸捏了捏：“柠柠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
今天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凌晨。
鹿柠裹着小毯子补了个觉后，正好把自己走掉的这几个小时漏掉的工作处理了一下。
当马桥说出“辛苦了”，准备收工的时候，鹿柠刚好把工作做完。
鹿柠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谁知沈星然从后面叫住了她。
鹿柠回头，看到沈星然妆都没卸的样子，手里拎了个礼品袋。
“怎么了？”
“这个。”沈星然说：“蔡吉说很好吃……我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吃，所以……”
鹿柠这才看清沈星然手里拎着的礼品袋上写着最近很火的一个糕点品牌的名字。
鹿柠惊喜地对沈星然道了声谢，伸手接过，她的手指边缘碰到了一点沈星然的手指边缘，感觉到了沈星然微凉的皮肤温度。
鹿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沈星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扭过头去，但很快，他又转回头来：“时间太晚了，开车注意安全。”
鹿柠应了一声，在沈星然的目光中转身。
却听沈星然轻轻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韩春日……你和他，关系很好？”
话一问出口，沈星然又抿了抿唇。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
但今天千夏那句若有所思的“莫非……”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多想。
莫非什么？
莫非……
沈星然忍不住多想。
无望的猜测实在太煎熬了。
他决定鼓起勇气来问鹿柠。
好在鹿柠并没有讨厌他的提问，也并没有发现他看似平静的话语下的让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占有和醋意。
鹿柠笑着道：“是，我们是朋友。”
笑容坦诚又纯粹。
沈星然收回目光，轻轻松了口气。
*
翌日，晚上。
今天的夜戏，主要拍摄的是沈星然和严霄的一场对手戏。
齐子淑因为身体不适，提出回家休息，千夏也难得闲了下来。
鹿柠找到千夏的时候，她正舒服地坐在一张躺椅里，捧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鹿柠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呢？”
千夏把平板搁在两人中间，懒洋洋的：“最新的选秀综艺节目出了，叫《练习生100%》，我就是扫一眼，看看有没有帅哥。”
选秀综艺？《练习生100%》？
好像有点耳熟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鹿柠心里开始有种奇怪的，不太舒服的感觉。
鹿柠眨了眨眼睛，问千夏：“所以有帅哥吗？”
“有啊。”千夏指了指屏幕：“这个练习生长得还挺帅的。”
鹿柠有点期待，顺着千夏的手指看过去。
然后……
看清楚的瞬间，一句“卧槽”，险些脱口而出。
这不是殷辽吗？？？？？
画面里，少年妆容精致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邪气，看着十分勾人。
的确非常好看。
想当年，重生前的鹿柠，就是被殷辽的颜值吸引，义无反顾地做了他的站姐。
殷辽当年没能在选秀节目里成团，但他对粉丝们屡次三番地暗示——自己的能力绝对没问题，只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所以才没能成团出道。
太可怜了！哥哥只是太乖了，没有走后门，所以才没出道啊！
嘤嘤嘤！
鹿柠相信了。
她心疼殷辽，没日没夜地帮殷辽应援，做视频，真情实感地相信他是一个“乖巧年下小狼狗”。
因为鹿柠的一张张出圈神图，殷辽的人气越来越高，竟然被大公司看中，单飞出道。
所以殷辽，可谓是被鹿柠一手捧起来的。
然而，殷辽刚出道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拍综艺，出新歌……
就因为聚众吸.毒，殷辽直接进局子踩缝纫机去了。
出道即塌房！
也因为差点被殷辽气死，鹿柠才被系统绑定，重生到了五年前。
但是印象中，这个综艺……不是要两年后才开始拍摄的吗？
而且记忆中，这档综艺也不叫《练习生100%》，而是叫《100分练习生》，鹿柠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其认出来。
怎么现在就开始拍了？
想了想，鹿柠猜到了大概的原因——现在的娱乐圈太火太挤了，以沈星然为首，有能力的艺人爱豆们丛出，质量又高。
大公司肯定是想蹭这个热度，在市场最好的时候分一杯羹，才提前端出了《练习生100%》。
鹿柠想到他，就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简直快要气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千夏，就听见千夏嘀嘀咕咕地说：“帅是帅，可是……我怎么感觉他面相很不好呢？说不定，以后会爆出什么黑料瓜呢。”
鹿柠：？
千夏，你这直觉也太牛了！！
不愧是凭直觉，就猜出了她有七个墙头的女人！
没注意到鹿柠瞬息万变的表情，千夏又指了指另外几个人。
千夏：“除了刚刚那个，这边有几个也挺帅的。”
鹿柠看了过去。
这几个人，五官端正，看不出整形痕迹，应该是纯天然的帅哥。
在选秀综艺练习生里，算是比较高的颜值了。
不过很可惜，除了后面的一个……眼神有点凶巴巴的练习生，其他人都没什么辨识度。
鹿柠皱了皱眉，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又多看了几眼。
看到这个帅哥，系统吓了一跳：【嘤！这个帅哥看起来好凶好坏好可怕，看起来好像要对我强取豪夺，逼我嫁给他！】
鹿柠：……？
你不能因为现在天黑了，就开始做梦啊！
不过的确，和其他人不同，这个练习生长得特别有辨识度。
就是，看起来有那么亿点点的……恐怖。
斜飞的剑眉，帅气却阴沉的容貌，让人想要下意识地远离。
阴郁的眼神落在他人身上，似乎透着浓浓的不屑。
等等。
这不是……那个谁吗？
鹿柠回忆了1分钟的时间，这才想起他是谁——
段辰意。
定位为“演戏”，“主唱”的一名综合型爱豆。
鹿柠想不起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糊，而是因为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
一看到他的脸，鹿柠只能想到他演的那些角色的名字。
雨夜里出没的黄雨伞杀人魔，潜伏在游乐园的疯狂小丑，偏执的病娇跟踪狂……
段辰意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那是3年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