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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司道,[既然这样,你根本没有出场的必要。]
  系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拉倒吧。]
  邵司忽略系统,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边的动静。
  周卫平停下脚步,面色还算柔和:“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叶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以前,是不是用过……周建邦这个名字?”
  第33章
  邵司突然庆幸, 大学里那位表演课老师整天抓着他, 尤其在心理课程方面。
  “想演好戏, 你就必须得揣摩好每个人的心理……很多人不把心理课程当回事,他们更注重表演课,挖空心思矫揉造作, 努力营造出某种假象,很多时候假得他自己都相信了。”
  “邵司, 你身上还有点那个意思,只是你太懒, 不肯花心思继续往下深入,这本弗洛伊德写的《图腾与禁忌》你回去把它看完, 然后写五千字读后感给我。”
  表演课老师的这些话,邵司至今都没能忘记。
  ……那是他大学的噩梦。
  邵司能凭着演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天赋,很大程度上来说要归功于这位老师。
  除了让他读很多书,安排的课堂训练也都特别可怕。
  有次, 从上课到下课,这老师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大家不明所以地坐在下面。结果快要下课的时候,他一个个点名提问,头一个就是邵司。
  “不要紧张,我统共就问你一个问题。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旁边这个同学出去接了一通电话,通过他后半节课的表现, 你觉得这通电话来自谁、讲了什么内容?”
  “……”
  结果那堂课,全班都被他记了旷课。
  此时,邵司盯着周卫平的脸,观察他不自觉时候做出的小动作,眼神、表情、说话的语调,甚至是说话停顿的间隔。
  面对叶瑄的问题,周卫平愣了一会儿,似乎是不太懂她为什么会提这个问题:“周……建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在说谎。
  邵司对这个结论,有五成把握。
  “瞳孔放大一秒,手不自觉曲起,说话语调不大自然。”顾延舟说话的时候,由于角落空间狭小,所以热气悉数喷在了邵司耳垂上。
  邵司忍着不去在意耳垂上的温度,接过话道:“最重要的是,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们是看出来了,然而就站在周卫平跟前的叶瑄完全没有发现。
  她又盯了周卫平半响,目光从他那张日益松弛的脸上挪开,落在面前那件烟灰色针织毛衣上。
  “……抱歉,我可能是记错了。”叶瑄微微弯腰。
  周卫平:“没事,不过姑娘,你要找的周建邦是谁?跟我说说,没准我还能够帮到你些什么。”
  “没什么。”叶瑄说着往后退两步,“只是因为……因为我,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稿,很喜欢,觉得很像您写的……所以想问问,抱歉,打扰您了。”
  叶瑄说完扭头便跑了。
  一个猜测,刚才邵司只有五成把握,剩下的五成,要看叶瑄走之后,他又会流露出什么表情。
  因为往往在这个时候,人才会展现真实的自己。
  .
  饭局结束得很快,因为明天还有工作,哪怕欧导抱着酒瓶子大着舌头喊:“都别走啊——继续喝,来来来,老周,你坐下,我们再碰几杯。”
  周卫平撇开他的手,拿起外套,无奈笑道:“多大人了,还是那么没定性,你们待会儿扶着点他,我就先走了。”
  “结了婚的人就是……了不起,”欧导站起身来,晃荡着说,“不像,我这个老光棍……老光棍!”
  大家走的走,散的散,不多时已经走光了大半。
  李光宗带着邵司也去跟欧导说声拜拜,邵司正转身要走,冷不防衣摆被欧导一把扯住。
  邵司一边想把衣服拽回来,一边道:“欧导,您喝醉了……”
  “我没醉!我是个老光棍!”欧导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也想有个家……曾经有个漂亮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那年我十四她十三,花一样的年纪……”
  邵司:“……”
  什么花不花的邵司不知道,他只知道酒鬼死缠烂打的功力不容小觑。
  邵司:“您真的喝醉了,这样吧您车停在哪?我送您过去。”
  欧导:“你知道吗?每次考试,我都会借给她抄,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最纯真的感情都放在了她身上……嗝。”
  李光宗和邵司怎么扯都扯不开他,欧导完全化身狗皮膏药,不听他讲青春时代的那一百件小事,他就又哭又闹还要爬桌子。
  陈阳本来走了,转身回来取东西,就看到包间里怎么惨不忍睹的一幕。
  他顿时愣在原地:“这是干什么呢?”
  邵司没空管是谁进来了,他正一心一意地应付欧导,为了让欧导别再抱着李光宗大腿不放,激道:“喝醉了只会喊她名字算什么,直接开车过去,当着她面告诉她。”
  欧导哪怕醉了,仍有一丝理智,眼神迷茫中突然闪过几分坚定:“可她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