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会头晕?”李光宗单手扶着椅背,跻身过去, 倾斜着身体去探邵司额头,“该不会发烧了吧?”
李光宗手热乎乎地。放在邵司额头上, 将他脑袋烫得更加晕沉。况且李光宗有时候说话,咬文嚼字口音不是十分标准,乍一听就容易听岔。
于是邵司一把推开他的手,回绝道:“没发骚,谢谢。”
“说什么呢,古古怪怪的。”李光宗摸摸鼻子坐了回去。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便过去, 邵司下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差点一脚踩空,踉跄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李光宗在车里看得一阵心惊:“哎哟我的爹,你可小心点,千万别摔着。”
邵司详装镇定,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摆手:“没事,再见,你早点睡。”
结果邵司回到家,倚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所有情绪悉数泛上来。
最后他索性脱了鞋直接赤脚往地上一坐,抓抓头发,有些烦躁地想:妈的我是不是太纯情了。
之前又不是没有拍过吻戏,他当初拍《海之子》的时候就跟女演员在水里吻了整整半个小时。不知道ng了多少遍,最后从泳池里爬上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邵司对吻戏还挺排斥的,其实《缉毒》上次能够得奖,存在着很多侥幸因素。邵司演技虽好,但是他在‘爱情’这个方面,存在很大的问题,或者说他年纪还太轻,对‘爱’这个字的认识不够深刻。
导演特意跟他说过这个问题,并且毫不留情地问他是不是没有爱过人,还指出邵司吻技挺差。
“艺术来源于生活,虽然现在很多公司都不允许艺人谈恋爱,但是小司,你听我一句劝,遇到合适的人就上,”导演最后拍着邵司的肩,语重心长道,“顺便好好学学怎么接吻,你吻戏真的太差。”
……
邵司甩甩头,直接躺倒在红木地板上。
他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回想起这些。
洗过澡后,邵司脖子上围着条毛巾赤脚出来,脚陷在羊绒地毯里。他三两步爬上床,靠在床头登邮箱。
之前他请的那个私家侦探,跟他说最迟三天就能把所有资料发给他,结果三天之后这人特意用变声器给他打电话:“亲爱的雇主,由于我太高估了自己……您要的资料可能要延期了,请再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人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往往充斥着意外,可正是这些意外,才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精彩不是吗?”
精彩个屁。
邵司听完他说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他绝对要换家侦探社。
然而当他点开文件夹,看到关于周建邦的资料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周卫平,曾用名周建邦,三十三年前,是他离开故乡后来到南扬市打工时所用的名字。
当时他也用过这个名字发表文章在报刊杂志上,不过篇幅数量并不多。
他在南扬市呆了三年左右,住在民进路右边一所老式楼房里,房子是租来的,经常交不起房租。
……
这份资料,毫无疑问,非常完善,几乎包含了各种零零碎碎的琐事。
但是邵司依旧对它产生许多怀疑,因为查到这些资料,反而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周卫平为什么矢口否认自己过去用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和叶瑄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三十三年前,叶瑄都未曾出生。
邵司犹豫两下,又给私家侦探发过去一条:再帮我查个人。
对面很快回复:查谁?
邵司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最终发出去两个字:叶清。
.
拍戏之前的两周特训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堂课时,梅老拍着邵司的肩说:“不错,不错,虽然还差得很远,不过这短短半个月,能学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还是老师您教得好。”
邵司最后一次从他老人家出门。想到明天再来时,这间小房间里,再不会有人坐在老旧桌椅上煮茶,也再没人训他哪个动作哪个声调又有什么问题。
虽然后期几个月拍摄途中,梅老也会过来指导,但是他毕竟上了年纪,不能过分折腾,所以来的时间比较少。况且他们一旦开机,就得在风里雨里、不分昼夜地拍。
走到门口的时候,梅老停下来,摸摸邵司的头。老人的手上布满着皱纹,沧桑却又温暖:“孩子,前几天教你的那段玉堂春,是剧本里没有的唱段,也是出于我的私心……你演那段的时候,特别像他。”
他?
等梅老上了车,邵司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
[我觉得我们正在应该查的人,是叶清。]邵司在心里对系统说,[不然,这也太巧合了。]
[你男人的第六感?]
[你每次给的黑幕对象,都只是一个引子。比如几年前齐明那事,你给的对象却是池子隽,那会儿很长时间我都在想池子隽是不是有问题。]
系统诡异地沉默两秒: [说到齐明……]
[嗯?]
[算了,没什么。]
系统话音刚落,李光宗便急急忙忙跑过来:“梅老走了没?……快快快,准备上妆了,今天第一场戏就是你跟顾影帝的对手戏,你可得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