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扶着床沿，硬撑着起来：“没事。”
周程晨已经翻身下来，伸手把他扶回病床上，又顺手按了铃，不多久小护士进来，说了说情况，又量了体温：“今天还有一组针水，不能空腹，先吃点儿东西吧。”
☆、1271.第1271章 是不是你发的？
周程晨准备给刘小宇打个电话，要是他还没过来的话，她就先去买点儿吃的。
手机刚拨通，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刘小宇提着两个袋子进来：“大神，程晨，吃早餐了。”
刘小宇带的东西很多，但都比较清淡，以粥为主。
他也还没吃，三个人在病房里各自端了一碗粥，周程晨的是小混沌。
席斯言手里拿着粥碗和小勺，目光却一直周程晨的身上，弄得刘小宇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席斯言：“大神，先吃东西啊。”
周程晨也抬眸看了过来，发现她和刘小宇都吃了一半儿了，席斯言那里连四分之一都没吃掉。
周程晨皱了皱眉：“快吃，吃了还要打针。”
席斯言目光还落在她身上，没动，周程晨无奈：“不吃我走了。”
下一秒，哗啦啦，半碗粥就被席斯言喝了下去。
他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目前还有点儿低烧，又输了两瓶针水，在询问了医生之后，确定没有住院的必要，刘小宇把周程晨和席斯言直接送回了公寓。
“大神，这些是医生开的药，要记得吃，另外公司那边有事我会通知你的，没事你好好休息啊，身体重要，我先走了。”
刘小宇就是再没情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留下一点儿也不合适。
伴随着一声关门声，公寓里只剩下周程晨和席斯言两个人。
周程晨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又研究了一下那一堆药，噼里啪啦拆封，拿着药和水杯走了过来：“吃药。”
席斯言的目光依旧定格在她身上，周程晨今天已经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到了极点，凶巴巴的把药一股脑塞进席斯言的嘴巴里，又强行把杯子送到他的嘴边。
“你给本小姐快吃，不然我揍你啊。”
席斯言目光没动，但还是乖乖把药吃了。
周程晨松了口气，吸了口气对上席斯言那让她很不自在的目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
“你先上去躺着，别到时候又栽倒了，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弄去医院。”
周程晨说什么就是什么，席斯言很听话的回卧室躺着，周程晨没忘给他准备了杯水上去。
他躺着，她就坐在床边。
“我听安瑞说了，当年……你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之前，不想你分心，之后，没机会。”
席斯言的回答很言简意赅，周程晨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你手术后出现后遗症，但就算那样，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又不是要你写信。”
“对不起。”
席斯言伸手握住周程晨的手，目光认真而专注。
周程晨没有挣脱，只是眼眶刷的一下红了，她压住翻腾的哽咽，一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哗啦啦翻了好久，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席斯言：“这个是不是你发的？”
迟到了三年的对质，本该在那个奶茶店就问出口的话，终于在今天说出来了。
☆、1272.第1272章 手机丢了
席斯言原本是靠坐着的，但在看清楚周程晨递过来的手机时，整个人顿时坐了起来。
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盯着那手机界面足足看了十秒，目光才移向周程晨，声音沙哑，却笃定：“不是！”
四目相对，没有人说话，周程晨不会去质疑席斯言的话，他说不是，她信了。
彼此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席斯言打破了这一静谧：“所以……当初你离开，是因为这个？”
周程晨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心情，这才开口：“我收到的时候并不相信，我找你，但是没找到，我等了你四天，都没有等到消息，后来，哥哥准备出去旅游，一气之下，我就跟着去了。”
席斯言抿着唇，当初他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席斯言本意也没想瞒她，只想等着手术结束，然后让她看见自己没事了之后再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捐骨髓这种事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所以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身体有了异样反应，高烧不退，不得已只能住院，这才一拖拖了很久。
“对不起。”
席斯言伸手把周程晨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周程晨离开是因为这个，他当初疯了一般找她，后来知道她去了英国读书，又从周齐那里听到他配不上她之类的话。
再加上一些零零总总的事，席斯言只以为是周程晨看见他和郭悦在一起所以就想当然的不信他了。
他也是人，他也有脾气，所以他不再主动想办法去找她解释，他等她回来。
他在他们约定好的q大，等她回来。
如果早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他娘的脾气，尊严，就是求他也会去找她。
“我知道你当初住院了，但是就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吗？一条消息也行啊。”
周程晨眼泪已经下来了，席斯言抱着她的力道更大了。
“对不起。”
周程晨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也不管席斯言现在还是病号，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身上：“席斯言，你混蛋！”
“嗯，我混蛋。”
“你渣男！”
“嗯，我渣。”
“你……我不要你了。”
“那不行！”
周程晨发泄够了，把身子挣脱出来，双眸通红，满脸泪痕，哭着哭着，又笑了。
席斯言一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的一点一点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周程晨吸了吸鼻子，反手圈住席斯言的脖子，唇就送了上去。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长，却有太多说不尽的情愫。
一吻结束，席斯言轻抚着周程晨的后背，这才缓缓开口：“抱歉，当时不是不能给你消息，同学聚会那天晚上，我手机不见了，我本来让人转告你的，结果出了点儿问题。”
“手机丢了？”
“嗯”
周程晨一怔，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席斯言解释她也能猜到，以席斯言和席家的关系，在医院的他绝对不可能和席家人要求什么的，就连借手机这种事也不可能。
☆、1273.第1273章 女朋友
而他本来也让刘小宇转告她了，所以自然没有那么急切。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刘小宇把这事儿给忘了。
沉浸在和好幸福中的两人此时脑子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席斯言的话，周程晨是绝对相信的，那么……短信，是谁发的？
“我记得那天你明明说你不去的，为什么又去了？萧柔还告诉我，你是和郭悦一起的。”
“我是没打算去，只是那天竞赛班也有聚餐，很巧合的，在同一处，正好碰见，他们拉我过去，我就去走了一趟，当时竞赛班这边已经结束了，郭悦喝了点儿酒，我负责把她送上车，所以就带着她过去坐了一会儿。”
席斯言不是什么热心的人，但他绝对是个负责的人，周程晨没有去问，为什么是你送郭悦上车这种事，他办事靠谱，竞赛班女生就没几个，由他送郭悦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周程晨的眼帘垂下，曾经的过往，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在她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突的笑了一下：“你的手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席斯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想，在你去竞赛班聚餐的时候还在吗？”
“在。”
这点席斯言可以确定，虽然时隔三年，但以他的记忆还不至于忘得那么彻底。
周程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却很冷，看得席斯言蹙眉。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
周程晨凑到席斯言耳边，把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说，席斯言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她？”
“八九不离十，当时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没人回，后来我最后发了一条，告诉你我在学校附近的那家奶茶店等你，那天我一直等到很晚，你都没来，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了她。”
周程晨又冷笑了一下：“据我所知，她家可不住在那附近，那么晚的时间，学校又早没事儿了，她一个人出现在那里，说是巧合可能，但更可能是想和我说她想对我说的话。”
席斯言的表情也更冷了，她等了他一天吗？那她的心，该有多寒？
“对不起。”
重新把周程晨圈进怀里，三年，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等待的滋味，他完全能想象她那天的失望，甚至说是绝望。
周程晨却又笑了：“我当时的智商一定都拿去高考了，还没缓过来，我早该发现，那不可能是你发的。”
“嗯？”
“你说‘我们分手吧’，可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明确说过在一起，那时候不管我们关系多好，也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吗？哪里来的分手？我真傻，居然就这样被耍得团团转。”
席斯言怔了怔，看着周程晨晶亮的眼睛，沉默了两秒，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那……周小姐，你现在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一辈子不分开的那种。”
“……好啊。”
等等……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得那么快？吃瓜群众表示一脸懵逼啊。
不过……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