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庭回头看了一眼沈时远,眼底里面有几分笑意,趁着秦立现在被沈时远叫着,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秦立本来还想对着陆昭庭说些什么的,可是被沈时远这么一叫,他只好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沈时远:“三少。”
沈时远是秦立最满意的人选,只是可惜了,沈时远已经结婚了。
秦立转头看向沈时远身旁的宁欢,视线在她身上来回走了一圈,最后笑了一下:“沈太太真是漂亮!”
宁欢突然之间被点名,有些讶异,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对着秦立淡笑了一下:“老先生夸奖了。”
听到宁欢的声音,站在秦立身旁的赵佳宁也回过神来了。
这个时候,陆昭庭人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她再怎么看着门口也没有用了,只好收回视线,看向跟前的宁欢。
视线落在宁欢的身上时,她轻哼了一声:“宁太太倒是天生丽质,没化妆都能够艳压群芳。”
她这话冲得很,而且表面上听着像是在赞宁欢长得好看,实际上是在讽刺她今天出场的衣着太过随意了。
秦立向来宠自己这个外孙女,对赵佳宁的话,他是听出来不对了,却也没有要拦着的打算。
在秦立看来,他的想法和赵佳宁一样。
沈时远是什么样的人,宁欢就算是能嫁给沈时远,现在恩爱,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这种没有利益结合的婚姻,在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就没有多少能够持久的。
宁欢笑了一下,刚想开口,一旁的沈三少就已经伸手牵住了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赵佳宁,似笑非笑地开口:“谢谢赵小姐,我太太确实长得好看。”
宁欢是沈时远的妻子,没有人比他说这句话更有说服力了。
赵佳宁也不是第一次吃亏了,可是秦立和秦峰不一样,刚才秦立没有拦着她,她现在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我听说沈太太是跳芭蕾舞的,这么听来,欣赏沈太太的人必定是不少,真是让人羡慕。”
每个圈子都会有乱象,宁欢的圈子也不一样。
更何况像宁欢这种,完全没有背景的艺术生,赵佳宁的话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
宁欢侧头看了沈时远一眼,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赵佳宁:“今天看来,欣赏赵小姐的人也不少,赵小姐不必羡慕我,反倒是我应该羡慕你。”
宁欢一点儿都不客气,既然赵佳宁三番四次找茬,那她也没有必要容忍了。
她不是讽刺她的圈子乱吗?
那成啊,她就让她知道,她赵佳宁,要不是姓赵的话,谁会看她一眼。
秦立护短得很,听到宁欢的话,早就忘了一开始是赵佳宁先开口讽刺人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沈太太这话是谦虚了,a市谁不知道当初你和三少的佳事啊。”
面对秦立的刁难,宁欢也只是笑了笑,“老先生说的是,不过a市这么大,总是有人孤陋寡闻没听说过的。”
她说着,微微低了低头,直接就轻笑出声:“指不定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沈太太就是我呢。”?秦立没想到,宁欢看着柔柔弱弱的,开口说话也是不急不缓,站在沈时远的身边低眉顺眼的,反击起来却毫不含糊。
她这话明显是在怼他们分不清她的身份,见识浅陋,只看到了她的从前,看不到她的现在。
秦立脸上并无愠色,可是开口的话也是锋利了许多:“总有人眼皮子浅的,沈太太也不必在意这些,只要三少向着你,这就很多人都不可及的事情了。”
“老先生说的是。”
她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了,四两拨千金的,几句话就让秦立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这一次的交谈并不愉快,秦立和赵佳宁讨不到好。
整个过程,除了开始的那一句,沈时远都没有开口说过什么。
他人就站在宁欢的身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视线落在宁欢的脸上,温情脉脉的样子让秦立一怔。
一旁的赵佳宁被堵得脸色很不好,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秦立拉了拉。
“外公——”
她侧头看向秦立,有些不解,却在碰到秦立的视线之后,赵佳宁顿时不敢说话了。
赵佳宁能受宠,除了和她是两家人唯一的女生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特别会看人的脸色。
见秦立的神色已经变了,她再不甘,也只好闭嘴了。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沈三少终于说话了:“老先生,我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情,就先和宁欢回去了,小侄礼数不周,老先生不要见怪。”
他嘴上说自己礼数不周,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
奈何秦立就算是长辈,却压不过沈时远,他只好点了点头:“三少客气了,今天是我招呼不周。”
“老先生客气了。”
他漫不经心地应着,然后低头看向宁欢:“宝宝,困不困?”
他说有事,这时候却当着他们的面问宁欢困不困,这显然就是在告诉他们,他根本就没事,有事也是因为怕宁欢困了。
这明显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可是就算是沈时远伸手打他们的脸了,秦立也不能说些什么。
宁欢摇了摇头,配合着沈时远:“不困,但是有点累了。”
两个人来这儿才多久,统共一个小时不到,宁欢就喊累了,这着实是不给秦立面子。
可是宁欢就是不给他面子,再说了,他们刚才也没有给宁欢面子。
秦立的脸色很不好,所以沈时远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他也只是哼了一声:“三少慢走。”
沈时远微微挑了一下眼角,低头对着宁欢笑了一下,然后伸手牵着宁欢就往外走,没有再回头看身后的两个人。
嚣张得很,也算是给他们刚才刁难宁欢的回礼了。
赵佳宁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外公!”
秦立抬手拉住她的手腕:“阿宁,别冲动!”
赵佳宁回头看着秦立,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忍住了。