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江盼盼吃着吃着，就觉得对面赵女士的表情不太对了。
她有些怕，忍不住开口叫了她一声。
赵玫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神色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吃饱了？”
“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盼盼有些害怕。
她其实还没有完全吃饱，可是赵女士这么一问，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江盼盼将手上的筷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怯怯地看着赵玫：“妈妈，您是不是优话要说？”
比起江律和江北，江盼盼更害怕的是赵玫。
赵玫看了她一眼，视线直直地看向陆昭庭：“小陆，你年轻有为，对盼盼也很好，但是我还是直说了，你们这事情，我不同意。”
赵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
江盼盼听到之后，只觉得一道惊雷劈下来，整个人都懵了。
她知道，赵女士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话，也不是吓唬他们的。
陆昭庭却别她冷静多了，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抬头看向赵玫：“阿姨，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你向我要原因？”
赵玫直接就冷笑了：“小陆，你跟啊律认识也不下十年了吧？你掰掰手指头算算，盼盼喜欢你多少年了？我没记错的话，她十六岁那一年就向你表白了吧？当时盼盼还小，你做得也很好，一直没给她什么希望，往后的挺多年了，你也一直没给她希望，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突然之间跟我们说要出国了！”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还是挺欣赏你的，也一直没有怪过你，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双方的。你成熟冷静，清楚自己喜欢不喜欢，所以一直都在明确地拒绝盼盼，这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面，知道这事情怪不了你。可是你当初拒绝得那么彻底，如今为什么又要跟盼盼在一起？”
“这么多年了，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盼盼不过回国半年，你现在就跟我说你跟她在一起了，那你之前的那些斩钉截铁都是什么？笑话吗？”
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从前她是真的没有怨过陆昭庭，毕竟江盼盼喜欢他，是江盼盼的事情，他不喜欢，他也拒绝了，并没有欺骗江盼盼，距离上他也拉得很开。
可是他拒绝了将近八年了，如今却跟她说，他是喜欢江盼盼的。
那么之前那八年，她女儿受的那些苦，她向谁去算？?“你知道她出国的那五年怎么过的吗？一天到晚不是练琴就是勤工俭学，那么漂亮青春的姑娘，不谈恋爱不约会，一天到晚都在捣鼓那破琴！盼盼研二的那一年我瞒着她去找她，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她在练琴！感恩节那么热闹的日子，她自己在练琴！人都走光了，她自己在那练琴！”
“我一直站在外面，看着她弾一会儿哭一会儿的，你告诉我，我该是什么感受的？”
江盼盼不愧是姓江的，就连那一根筋的性格都像是江家人。
她从前都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省心得很，那么多年了，她当妈妈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给了自己的事业，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也是给了丈夫。
那一个晚上，她站在那窗外，想进去安慰自己的女儿，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她的女儿那么要强，她从前没有细致地关心过她，往后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那一晚是真的冷，可更冷的，是她的心。
“盼盼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有意见，但是跟你在一起，我是不会同意的。”
江盼盼听到赵玫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我怎么不知道……”?赵玫看了她一眼，眼底里面的愧疚仿佛要将她淹没。
江盼盼突然有些害怕了，她捉着陆昭庭的手，看着赵玫：“妈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赵玫也是一僵，她没想到，江盼盼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看了一眼陆昭庭，脸色很不好：“理由我想不用我多说，小陆你这么聪明，一定懂的。”?没有理由，就是不同意。
这才是让人最绝望的。
陆昭庭低头看了一眼江盼盼，生平第一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赵玫的话。
赵玫的指责他无法反驳，她的强硬更是他没有办法软化的。
包厢里面的气氛降到冰点，陆昭庭正想开口，却觉得手背一热，他愣了一下，偏过头，却看到江盼盼哭了。
“盼盼？”
他最不想的，就是让她难受了。
赵玫脸色也变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她大半辈子都没当好母亲这个角色，如今江盼盼一哭，她更是手足无措。
“盼盼，你追了他八年，他现在才喜欢你，那份喜欢，到底算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她到底是有些不忍心，委婉地问了一句。
江盼盼抬手擦了擦眼泪，抽了口气，才看着她开口：“我知道，妈妈。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我让您这么难受了，可是，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从前不喜欢她，他的拒绝她自然会难受，可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她自己一味的纠缠。
为什么从前他拒绝她，赵玫就可以接受，如今他们在一起了，她却又不能接受了呢？
“阿姨。”
一直没开口的陆昭庭抬头看向赵玫：“我理解您的想法，盼盼是您的女儿，我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难受，你讨厌我，我也都接受。但是请您，不要为难盼盼了。”
他说着，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凡事都做的很好，偏偏在感情这件事情上面，既愚蠢又迟钝，我也不想辩驳些什么。盼盼等了我八年，我也可以等她。我可以给您和盼盼一个时间，三年之内，如果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